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與犯人打交道
“我不要你們的銀子。”
這話一出,那些犯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不要銀子……那你要什麼?”
葛大的眼睛轉了轉,試探道。
“莫非是嫌我們給的少?”
許新年失笑,連忙搖頭否認
“這自然也不是。”
那些犯人更是不知所以。
只能夠一臉疑惑的看著許新年。
許新年輕笑了聲,站起身來給這些犯人行了個禮。
“你們願意同我飲酒本就是給我面子了,日後這面子多給些,便是給我報酬了。”
那些犯人很是驚訝的看了看許新年。
他們倒是未曾想到許新年如此大度。
平日在這牢獄當中他們對於許新年的態度可謂是說得上惡劣。
葛大有點愧疚的看了看許新年。
“昨日你那休息之地,是我葛大故意佔的,許秀才,我葛大在此處給你賠個不是了。”
其他人對視了一眼,而後默默點了點頭。
一一向許新年道了歉。
“各位不必如此,我認為,各位在這牢獄當中也不容易,能夠照顧便照顧些,實在是沒必要欺凌他人。”
許新年嘆了口氣,一臉愧疚。
“只是我不懂事,未尋得好方法將此事講清楚。”
許新年以退為進。
令那些犯人羞愧不已。
他們連忙擺手。
“此事是我們的錯,你不必多說,日後牢獄當中欺凌之事,絕不會有。”
許新年在心中滿意的笑了笑。
他舉了舉酒碗。
“那就多謝各位給我這個面子了。”
自此這牢獄當中便少了好幾分的戾氣。
那些犯人與許新年稱兄道弟,平時被欺凌的人更是許新年感恩戴德。
葛大更是主動與許新年交好。
“不愧是秀才,你做事實在是有一套,不過你這讀書人竟然願意跟我們稱兄道弟?”
許新年輕笑了一聲。
“這讀書人怎麼就不能夠跟你們稱兄道弟了?”
葛大忍不住撇了撇嘴。
“你們讀書人如此清高,怎麼看得起我們這等身上背有罪名之人?”
許新年聳了聳肩,而後自嘲的笑了一聲。
“我這讀書人現在身上不也是背有罪名?只要誠心改過,那便不必區分貴賤。”
葛大愣了一下,倒是沒有想到許新年能夠講出這般話。
這許秀才倒是真的與其他讀書人不同。
葛大心中對於許新年的印象又好了不少。
葛大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
他往許新年那邊坐了坐,而後好奇道。
“不過……你是因何入獄?你這性子,倒不像是會犯事的。”
許新年臉色一僵,而後嘆了口氣。
“我倒也沒有犯什麼事情。”
葛大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他。
“你莫要講此等話,若是做的事情難以啟齒,也大可不說。”
許新年有些無奈的看了看葛大,還是堅持這般說辭。
葛大的眼睛轉了轉,似是想了些什麼。
他將聲音壓低,而後試探道。
“莫非,你是被人給冤枉的?”
許新年疑惑的看了看葛大,現在他的反應怎麼如此快?
竟一下就想到了這方面。
葛大觀察了下許新年的臉色,馬上就明白了。
他看著許新年的眼神裡面有了幾分同情。
他猜道。
“是王副縣嗎?”
許新年幾乎是在一瞬間瞪大了眼睛。
“你……你怎知?”
許新年的音量有些不自覺的提了起來。
葛大心裏面咯噔一下。
他連忙看了看周圍。
還好,現在其他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
無人注意到他們兩人。
葛大忍不住拍了拍許新年的肩膀,叮囑道。
“你小聲些。”
許新年嗯了一聲,而後低聲問道。
“你是如何得知?”
葛大嘆了口氣。
“這牢獄當中被冤枉的只有這個原因了。”
許新年再一次瞪大眼睛,這樣看,這還是個普遍現象?
葛大有點頹喪的低下了頭。
“我也是。”
許新年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葛大家中必定是沒有什麼樣的錢財。
被人陷害也無法。
看這樣子應該已經接受了這個結果了。
但許新年心中不甘心。
他反問葛大。
“那你怎麼不想想怎麼舉報王副縣?”
葛大猛地抬起頭。
“你說話怎麼如此沒有分寸,這話也是能夠說的?”
許新年撇了撇嘴。
“莫非你是想要在這牢獄當中過一輩子?”
葛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是被判了十年。”
許新年忍不住在心中咯噔了一下,十年也不是一個小數字。
人的一生有幾個十年?
這葛大竟然能夠忍受?
看著葛大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許新年忍不住在心中嘆了口氣。
現在一看,也並非是全然不可能。
葛大見許新年不說話,以為他還在此事上亂想。
他忍不住看了看許新年,而後推了他以一下。
“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入神,那可不是我們能夠招惹的人,你把你的心思收起來。”
許新年不甘心道。
“難道就讓他這樣冤枉了咱們?”
葛大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的眼珠子轉了轉,而後道。
“這可不止你我兩人被冤枉,好幾個都是因為那王副縣貪財被冤枉進來的。”
許新年有些吃驚的看了看葛大。
這王副縣做這樣的事情還做慣了?
“這衙門裏頭可還有公道可言?”
葛大撇了他一眼。
“是要不鬧到李知縣那裏去,王副縣就不在意,他做慣了。”
許新年幾乎是在一瞬間皺起了眉頭,而後憤憤不平道。
“難道就無人上報?”
葛大見現在許新年還在此事上面死磕,連忙道。
“你想什麼呢?若是我們有這樣的底氣上報,還會在這裏嗎?”
許新年就像是一個泄了氣得起氣球一樣。
但他還是不甘心。
“此事絕不可能就這樣算了。”
葛大沒有將他這一句話放在心裏麵。
“想那麼多作甚,你在牢中還有人日日為你送飯,過得也不差。”
葛大早就已經被這牢裡面的生活磨平了稜角。
又興許是一開始的時候對此事就沒有反抗之心。
許新年自知在他這裏說再多也無甚用處。
只能夠找其他人。
想要聯合其他來告王副縣。
不過他們的表現跟葛大無甚區別。
他們被許新年的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
嘴上還沒有說話,雙手已經擺了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