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狂妄至極
陳飛本來不想鬆手的,可是看著身下那個人,頂著師傅的面容,在苦苦哀求著自己,那顆堅硬的心,到底是動容了。
他跟師傅相依為命多年。
說把師傅視作為自己的親生父親,也不為過,雖然平日裏,師傅對他嚴厲,總是冷著一張臉。
可是他對於師傅,那是從來沒有一句怨言。
也不是沒有一句怨言,雖然有過,但也是一星半點,從來沒有當真。
可是現在這個人卻不一樣,他是師傅的同門師弟。
卻是把師傅推入谷底的一個人。
“我鬆開手,你能保證自己不跑嗎。”陳飛靜靜的盯著他,彷彿他不給出一個答案,就善不罷休一樣。
說真的,他從來沒有這麼怨恨過自己,為什麼沒有早一點發現,師傅的事情。
如果是早一點發現的話,說不定還不會變成這樣。
可惜,終究是抵不過一句可惜。
“我為什麼要跑?你們兩個都這麼盯著我,我去哪裏跑。”男人冷漠一笑。
兩個人看得出來,這人的眼裏分明是沒有笑意。
這人足智多謀,說不定會有其他的詭計在等著他們。
可時間緊促,兩個人就算是想用其他的辦法,也無事於補。
“不用多說,是個敞亮人的話就會信守承諾,我信你這一次。”陳飛鬆下了手,不過雙腿倒是緊緊的夾住他。
那警惕的模樣讓元嬰冷哼一聲。
沒想到那無眉,還真的是有了一個這麼好的徒弟。
不僅事實考慮的周到,還警惕萬分,如果他能早些時候,遇到這麼一個人的話,說不定自己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過到底說什麼都晚了,自己距離那件事情,也已經過去了多年,再怎麼說,都是於事無補,無力返回了。
“你再鬆開一點,我又不會跑,更何況你們兩個人一起盯著我,我插翅難逃。”元嬰冷漠一笑。
看到他面上這幅表情,陳飛是怎麼看怎麼彆扭。
他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會頂著師傅的這張臉,做出如此怪異的舉動。
說句實話,如果不是身邊的老頭認出來了,這不是師傅,他恐怕還不會手下留情。
這話說的也沒什麼毛病,陳飛聞言倒是鬆下了兩分手上的力氣。
“你這個人到底有什麼目的?為什麼要霸佔著我師傅的身體不放,說來說去你就是一個小偷罷了。”
聽到陳飛這番刺激的話,如他所言果然是對面前之人,起了些許的刺激作用。
說真的,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遇上這麼一個棘手的對手。
這個人似乎比他的師傅還狡猾,還難以對付。
看回看旁邊還有念鬆那老傢伙。
“我的目的很簡單,你問問身邊的人就知道了。”擺出了一副不想回答的樣子,他將皮球又踢了回去。
這一來又一回就耗盡了兩個人的耐心。
陳飛眉眼冷峻,說真的,他真的是反感至極。
他這個人從來不喜歡別人捏著自己的把柄,拿捏住他的軟脈。
如今這個人還是師傅的死對頭,是師傅的敵人,他更加是厭煩至極。
“你究竟想做什麼?不要給我踢皮球,我只想問你一句話,你怎樣才能把我師傅還回來!”最後那句話幾乎是嘶吼出來的。
男人正是不在意陳飛的態度,所以纔是怎樣的。
他只是淡漠一笑,漫不經心的擺弄著自己的手指。
看著他頂著師父的那張面容,做這些事情,陳飛只覺得氣血翻涌。
“我警告你別耍這些花招,我只用一招便能將你重新抓回來,你最好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聽到他這麼不客氣。
元嬰更是放蕩大笑。
這些年來,這小子從來沒有發現過自己的不對勁。
如果不是念鬆這老傢伙多嘴的話,只怕他現在依然分辨不出來。
之前分辨不出來,之後又怎麼能分辨出來。
如果不是因為有外人的助力,這小子一輩子都會被矇在鼓裏,不知所措,而他…
“我能耍什麼花招,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若是不信的話,就問問你身邊的人,當年是什麼樣的陳年舊事。”
陳飛頭暈至極,他明明是想要找到師傅和那群海盜的。
可是誰知道,風雲突變,一步一步推著他朝前面走去,彷彿不由他一樣。
就好像他自從踏進了這個水下城堡的時候,就已經身不由己了一樣。
難不成這鬼臉面具人,也是這個人一手所安排的?
如果真是這個人的話,那此人心機頗深,可見一斑。
“我問他做什麼,我想問的人是你,因為只有你進入了我師傅的身體。”陳飛本身就是心裏有氣,不為所動的繼續說道。
“只有你奪走了我師傅的身體,我問任何人都沒有用,請你不要再逃避!”
要不是顧忌著,這具身體是師傅的,他根本就不會任由這個人多說這麼多廢話!
早在他承認的那一刻起,自己就應該手起刀落,揮刀斬下他的項上人頭。
可是讓他佔據的身體是師傅的。
他沒有辦法,只能無力的看著。
“我為什麼佔據你師傅的身體很簡單。”元嬰這麼直勾勾的看他,彷彿透過他看到了曾經一樣。
“是因為你師傅做過了那些惡事,讓我好不容易逮住了機會。”如果沒有那些事情,他又怎麼可能逮住機會,擁有這具完美的身體。
他的幽魂早就該被灰飛煙滅纔對。
如今能夠重見天日,重現一絲生機。
那是,老天都看不下去,纔給他的機會。
“前塵舊事,我不想多說,也不想多聽,我只求你把我師傅的身體還給我,那是你們上一輩的恩恩怨怨與我無關。”
陳飛只想找到師傅和那群海盜們,把他們平平安安的送出去,接下來自己再去找小不點,他們再踏上新的旅程。
如今來看,彷彿自己的夢想太過簡單了一些。
這水下城堡的佈局,說不定就是眼前之人的手筆。
“恕我無能答應這個理由和請求,你師傅的身體是我覬覦多年的,本就是他欠我的,又怎麼可能說給你就給你。”
左右也扯破了臉皮,元嬰無所畏懼的笑了笑,反正他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