第170章 故人小天師
狼精身上有不同程度損傷,起先尾巴還會動彈兩下,後來全然不再動了。
它全身皮毛呈灰白狀,各處面板還有斑禿跡象,使人一看便知是有患病。
晏凌皺著眉頭,沒曾想他們竟然被狼精攻擊了。
“岳父,看它的樣子應是患有重病,苟活不了多久,所以今日才貿然突襲我二人,想奪得我們身上靈力為自己療傷。”
“若是換做尋常人,說不定真會被他的突然襲擊而傷到,好在岳父英明神武,出手便能將它重傷!”
收回紅纓槍的宋毅眉眼間露出不屑,負手站在原處,連看也不願意多看能狼精一眼。
他生來最是厭惡這種不入流的精怪,本應當在山林中好好潛心修煉,卻有時常下到凡間去與人為難,外出征戰的邊境處情況更是常見,久而久之便讓人心生厭煩。
“呵,想來也活不了多久,當真是晦氣!”
冷冷丟下這句話後,宋毅轉身就走。
他向着另一個方向而去,並不打算從狼精身旁躍過。
一隻患有重病的,皮毛乾枯如同雜草的的將死野狼自然不會有任何價值可在,就連它身上漸漸消散的靈力都讓人覺得無足掛齒。
晏凌對狼精躺著的方向看過兩眼後,隨即跟上宋毅的腳步,轉身消失在林間。
待二人走遠後,強撐著的夔瑢周身微弱光芒顯現,再次幻化成人形後,忍不住吐出一口汙血。
幻化術是他跟張天師苦學多年求來的,必要時刻能夠矇蔽人眼,為自己保得片刻安寧。
幸虧宋毅對精怪有偏見,嫌棄他晦氣不願往這邊過來,也不願意細究,否則再撐一炷香的功夫就瞞不住了。
閉眼昏死過去前,夔瑢身旁有滾滾驚雷瀰漫而來,天邊雲層積累到厚重壓抑,估摸著片刻後就要打雷下雨了。
見此情景,夔瑢嘴角露出淡淡笑意,隨即頭一歪,徹底昏死。
在距離他不遠處內,久躺於床上勉強睡過覺的宋嬌,突然在半夜裏猛然睜開雙眼。
雨滴砸向房頂的聲音比以往都大,大到好似要擊穿瓦片落在她身上。
噼裡啪啦又似密密麻麻敲擊著的鼓點,讓人怎麼都睡不著覺。
宋嬌呆坐在床榻上,一個勁兒的把系統叫醒過來,讓它勘察周圍情況。
“那幾個尋仇的人走了沒有?”
“都已經安然無恙的下起雨來了,看來小崽子還真是沒有出面阻止過什麼,也不知道這傢伙背地裏到底在搞什麼飛機,想見他一面怎麼就那麼難呢!”
被強行干擾的系統結束休眠狀態,對周圍勉強觀察過一番後,突然提高音量道:“咦!有驚喜!”
宋嬌眼睛一亮,急忙追問:“什麼驚喜?”
“有個男人在外面,不對,準確來說是有個男人正躺在外面等你去救他。”
聞言,宋嬌將眉頭擰得跟麻花般。
自打來到此處後,她就沒見過除琴燼昇以外的第二個正常人,平日裏見的最多的就是那些相貌奇醜無比,腦子愚笨不通世事的的精怪。
好不容易和周泠憑藉着過往交情,緣分不淺而算近距離接觸過,誰知對方過結界而不入,終究難得一見。
“系統,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就這麼個荒郊野嶺的地兒,哪來的男人呀。”
“就算有男人,那肯定也是特地來尋仇的男人,我長得這麼美,要是貿然出去還不得被對方生吞活剝了。”
宋嬌雙手環胸,緊緊抱住臂膀,很是珍視自己。
越是在這個架空朝代呆下去,她越發現自己的個人魅力值強盛異常。
加之原主的皮相不錯,吸引過一兩個優質男根本就不在話下,久而久之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群臣已是有好些個了。
系統對宋嬌的自戀感到好笑不已,忙著催促她去見見老熟人。
“我仔細探查過氣息,對方也是你的故人之一,只不過他周身覆蓋著的精怪氣息十分濃重,剛剛沒有發覺,想來外面雨落大了,沖刷在人身上將他的氣息衝散了些,所以我才能夠再聞出。”
“他好像受了很重的傷,現在正處在昏迷狀態中,要是就這麼淋雨下去指定會傷勢越來越嚴重,如果再被別人發現他的氣息,到時候說不定還會繼續追殺過來,你真不去瞧瞧嗎?”
宋嬌啃著指甲蓋,想不起來自己的故人究竟有誰會尋到這裏來。
“到底是誰啊……”
“算了算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本小姐大發善心去看看吧。”
屋外風雨大作,剛一將門推開,猛烈的雨點夾雜著翻涌出來泥土腥氣瞬間撲面而來。
宋嬌遠遠便看見結界外有人正橫躺在地上,任由雨點砸個不停,全然沒有要動彈的意思。
“靠啊,他該不會死了吧!”
“死系統,人都已經成這個樣子了,你怎麼不早說呀?他要是死在結界外邊,那得多晦氣嘛!”
“靠靠靠,死個精怪我不覺得有什麼,可如果死個人而不救,那就是故意殺人啊!”
顧不得雨滴究竟有多大,宋嬌提起裙襬猛然衝進雨幕中,直到結界將她隔絕住,讓人感到驚奇的是,矇住臉面的男子竟然是身在結界之中。
宋嬌心中疑惑瞬間漫出,來不及想太多,伸手將對方面上矇住的面紗扯掉,直到露出那張清俊而熟悉的臉龐。
“小天師。”
再次見到夔瑢,宋嬌一下子辨認出對方是當年在黔靈山上身騎麒麟神獸來救她和琴燼昇的少年。
她對於副本任務中的內容所感不過才幾天而已,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那個氣宇非凡的少年郎。
夔瑢如今的長相和少年時期相比較起來,全然是等比例長大,眉眼中少了幾分少年人的意氣風發,多了些沉穩內斂。
想來他在周王宮多年,早已練就成一副處變不驚的性子,同多年前的閒散小天師已是大不相同。
驚雷一道道劈在頭頂上,宋嬌奮力扯著夔瑢的臂膀,將他往屋裏拉去。
人身上隨時沒有明顯傷口,可隨之涌現出來的靈力漸漸變得淡薄微弱,很有幾分即將斷氣的意思。
宋嬌被大雨沖刷到眼前一片朦朧,幾乎將自己吃奶的勁兒都給使出來後,方纔將夔瑢帶進屋裏。
“完了,說不定今兒他真要命喪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