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安全
“小美人兒看見的是小九那個傢伙,小九看見的也是小美人兒,那、那……”
晁靈說到這裏的時候忽然結結巴巴,渡厄將湯盛出來,也扭頭看她。
晁靈被那雙眼睛盯著,心裏不免得有些緊張了,“你…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你想說什麼?”渡厄道。
晁靈清了清嗓子,“咳,也沒什麼,就是……我就是想問為什麼會這樣?王后製造的夢到底是什麼夢?”
渡厄眼波微動,“是美夢。”
“呃?”晁靈的臉色跟著微變。
“王后其實並沒有你說的那麼壞,她只是想為大家編制一個美夢罷了,在夢裏,他們會遇到自己心心念唸的那個人,然後做他們最嚮往的事情,然後度過短暫又漫長的一生。”
晁靈知道渡厄為何用短暫又漫長來形容。
因為對於現實世界的時間來說,不過真的只是一夢的時間,而在夢境裡,卻能完整地度過一生。
但這些對於晁靈來說都不是重點,重點則是渡厄說的遇到心心念唸的那個人,做他們最嚮往的事情。
渡厄見晁靈的臉肉眼可見的便紅了,他有些不明所以。
“你臉紅什麼?”
晁靈忽然炸毛,“誰!誰臉紅了,你眼瞎了吧你,別胡說八道!”
渡厄:“……?”
晁靈一激動便又忍不住口出惡言,她捂了捂嘴,“呃,那個,我不是有意想罵你的,我只是……”
晁靈一時憋不出半句話來,懊惱地跺了跺腳。
“把飯給我,我去給小美人兒他們送過去。”晁靈覺得渡厄看自己的眼神過於奇怪,便主動開溜。
看著晁靈幾乎是落荒而逃的樣子,渡厄還是一臉的莫名其妙,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
不過晁靈平日裏本來就咋咋呼呼的,渡厄並沒有很在意。
只不過晁靈有時的微表情,還真的讓他忍不住想起了渡情。
房間裡的離醉和白柔正相談甚歡,晁靈風風火火地走進來,將托盤放在桌子上,喘著粗氣。
白柔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開口問道,“靈兒,你怎麼了,沒事吧?”
晁靈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一樣,“沒、沒沒沒,沒事,我好得很呢,哈,哈哈……”
白柔和離醉驀然怔了怔,二人都不覺得晁靈是沒事的樣子,她今日太反常了。
白柔摸了摸下巴,仔細回想了一下,晁靈的異常反應似乎就是在見到渡厄之後的。
難道渡厄為難她了嗎?
可是看樣子也不像,渡厄沒有理由為難晁靈,而晁靈也不像是個會吃虧被渡厄欺負的性子。
畢竟她之前還對渡厄喊打喊殺的,顯然一點都不怕她。
“吃、吃飯吧,我們嚐嚐肚子餓的手藝怎麼樣……”晁靈將一碗碗麪條端到桌子上。
離醉嗅了嗅,味道很特別,也很香。
白柔看著三碗熱騰騰的麪食,也覺得胃口大開,但是她發現了一個問題。
晁靈看著大眼瞪小眼的二人,開口說道,“怎麼了?怎麼不吃?是不是覺得味道不好?”
“我們還沒吃呢,怎麼會覺得味道不好呢,只是……”
“只是什麼小美人兒?”
白柔攤開手,“沒有筷子,難道妖界吃飯是用手抓的?”
白柔似笑非笑的調侃著,讓晁靈有些窘迫,“我、我這就回去拿……”
晁靈轉身出去的時候,剛好遇到來送餐具的渡厄,因為跑得太極,晁靈還一頭撞在了他的身上。
渡厄被撞得悶哼了一聲,低下頭一臉狐疑的盯著晁靈。
晁靈卻趕忙後退了三四步,看見渡厄的眼神就似乎看見了怪物一樣。
渡厄不理解,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她為什麼忽然開始害怕他了?
他將筷子放在桌上,“妖皇殿下吩咐我來照顧你們,這是妖界的麪食,你們要是吃不慣的話,也可以跟我說。”
不等白柔離醉說話,晁靈就接話道,“為什麼是你來照顧我們?不是還有那麼多女使和侍者嗎?”
“他們是王后與妖皇殿下的人,而且我來照料你們,更安全。”
晁靈一點都不覺得安全,反而覺得十分危險。
她捂住碰碰狂跳的心臟,轉身便要走。
“誒,靈兒?”白柔叫住了晁靈,“你不是一直喊著肚子餓了嗎?怎麼還沒吃就走了?”
“誰、誰一直喊肚子餓了啊,我,我沒有!”晁靈有些驚慌,跑的更快了。
白柔著實怔了一下,怎麼感覺晁靈說的肚子餓和她說的肚子餓不是一回事兒呢?
還有,她今天為什麼這麼奇怪?
渡厄也扭頭看了一眼,可惜晁靈跑得太快了,一溜煙兒就沒影了。
“她今天怎麼了?莫名其妙。”離醉拿起筷子。
白柔看了看依舊一臉莫名的渡厄,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這時渡厄也轉身準備離開,白柔說道,“渡厄,你去哪兒?”
“皇宮裏並不安全,她這樣亂跑會出事的,我去找她。”
渡厄說完便消失在二人的眼前。
白柔剛準備追出去的,不過眼下渡厄去了,她便又坐下了。
低頭嗅了嗅麪條,果然與人界的麪食不同,妖界的有一股特殊的香味,聞著就有些讓她蠢蠢欲動。
吃了一口後更像是徹底開啟了味蕾,香料的氣息混合著恰到好處的麪條讓人慾罷不能。
“想不到渡厄的廚藝這麼好呢。”白柔忍不住稱讚了一句,抬起頭卻發現離醉的臉色有些陰沉。
白柔:“……”是她說錯了什麼話了嗎?
想到離醉那小心眼和醋罈子,白柔立刻知道了原因。
“咳,但是也沒有我們家小九做的好,我還是更習慣吃小九做的食物。”白柔笑眯眯地補充了一句。
離醉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了,唇邊也跟著泛起了笑,“那明日起我做東西給你吃,就和以前一樣,好嗎?”
白柔點了點頭,“好呀,那就辛苦我們家小九了哦。”
“不辛苦,爲了你我做什麼都願意……”
晁靈跑著跑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跑到了哪裏,手扶著一棵大樹停下來休息。
這時她感覺到頭頂溼漉漉的,就好像是下雨了一樣。
她伸出手摸了一把頭頂,手上卻是殷紅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