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

    眼前女子的模樣與她萬年後的容貌十分相似，但她的眼角有一顆淚痣。

    女子望著白柔，眼神裡有些失望的神色，她朱脣輕啟問道，“小傢伙，怎麼把自己弄成這般狼狽模樣？”

    白柔迷茫的看著她，總覺得她很熟悉，不單單是因為她的相貌，還有她身上的氣息。

    女子湊近了白柔，伸出手想去摸摸她的臉，然而那隻手停頓了一刻，便又放了下去。

    “罷了，現在還不是時候……”

    “小傢伙，現在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白柔卻沒有回答女子的問題，反問道，“你是誰？為什麼我總感覺你的氣息很熟悉。”

    女子悵然一笑，“我嗎？呵呵……我是瑤池仙姬，神界的女武神。”

    白柔難得舌頭打結，看著女子的眼神像是看到了怪物一般。

    瑤池仙姬，神界女武神……

    “娘、娘……親？”

    女子聽到白柔這麼喊自己，嘴角一抽，眼神裡的光瞬間熄滅了下去。

    白柔見狀也有些懵了，她怎麼好像很不高興還十分尷尬的樣子？

    對了，這會兒是一萬年之前，瑤池仙姬說不定還沒有孕育龍蛋，所以她肯定還不知道自己就是她的孩子吧？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瑤池仙姬為何又會在這裏出現？

    瑤池仙姬似乎整理好了心情，但看著白柔的眼神還有些匪夷所思。

    “你為何要這麼喊我？我與孃親長得也不像吧？”

    白柔眨巴眨巴眼，小聲嘟囔，“可……可是瑤池仙姬就是我娘啊。”

    瑤池仙姬猛地咳嗽了幾聲，這話怎麼說的，簡直是超級加輩啊，這可使不得！

    她伸出手在白柔的胸口前劃過，似乎找到了緣由。

    那群神界的蠢東西，竟然覺得白柔是她誕下的孩子？！

    可她們明明是雙胞胎姊妹啊！

    罷了，怪她隕落前沒有和他們說清楚，不過當時情況緊急，她只能將還在孵化的白柔交給神界的那群老東西們，沒來得及留下什麼話。

    或許這就是被誤會的原因吧。

    瑤池仙姬嘆了口氣，沉沉道，“柔柔，聽著，我不是你孃親，我是你的姐姐，親姐姐。”

    “你我是雙胞胎姊妹，但因我們降世時天地崩塌，無奈之下我只能汲取你身上的神力破殼而出拯救蒼生。”

    “這也是你一直都沒有孵化的原因，而你現在所經歷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劫難的考驗罷了，你是六界的神女，也是我的接班人。”

    “身為神女的你，可不能輕易的消散在這裏啊。”

    瑤池仙姬說的話徹底顛覆了白柔的認知，她……她是神女？

    開什麼玩笑，她難道不是走了狗屎運恰巧投胎到了龍蛋裡的嗎？

    瑤池仙姬似乎能夠聽到白柔的心裏話，而這讀心術也是作為神女的她們特有的能力。

    “什麼投胎，你身為神女是無法投胎的，你的命只有一條，死了就沒了，沒有什麼輪迴轉世一說。”

    “當然，你所認為的輪迴轉世不過是靈魂降落在六界各處歷經的劫難罷了，等你回到本體時，只會有短暫的記憶，但也很快就會在幾百年後忘卻。”

    “即便是還隱隱約約記得一些，也只記得一些大概發生的事情，不能夠記起具體發生了什麼。”

    “畢竟身為真神，壽命長到可怕，若是什麼事情都記得，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不過這些都是爲了讓你儘快接班，你必須要承受的，這就是我們神女的使命，不可逆。”

    白柔呆滯的望著瑤池仙姬，歷經的劫難，百年後就會逐漸忘卻，怪不得她孵化後只記得前世自己是妖。

    她記得自己曾是狐妖，用尾巴掛在樹梢上看人間月色。

    但是遇到離醉，她的真身確是珍珠蚌。

    所以白柔到底歷經過多少次劫數了，或許那些記憶太過於久遠，她自己也不記得了。

    一個不祥的念頭涌上心間，那在未來不久之後，她也會將離醉忘掉，就像最初一樣。

    “柔柔，你動了凡心了。”瑤池仙姬一臉無奈的望著白柔。

    “罷了，反正你現在是妖身，這輩子很快也就過去了，等回到你的身體後你就會什麼都忘了的。”

    瑤池仙姬摸了摸下巴，看了看白柔周遭的環境。

    “現在最要緊的是先把你送出去，這可是個無底洞，你要是在這裏消磨一世，估計很難回到本體了。”

    白柔這時急忙道，“姐姐，你只需要幫我傳出去就好，我在妖界還有未完成的事情要做。”

    瑤池仙姬聞言掐指一算，眉心一蹙，“不好，你最好還是儘快離開妖界，我把你送回人間去。”

    “不，離醉還在這裏，我還沒把他救出來，而且這裏還有我的朋友，他們也還在這裏，處境十分危險，我不能拋下他們不管不顧。”

    瑤池仙姬看著白柔凝重的神色瞭然地點了點頭。

    “都說雙子連心，我們姊妹倆的性格倒是十分相似……”

    “也罷，這是你的劫數，我也不便替你左右，柔柔，之前都是我欠你的，我汲取了你身上的神力，變成了六界尊崇的女武神。”

    “但實際上我自己明白我根本沒有那麼厲害，也正是因如此，你的力量纔會比我孱弱許多，所以需要也反覆歷劫。”

    瑤池仙姬嘆了口氣，“對不起，妹妹，但當時情況危急，我比你先甦醒，不能眼睜睜看著蒼生覆滅。”

    白柔搖了搖頭，“我並不怪你，也謝謝你的出現讓我知道了一切事情的真相。”

    瑤池仙姬聽到白柔這麼說笑了出來，虛捧著白柔的臉頰。

    “那麼，我的妹妹，就讓姐姐再幫你一次吧，你要用你的力量做你想要去做的事。”

    “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哦……”

    瑤池仙姬低頭在白柔的額間印下一吻，白柔便覺得身體涌入了一股強大的力量。

    燥熱感六流竄全身，有一種讓人難以承受的痛苦也隨時而來。

    “會有些痛，畢竟你現在這幅妖的身體承受不住神的法力，忍一忍。”

    白柔咬緊牙關，“沒事，只是痛而已，我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