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

    白柔從恍恍惚惚中睜開眼睛，身體還有些鈍痛。

    腦海中猛然浮現起昨日的事讓白柔忍不住臉紅髮燙，她支撐著爬起來，卻被自己身上的痕跡嚇了一跳。

    身上的緋紅印記多得有些過分了，也不知離醉是從哪裏學的這些招數，讓她稀裏糊塗的就這麼認栽了。

    白柔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的神智清醒一些。

    衣裳昨日是隨意丟擲在地上的，她被離醉壓伏在床頭時還看見來著。

    但是現在卻整整齊齊地被疊好放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白柔覺得身上還有些黏膩的感覺，便施了個淨身的法術，套上了乾淨清爽的衣服。

    手臂沒什麼力氣，腿也有些發顫，剛剛將衣裳套上，離醉便推門而入。

    看見白柔在繫腰上的帶子，便直接走上前想去幫她。

    “阿柔，你醒來了。”

    離醉半跪在地上，伸出手接過白柔的腰封，學著白柔打結的樣子為白柔繫上了裙帶。

    白柔有些詫異道，“小九，這個打結方式你是什麼時候學會的？”

    離醉衝着白柔笑了笑，眼睛裏有澄澈的光，“看見你打了這麼多次，我就算是再笨也應該學會了。”

    白柔知道離醉不笨，甚至是有些過於聰明瞭。

    他學什麼東西都很快，不用刻意去教。

    但昨日……

    白柔猛地眨了眨眼，將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離醉轉身端了一碗不知是什麼的湯到跟前，白柔看了一眼，湯澤紅潤，聞起來有一股清香的桂花甜味。

    “阿柔昨天辛苦了，這個湯是我在書上學來的，能夠滋補身體，你先喝一些試試看。”

    白柔從離醉聽到“辛苦了”三個字便出了些汗，她是有些累，但是倒也不足用得上辛苦二字吧。

    若說辛苦，倒是離醉出的力氣更多些，只是白柔昨夜任由醉了酒的離醉折騰，身體有些虛了。

    “阿柔？”

    白柔回過神來，伸出手想要接過湯碗，卻被離醉躲過。

    白柔不解地望著離醉，只見他伸出手拿起湯匙舀了一勺紅潤的湯，彎下身軀遞到了白柔的唇邊。

    “我來餵你。”

    離醉的眼中泛着柔和的光，白柔也不好拒絕，便就著喝下了湯。

    甜甜的，溫度適中，湯滑過喉嚨時，白柔覺得嗓子都沒那麼幹涸了。

    “書上說這湯能夠潤喉，阿柔後半夜嗓子喊得都有些啞了，多喝點。”

    白柔本來喝得好好的，聽到離醉這句話卻猛地被嗆了一口，咳嗽得連都紅了。

    離醉見狀去輕拍白柔的後背，不覺得自己哪裏說錯了什麼。

    “阿柔，是不是我舀得太快了？你沒事吧？”

    白柔的手背貼著發燙的臉頰，白了離醉一眼。

    離醉半跪在跟前，“對不起，我沒想到你會嗆著，我會再小心點的，阿柔別生我的氣，好麼？”

    看來離醉還是沒覺得是自己說錯了話白柔纔會突然被嗆到的。

    在有些事情上，白柔真的不知道離醉是過於耿直還是真的什麼都不懂。

    若說他不懂吧，昨天的他那麼會，循序漸進，一點都不像是不懂的樣子。

    若說他懂吧，竟然會沒羞沒臊的說出這些話來給她聽。

    見白柔不說話，離醉有些慌了，捏著白柔的裙襬，靠近她。

    “阿柔，彆氣，我錯了……”

    白柔輕咳一聲，“我沒生你的氣。”

    “那你怎麼都不和我說話？”

    “哪裏有不和你說話？”

    離醉黑曜石般明亮的瞳仁眨了眨，似在思量什麼。

    【難道，是因為我昨天做得不夠好，所以阿柔不想跟我說話了，今天的她一點都不像她，好冷淡……】

    冷淡？

    白柔心裏直呼冤枉，她那纔不是冷淡，只是因為害羞。

    昨日的事情太過於突然和魔幻，白柔這會兒還緩不過勁來。

    “小、小九，你別多想，我就是……”白柔咬了咬下唇，“有些累了，不是與你生氣，也不是因為什麼別的。”

    “真的麼？”離醉的眼睛亮亮的。

    “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那阿柔覺得累就再睡一會兒，午膳我來做就好。”

    平時也都是離醉做的比較多，白柔只是閒的無事幫他打打下手。

    白柔剛想說不用了，離醉就已經將白柔的鞋襪脫掉，將腿放到了床上。

    “好好休息，養足了精神，晚上纔可以繼續。”

    白柔聽得腿直達顫，“小九，你……晚上還要繼續？”

    離醉攥住了白柔的手指放在唇邊親了親，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還問道，“嗯，怎麼，不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

    她的身體受不了這麼連續折騰。

    “在阿柔跟我說想要個孩子的時候，我就去做足了功課。”

    “大抵是沒有一次就能懷上的，所以我們還需要努力。”

    白柔覺得離醉是在睜眼說瞎話，哪裏就只有一次了，分明是……好幾次，具體她也記不清楚了。

    離醉看著白柔哀愁的神色，按了按白柔的手心，試探性地問：

    “阿柔是不是不想要了？”

    白柔剛想點頭的時候，離醉便悵然一笑，“罷了，你不想要就算了，我就當你什麼都沒說過，我們以後也都不要再做這些事了，我不想讓阿柔不高興，昨天阿柔哭得很厲害，但我……”

    “我控制不住自己，我聽到你叫我的名字，也能感覺到你的身體是在迎合我的，但是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難過。”

    “也許是我的錯，是我還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討你的歡心，對不起，是我不好……”

    面對離醉的這一系列操作白柔有些瞠目結舌。

    她張了張嘴，又幽幽地嘆了口氣，“不，不是你的錯，你別總是道歉，我也沒有難過，昨天晚上……”

    白柔閉了閉眼，心一橫，繼續道，“挺舒服的，雖然我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沒有任何經驗，但只要想著是你，我的心裏就已經很歡喜了。”

    離醉彎下腰挑起白柔的一縷髮絲，用眼神細細地描摹著白柔的臉，“阿柔說過的，你不會騙我，所以是真心話，對麼？”

    “嗯，是真心話。”

    離醉聽後像是得了蜜糖的孩子般笑了出來，他親了親白柔的臉頰。

    “我也沒有經驗，我們可以慢慢摸索著來，有我陪著你，阿柔什麼都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