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張員外入獄
李知縣眼睛轉了轉,雖說這是不好辦,但也不是不能辦。
最近這京查隊的事情惹得他好幾日不得安睡。
不如……
李知縣抬眸,故作為難。
“此事實在不好辦,若想本縣幫你辦了,有個條件。”
許新年眨了眨眼睛,而後好奇道。
“什麼條件?”
見這李知縣的樣子,顯然是有事求於他。
不過……有什麼事情能夠讓這李知縣開口求人?
李知縣輕咳了一聲,而後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捕快。
他揮了揮手。
“你們先行退下。”
許新年挑了挑眉,饒有興趣的看著李知縣。
看來這一件事情……不簡單。
李知縣衝着許新年招了招手:“過來,本縣與你細說。”
許新年點了點頭,而後整個人湊了過去。
李知縣小聲的與他講了那京查隊的事情。
許新年恍然大悟。
李知縣輕咳了一聲,而後緩緩道。
“本縣相信你,定能夠辦好此事。”
許新年當即應下。
“您放心,此事我自有應對之法。”
李知縣很是滿意的看著許新年,而後就幫著調查他老丈人之事。
找到了榮娘父親那個案子的卷宗,許新年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李知縣很是惋惜的看著許新年。
“原來是盜竊案,這也不是大事,若是在獄中表現得好些,也可以早些釋放出來。”
李知縣自認為這已然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讓步。
誰承想這許新年果斷的搖了搖頭。
“此事不對。”
李知縣不理解的看著許新年。
“哪裏不對?這人證物證俱在,總不能是在公堂之上……”
說到這裏,李知縣才發現不對勁。
這案子並未上公堂。
李知縣停頓了下,而後有些不自然道。
“但你現在無憑無據,此事不能夠妄加定論。”
許新年自然是不會在此事上為難李知縣。
“我相信我岳父不會做此事,不如知縣讓我見見他?”
李知縣見這也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便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自然可以,本縣現在就傳人帶他上來。”
許新年搖了搖頭,而後微微一笑。
“我親自去看他。”
李知縣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卻也並未說什麼。
“也好,本縣讓人帶你去。”
許新年進入那牢獄當中之時還有些不適應。
這真的是毫無空氣流通可言。
裡面有一股很悶的味道,犯人們的哀嚎沒有間斷過。
看守之人似乎是有些不耐煩。
便一腳踹在那鐵門之上,而後警告道。
“安靜些!”
鐵門發出了很大的聲響,許新年忍不住縮了縮。
見到自家岳父之時,許新年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這岳父雖然在這獄中未受過什麼刑法。
但整張臉消瘦蠟黃,毫無精神。
這副模樣要是讓榮娘看了去。
不知要心疼多久。
李大川,榮娘父親,老實巴交的莊稼漢。
許新年走過去,輕輕喚了聲岳父。
榮大川抬眸,而後有力無氣道。
“你也犯事了?”
許新年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岳父心裏面到底在想些什麼?
不過許新年轉念一想,之前這許秀才也沒做什麼樣的好事,給榮孃家人的印象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
岳父講這樣的話也有理。
許新年嘆了口氣。
“岳父,這次是專門爲了您來的,聽聞你出事,榮娘在家中以淚洗面,我特意前來為容娘和岳父您解憂的。”
李大川狐疑的看了許新年一眼,而後冷笑了一聲。
“莫不是沒有銀錢買酒了特意來此處騙酒錢?許新年,若是你還有點良心,便從此處離開。”
站在許新年身旁的捕快有些同情的看了看他。
這等待遇,屬實……差勁。
許新年極其無奈,卻也只能訕笑一聲。
“岳父誤會了,我特求了李知縣,應允我進來探望,此事到底是怎麼回事,還請岳父同我講清楚。”
許新年給身旁的捕快使了個眼神。
那捕快清了清嗓子,嚴肅道。
“許秀才句句屬實,你們二人慢慢細說。”
捕快看了一眼許新年,而後行了個禮。
“小人先行退下了。”
許新年點了點頭,而後一臉真誠的看著李大川。
“岳父,我知此事絕不是你做的,若是有什麼苦衷,你便講出來。”
見那捕快對許新年的態度如此好,李大川的臉色也有所緩和。
他看著許新年一臉誠懇,想起此事,忍不住嘆了口氣。
“此事說來話長,不過我並未行此不恥之事,是有人有心陷害啊!”
這與許新年心中想的沒甚區別。
見岳父如此委屈。
許新年連忙安慰道。
“岳父將此事好好同我說說,我必定講此案如實彙報給李知縣,重新上公堂,將此案重審!”
李大川忍不住愣了一下,這許新年何時變得這麼有血性了?
許新年被李大川懷疑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然,連忙輕咳了一聲。
不過心裏面早就已經在罵娘了。
這個許秀才,他真的是無時無刻在幫他背鍋!
這人之前得多差勁!
許新年故作鎮定的點了點頭,而後認真的聽著李大川將那件事情。
聽完之後,許新年心中便有了計劃。
原是在土地歸屬問題上面與村子中的豪紳起了衝突。
榮大川不做退讓,惹了那豪紳,便被那家人故意冤枉了。
村子裏麵自然無人敢以卵擊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李大川被陷害,也無人敢報官。
許新年這才反應過來此事沒有上公堂對峙。
原來如此!
他們竟敢如此仗勢欺人!
他為李大川拍了拍衣物上面的灰塵,而後站起身來。
“岳父放心,此事我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榮大川忍不住愣了一下,而後嘆了口氣。
“此事……若是實在困難也便罷了,我就是希望你能夠對榮娘好些。”
許新年見他這副樣子,心中更是氣憤不已。
“岳父不必擔心,我先將此事回去講與榮娘聽,而後便跟李知縣好好彙報。”
李大川還想講些什麼,卻見許新年已經走遠。
他無聲的嘆了口氣。
這許新年能夠幹些什麼?
不過是個無用的假秀才罷了。
許新年馬上回家講此事跟榮娘說了。
榮娘聽聞自家父親沒有行那不恥之事,臉上的笑意便藏不住了。
“這便好,相公,接下來我們該如何?”
許新年摸了摸榮孃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