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平日太過縱容
“等等,這是袁貴妃說的?”張太醫一聽沈嘉之那個年輕人要取代自己,氣不打一處來。
嬤嬤好笑,“如果不是娘娘說的,還能是我說的不成?張太醫,你以後就安心給別的娘娘看病吧,我們娘娘就不勞煩您了。”
張太醫氣的險些將手中的藥方給撕了。
這藥方上的字,越看越覺得熟悉。等等,這字……
不就是薛嬈的嗎?
又是那個女人,難道她為袁貴妃看了病,還治好了袁貴妃那詭異的體寒症?
張太醫這麼一想,急匆匆地把藥方完完整整地給看了一遍。越看越覺得奇怪,薛嬈開的方子,和他給袁貴妃開的方子完全是相反的。
難道是自己之前開藥的思路出了錯?
……
薛嬈入宮為袁貴妃診脈的訊息,早就傳到了簫應懃的耳朵裡。
她剛剛回到王府,就見芳沅一直朝自己使眼色。
“芳沅?你眼睛不舒服了?”
芳沅:“……”唉,她是想告訴王妃,王爺在書房裏等著她呢,讓王妃小心點,省得惹惱了王爺。
“王妃殿下。”御風行了一個禮,“王爺有事請您過去。”
薛嬈挑起眉,沒想太多,“我知道了,我先回房間吃個藥,等一會兒便會過去。”
剛一進屋,芳沅就著急地說道:“王妃,王爺聽說您去給袁貴妃看病之後,臉色都沉了。”
“哦?”薛嬈剛端起熱水,有些好奇,“為何?我之前不是還給太子皇后看過病,也沒見他生氣啊。”
芳沅道:“那奴婢也不清楚了,但是奴婢在王府這麼久,還是頭一次見到王爺這麼生氣的呢……”
也不知道那袁貴妃到底做過什麼,能讓王爺那麼不喜。
薛嬈黑眸靈動地轉了一圈,“好了,我知道了,你就別擔心了。我去看看,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有什麼大不了的。
總不可能是殺父殺母之仇吧?
薛嬈吃完藥,來到書房,屋子內氣氛有些沉悶。簫應懃的書房裏,一向會點燃薰香,但是今日竟然連這個都沒有點。
她墊著腳尖,悄悄地走到簫應懃的面前,“聽說你找我?”
男人垂眸,掃著眼前的文書,彷彿像是沒有聽到薛嬈的話一般。
薛嬈撇撇嘴,這算什麼啊,讓她來的人也是他,她來了,現在把她晾在這裏的也是他。
“簫應懃,若是你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那我就先離開了哈。”她轉身,正欲離開。
“站住。”簫應懃冷漠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她臉上維持著笑容,“叫我來的人是你,我來了之後,叫你卻沒反應。王爺,您以為我是您府上的一個丫鬟呢。”
簫應懃眉頭微斂,黑眸升起了一抹不悅。
他放下手中的文書,起身,踱步到她面前。
薛嬈揚起小臉,認真地看著他。
“王爺找我來,若是有什麼事,那便早些說,我也是很忙的,一會兒還要去給娘娘調藥……”
她的話音剛落,眼前的簫應懃,已經從唇中吐出冷冷的一句話。
“誰准許你給袁貴妃看病了?”
一句話,點燃了薛嬈心中的怒火。
“誰允許我給她看病了?醫者救死扶傷,不是最基本的事情嗎?”薛嬈好笑地扯唇,冷笑地說道:“我不覺得我做的事情有什麼不對的,況且,我先前為太子看病的時候,王爺你可不是這副態度。”
她剛一回到府上,便被指責,什麼事啊。
薛嬈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這是把她當做犯人來審的嗎?
很可惜,她不吃這一套。
“若是你不想讓我給袁貴妃看病,只要你說明理由,我能接受你的理由,我便不會為她看病。”
“但若是王爺你沒有合適的理由,只是不喜歡我去給袁貴妃看病的話,那我也不能聽從你的要求。”
說完,薛嬈甚至沒有再看眼前的男人一眼,正準備離開。
身後的簫應懃,擒住她的手腕,力氣很大,幾乎捏碎了她的手腕。
“疼……”忍不住吃痛出聲。
簫應懃卻像是沒有聽到似的,另一隻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薛嬈,本王給你的自由是不是太多了,讓你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他漆黑的眸子裡,翻騰著複雜與憤怒的情緒。
手上的力度雖然大,又像是在隱忍,好像擔心真的弄疼了她。
下巴上的力度,越來越大,疼的薛嬈忍不住想要甩開他的手。
但無論是下巴上,還是手上,她都甩不開,只能任由簫應懃將她按在桌子上。
咣噹一聲,桌上的硯臺,掉在了地上,發出了劇烈的聲響。
守在外面的御風,聽到屋內的動靜,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下意識就準備衝進去。
但屋內之後很平靜,簫應懃也沒有叫他進去。
算了,還是守在這裏吧。
而屋內,薛嬈黑眸銳利地盯著自己身上的男人。
他的動作太粗暴了,將她按在桌上的瞬間,她本來被芳沅編制的精心的髮型,已經散開,頭上的金簪與髮飾,噼裡啪啦地落在地上。
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盤。
黑色的長髮散開,散在桌上,她睜著眸子,“王爺這是何意?”
簫應懃倒是鬆開了掐著她下巴的手,卻將她的兩隻手拉高,按在了頭頂。
如果他現在真的對她做些什麼的話,她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個女子,能有多大的力氣對抗一個男人?
況且她還被焜帝指給了簫應懃,哪怕他現在對自己做什麼只有夫妻之間才能做的事情,都是合理的。
“本王只是提醒你,你既然住在這王府,理應記住自己的身份。”
“如果不是孩子在這裏的話,王爺以為我會留在這裏?”
剛剛他掐著她下巴,用的力氣,有點大,導致她現在說話的時候,嘴巴都有點疼。
薛嬈的每一句話,都彷彿是在簫應懃的怒點上反覆踐踏。
他深深地呼吸了幾下,才終於鬆開了手。
“薛嬈,看來本王平日裏確實太縱容你了。”簫應懃望著從桌上起身的薛嬈,“你確實本王孩子的母親,但也僅僅是本王孩子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