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再次見到桑弧
孃親還沒有死?
白柔說的話著實讓離醉怔住了,這應該是不可能的事情。
雖然桑弧死去的時候他還很年幼,但他並不是不記事。
他是親眼看著桑弧在自己眼前嚥氣的,臨死前她還叮囑他不要回到妖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回去。
而且也是離醉親手將桑弧埋葬的。
當時他只有半點大,用雙手挖了一個近兩米的大坑,
挖得雙手冒血,指甲斷裂,然後將桑弧放了進去入土為安。
白柔從離醉的眼中看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她再一次開口道:
“小九,我的意思是你孃親的魂魄可能還在這裏,她的肉身消亡後卻沒有去往冥界,被禁錮在了這裏。”
魂魄?禁錮?
這種不安的詞彙一出現,離醉臉色一沉。
其實就連白柔都覺得毛骨悚然,她手上的這把鏽跡斑駁的鑰匙,就是開啟桑弧魂魄封印的媒介。
怪不得浮止會如此到處尋找這枚鑰匙。
白柔將這些告訴了離醉,“雖然我不知道是誰盜取了這枚鑰匙,但既然這把鑰匙機緣巧合到了我們的手上,那……”
那他們要不要去見一見桑弧的魂魄,順便將她放出來呢?
但是白柔不敢確定被禁錮了那麼久的魂魄是否還能夠還能進入輪迴,也不知道自己將這些告訴離醉會不會太過冒險。
“我想去見她。”離醉沉默了半晌,才顫著聲音說出了這句話。
如果白柔說的一切都是事實,那麼桑弧不讓他回來的原因難道就是怕他知道她死後都不得安寧嗎?
“好。”白柔握緊了手上的鑰匙,“我陪你一起去,就像你說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也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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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暮色朦朧。
晁靈回到房間時,晏鹿正在打坐凝神恢復法力。
聽到開門聲察覺到熟悉的氣息,晏鹿出聲問道,“明日就是最後的期限了?”
“嗯,等明日的事情了結,我們就能回人界了。”
晁靈有了渡厄給的解藥已經在慢慢恢復了,臉色也好了許多。
她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
“不過我想那兩個仙官沒那麼容易放棄對你的追殺,神界的那群傢伙也都不是省油的燈,還是得想個完全之法……”
“這些事情等回到人界再說吧,我能夠感覺到這裏的氣息越來越不對勁了。”
晁靈聞言扭頭看向床帳內的晏鹿,“妖界的異常真的和她有關嗎?”
晏鹿沒有回覆,晁靈又自顧自地說道,“妖界的妖皇到底在搞什麼,妖界都要玩完了,他卻毫無作為,真是奇怪。”
“面對無法改變的事實,逃避或許是最好的辦法。”晏鹿道。
晁靈扁了扁嘴,顯然是不同意這個說法。
作為君主,即使是知道自己的國家要被覆滅,起碼也要做出相應的措施纔對,哪有像妖皇這樣直接擺爛的。
“啊對了,你是不是早就認識小美人兒了?”晁靈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問道。
“我當時找到你的時候,也是她救把你救回去的,你去見過她了嗎?”
“……沒有。”
“為什麼?”
晏鹿的腦海裏似乎又浮現了白柔與離醉擁吻在一起的畫面。
他忽然心境不穩,法力中斷,身上的疼痛接踵而至。
“哎,你別激動啊,我只是隨便問問。”
“不過你現在最要緊的事情還是好好養傷,別的先別想了。”
雖然晁靈不知道晏鹿與白柔之前都發生過什麼,但她的直接告訴她二人之間應該是有一段不可言說的過往的。
“她已經不需要我,我又何必去見她……”
晏鹿沉默良久忽然出聲,將法力漸漸回籠,卻絲毫提不起勁來。
晁靈意外的沒有接話,又默默地倒了一杯茶水。
“你……唉,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反正你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她啊,是不屬於下界的,遲早有一天會回去。”
晏鹿眉一凜,“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哎呀你別問了,天機不可洩露,不然我可是要遭天譴的!”
晁靈似乎很怕晏鹿繼續追問下去,將茶水一飲而盡便準備去休息。
“明天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但是不知道未來還會發生什麼不可預測的事情呢,唉……”
晁靈不肯多說,晏鹿便也沒有再問。
只是腦海裏白柔的身影一直揮之不去,哪怕是閉上眼睛,努力靜心,也會反覆浮現。
深夜已至,天空是濃烈的黑,沒有一點月光和星光。
那眼前的高樓浮現的星點燭光搖曳在風中,如夢似幻。
手中的這把鑰匙自帶指引,將他們帶到了這裏,白柔看了離醉一眼,徑直走向前去。
來到門口便察覺到一股強大的阻力,她將鑰匙插入鎖孔,只聽到咔噠一聲。
塵封已久的大門被開啟,佈滿鏽跡的鑰匙也重新煥發了光澤。
循著蜿蜒而上的樓梯來到頂層,離醉在雕花木門前停下了。
白柔知道離醉的內心此時此刻忍受著煎熬,對於桑弧來說,逝去怕是一種解脫。
而浮止卻執拗的將她的靈魂禁錮,不得輪迴,這對她來說無疑是一種殘酷的刑罰。
白柔的手穿過離醉的指縫,與他十指相扣。
“小九,我在這。”
一句“我在”彷彿是對離醉最大的鼓舞,離醉終於有勇氣伸出手推開眼前的這扇門。
房間裡的擺設與之前幻境裡的房間如出一轍,幾乎是完全復刻。
窗戶此時無風自開,陰冷的風灌進屋子裏,吹在身上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時,一個憤怒的女聲響起。
“浮止,你還有臉來見我,你這個瘋子!到底要怎樣才肯罷休!?”
離醉與白柔驀然怔了怔,這個聲音就是桑弧的聲音。
離醉更是激動到連話都說不完整。
“孃親……?是、是我,我是離醉。”
女聲倒吸了一口冷氣,聲音雖然浮現在這個房間內,但白柔和離醉卻看不見她在哪兒。
“離…離醉?!你說……你是離醉?!”
“是我,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