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你竟然這麼離不開他
白矖(xī)以為自己這麼說小姑娘會生氣,誰曾想白柔眨了眨眼睛,彎下腰問:
“我若是喊你哥哥,你就能夠走快點嗎?”
白矖怔了怔,心裏想這小妮子還挺實誠的,實誠的有些可愛。
不過並非是白矖故意想要讓白柔著急,而是他的傷還沒完全好,這會兒想走也走不快。
【我總不能在一個小姑娘面前丟了面子吧。】
白矖心裏嘟囔了一句,素不知白柔已經將他心裏的話全部都聽到了,原來他是因為舊傷未愈所以走不快。
“誒哎哎——”
白矖忽然被人託舉而起,抱在了懷裏,頭頂傳來白柔略帶焦急的聲音,“你告訴我離醉在哪兒,我腿腳快,我跑著去。”
白矖:“……”
【看不出來你竟然有這麼離不開離醉。】
白柔扯了扯嘴角,“誰說我是離不開他,我只是有急事要找他,你快說吧,人命關天呢!”
白矖詫異地看了看白柔,【這丫頭怎麼彷彿能夠讀懂我心裏在想什麼似的,難道神界來的都這麼厲害?】
白柔剛想要接話,但想到白矖與離醉曾是共生死的兄弟,保不齊要將她會讀心術的事情告訴離醉,那樣她就沒有一點籌碼了。
猶豫了片刻後,白柔說道,“白矖哥哥,你就幫幫我吧,我不能讓我的好朋友就這麼被冤枉死。”
白矖被白柔的這一聲脆甜的白矖哥哥叫得有些迷糊,他歪著狐狸腦袋看著白柔。
“你口中的被冤枉的朋友,是不是那個叫千雅的?”
“對,她不是奸細,更沒有想要害我,她是無辜的。”
白矖緩緩地搖了搖頭,“我勸你最好還是別在離醉面前為她求情。”
“為什麼?!”白柔不解。
白矖回道:“因為她對你下了釋情散,觸犯了離醉的底線。”
“不是她下的,背後想要害我的另有其人!”
“但在離醉的眼裏並沒有什麼差別,你吃了她送來的食物,她就是有錯。”
白柔一開始真不應該覺得白矖是什麼好人,能和離醉這種視人命如草芥的大魔頭稱兄道弟的傢伙,又能好到哪兒去呢。
“算了,我跟你說不清楚,快點告訴我離醉在哪,我去找他說。”
白矖這會兒在小姑娘的懷裏感覺到格外的愜意,便也不想下來了,用口頭給白柔指明方向。
白柔走著走著,赫然發現她竟然走到了那棵柳樹旁,但是今日出現在她面前的並不是那一堵厚厚的牆,而是熟悉的小路。
沒想到離醉竟然宿在這裏。
就在白柔想要抱著白矖走進去的時候,白矖忽然從白柔的懷裏跳了下去。
“離醉就在裡面,你自己進去吧,要是他知道我進去了,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白矖說完,便轉身慢悠悠地離開了。
白柔大抵也能夠猜得出這地方究竟對離醉來說究竟有什麼特別,從暗裔潛入這裏的那日,白柔就察覺到了。
看似平常的院落,承載的卻是他與前妻的回憶,所以他才把這裏列為禁地,還將自己重要的內丹也都一併存放在這裏。
白柔快速穿過小路,未幾,便看見了站在院子門口的人影。
彷彿是知道白柔已經來了,離醉站在院門,右手撐著一把竹傘,白柔這才發現天空不知何時落下了細密的雨。
離醉朝著白柔走來,步履不慢也不快,白柔也朝著他走了過去。
雨水將小路打溼,變得泥濘。
還不等白柔開口說什麼,離醉便將她一把擁入懷裏。
一手撐傘,一手擁她,緩緩開口道:“阿柔,你回來了。”
【你沒有食言,你還是回來了。】
白柔微微一怔,有些不明白離醉這是什麼意思,明明是他自己離開寢宮一個人躲在這裏,讓她找了半天,什麼叫她回來了?
“離醉,你……”
“噓。”
離醉鬆開白柔,將食指放在了她的唇間,目光炙熱,“先別說話,我想好好看看你。”
白柔兩條黛眉微微一蹙,離醉修長的指節撫上少女的眉眼,“不許皺眉,這樣不好看。”
“離醉,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白柔的話又是說到一半,離醉這會兒卻直接捂住了她的嘴,眼神在一瞬間變得兇狠。
“不許說!”
白柔著實怔了一下,她還什麼都沒說,為什麼就不許她說了?
【我不會讓你再離開了,所以別想跟我說什麼道別的話,我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你只能在我身邊,你只能……跟我在一起。】
離醉抓住白柔的手力度很大,讓白柔有些吃痛,她不知道離醉這是又發了什麼失心瘋,她哪裏說要離開了。
雖然她心裏迫切的想要逃離這裏,但實際上魔界的封印不解,她能跑到哪裏去。
“離醉,我沒說我要離開,我只是想讓你……”
“跟我進來,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再一次,白柔的話被打斷,離醉將白柔拉進了院子裡。
此時院落裡小雨淅淅瀝瀝,拍打著屋簷,院落池塘裡的錦鯉歡快的遊動著,上一次還都是綠葉的花壇上卻開滿了鮮花,它們接受著細密雨水的澆灌,似開得更豔了。
而最受矚目的是盆景裡的花苞,白色的花苞含苞待放,但是卻一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舒展開,是曇花。
就在白柔一頭霧水的時候,離醉的聲音傳來。
“你說過,它要是開了,你就回來了。”
“果然,你沒有食言。”
白柔瞥了一眼身邊的離醉,他此時此刻眼中滿含深情,但是白柔卻無法靜下心來去欣賞什麼曇花。
她的耐心徹底耗盡了。
千雅還被吊在半空中受苦,他倒是有閒心去做這些自我感動的事情。
白柔十分的不理解,與他定下約定的人早就已經死了,他做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離醉,我來找你是爲了千雅的事情,她是冤枉的,你快點放了她!”白柔一鼓作氣地說出來,離醉卻沒有什麼觸動,只是一味地盯著盆景裡的曇花。
白柔拽了拽離醉的衣衫,這才發現他今日身上穿的不是什麼華麗的衣袍,竟然是粗布麻衣。
但她沒來得及想太多,繼續道,“離醉,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你能不能放了千雅,給我下釋情散的人不是她。”
“你來這裏,難道不是想要與我敘舊的麼?為什麼要開口閉口都是另一個人的名字。”
離醉說著,忽然間攤開了手掌,上面有一張紙,這會兒雖然被雨水淋溼,但上面的墨痕還清晰可見。
白柔一眼就認出了離醉手掌心裏的是白柔之前畫的那份通往這裏的路線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