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爭吵頻發
周諱聞言,立刻重視起來,“你說的是沈雲楓?”
“對,此人心術不一般,從那天見面開始,就一直盯著我,我擔心他會不會已經察覺了什麼。”永平王一邊嘆氣,一邊將自己的心裏話給說了出來。
“既然這樣,那就除掉這個礙眼的人不就成了?”周諱眼裏露出兇光,冷冷地說道。
永平王聞言嚇一跳,“你可別亂來,我也只是說可能而已。”
“但凡有可能,就得早點下手,等到被他壞了大局,那就什麼都晚了!”周諱是個心狠手辣之人,任何想要壞他大事的,他都要想方設法除掉,絕不心軟。
但永平王不是這種人,堅決反對:“不行,沈雲楓是個好人,未曾做過任何對周家不利的事,你要是對他下手,我絕不會原諒你!以後的事我也不會再管,聽見沒有?”
周諱沒想到他的反應這麼大,一時驚愣住。
隨即心下冷笑一聲,如此婦人之仁,如何能成大事?周家的未來還得看他,這個大哥是靠不住了。
“知道了,我不動他就是,大哥你別動怒嘛,來,喝杯茶。”
說著,笑吟吟地給他滿上茶杯。
“方纔我就是那麼一說,既然你不準,我聽你的。”
永平王緊盯著他,還是有些不放心,“你是說真的?”
“當然。”周諱看他還不信,索性豎起兩根手指,做發誓狀,“我可以當著你的麵起誓,倘若我動了沈雲楓半根手指,叫我不得好死。”
他當然不會自己動手,一個文弱書生而已,還是個瘸的,何須他親自出手呢?
見他發了誓,永平王這才暫時放心。
“以後你別老是來我這裏了,讓別人看見容易引起懷疑,有什麼事我會去找你,趕緊回去吧。”
“好,那我就先走了。”周諱笑得無比和善,還裝模作樣地向永平王作揖行了個禮才離開。
永平王看著他下樓,出了客棧纔回房。
回慈善堂的路上,陸淺和沈雲楓又就永平王的問題展開了爭論。
“雲楓,你會不會對永平王的成見太深了?他確實不是個壞人,你今天也看到了的,他要是想博名利,不會一直躲著當地的那些地主鄉紳,我覺得,你應該改一改對他的偏見,進城路上你問那些話,有些失禮了。”
沈雲楓卻依然堅持自己的看法,“雖然他表現出來的,確實是一個不為名利,單純好心的形象,但直覺告訴我,他沒有這麼簡單。”
“直覺?又是直覺?你都沒有證據,憑什麼就懷疑他呢?難道眼見還不能為實嗎?”陸淺有點生氣了。
她不明白,為什麼沈雲楓非要揪著永平王不放,且理由聽上去還這麼荒唐。
“你不相信直覺?”沈雲楓注視著她,平靜地問道。
陸淺遲疑片刻,回道:“也不能說完全不信,但大多數時候,我還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沈雲楓反駁:“可眼睛是會騙人的,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實。”
“難道你的直覺就一定準嗎?因為‘直覺’兩個字,一定要對一個老人那樣無禮?”陸淺自己似乎也沒意識到,她對永平王過於維護了。
這種維護,除了自己身邊的親朋之外,沒有用在別人身上過,這讓沈雲楓很不解。
“我不覺得我無禮了,另外,你才認識永平王多久,為什麼就如此維護他?”
“我……”陸淺一時被問得啞口無言,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因為他是個慈祥的老人家吧?
尤其是他笑起來時,總讓她想起小時候在鄉下時,陪了自己整個童年的爺爺,潛意識裏,她就希望他是個好人。
加上穆重光也講了很多關於他年輕時的事蹟,她下意識覺得,他不會是那種捐了一千兩銀子,就非要得到什麼回報的人。
“反正,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這樣針對他。”
沈雲楓望著她,無奈地嘆了口氣,頷首道:“行吧,我以後對他客客氣氣的。”
說罷,加快步伐往前走去。
看著他賭氣似的背影,陸淺忽然又有些後悔,方纔話好像是說得有些重了。
“雲楓,你等等我!”
兩人回到家中,再沒聊起有關永平王的任何話事,還跟平常一樣相處,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儘管如此,平安還是察覺到了兩人之間微妙的異常,知道他們肯定是又吵架了。
但這次他沒再兩頭勸,因為他覺得,自己勸了也不頂什麼作用,下次他們還會吵,還不如讓他們自己調解,反正每次他們都能和好。
這日之後,永平王沒再來找陸淺,陸淺因為生意忙,也沒去看望他,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不想讓沈雲楓心裏不舒服。
轉眼小半個月過去。
這天上午,慈善堂休息,沈雲楓帶著平安進城,準備先到處逛逛,然後去火鍋店找陸淺。
兩人走到半路,前面突然衝出四個黑衣蒙面人,攔住他們的去路。
“你們是誰?要幹什麼?”
沈雲楓將平安推到後面,強裝鎮定質問道。
“我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只要知道,我們是來殺你的就行!”其中一個蒙面人冷聲說道,而後拔出明晃晃的刀。
平安揪著沈雲楓的衣袖,嚇得面色發白,“爹,怎麼辦?咱們打不過他們!”
“一會兒我叫你跑,你就趕緊往跑,回村裏去,千萬不要回頭。”沈雲楓低聲叮囑道。
“那你呢?”平安仰頭看過去。
沈雲楓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說:“我有辦法對付他們。”
“真的?”
“真的。”
平安半信半疑,但也只能點頭,他知道自己留下也只能拖累父親,還不如趕緊跑回去找幫手回來救他。
“我知道了。”
沈雲楓看向幾個蒙面人,緩緩道:“我知道你們是誰派來的。”
那幾人聽到這話,忽然停住腳,眼中露出驚異之色。
“你怎麼可能知道?”
沈雲楓冷笑一聲,“這不難猜,我只是個教書先生,平日裏接觸的人不多,得罪人那就更少了,想要我命的人屈指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