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深仇
薛嬈垂眸,她對於自己的生父生母已經沒有多少的記憶。
她有記憶以來,照顧她的已經是薛父薛母了。
“薛家人,是我父母信賴的人?”薛嬈輕問。
劉奶孃頷首,“是啊,他們曾經是你父母最為信任的重臣,如今卻只能隱姓埋名……”
“他們還活著?”薛嬈抓住了重點,當時官府的人來的太快,整個薛府都反應不過來,甚至不知道究竟是誰告的密,招惹來了官府。
薛嬈帶著薛大寶和薛小姝,倉皇離開,而劉奶孃也正是在那次意外中,和他們走丟。
等安頓好兩個孩子,確定甩掉了追兵之後,再回去尋找奶孃,卻得知奶孃早已被人抓走。
而薛父薛母更是不知下落。
“他們活著,但他們這輩子都不能再拋頭露面,過他們正常的生活。”劉奶孃說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大昱,因為蕭家。”
薛嬈沉默,劉奶孃如此憎恨大昱,憎恨蕭家,原因也很簡單。
家仇國恨,血海深仇。
“奶孃,那他們過的可好?”是養了她多年的人,她怎可能不在意。
劉奶孃苦笑道,“小姐,我在監牢裡關押了那麼久,又如何和他們聯絡?我能告訴小姐的便是你的親生父母的去世,與蕭家的人有著不可妥協的責任,您如果還在意他們的話,能不與蕭家的人成親,便不要與蕭家的人成親。”
“如果你的身份被他們發現,等待著小姐你的絕對是如同地獄一般的折磨。”
“奶孃,我都記住了。”
“你可不能光記住,你還要去做啊。為你的父母報仇,或許這輩子已經沒有期望了,但是小姐,至少我們不能做對不起自己祖宗的事情啊!”
“奶孃,我都明白,這件事我會好好地考慮考慮。”
見薛嬈的態度有些軟化,劉奶孃的心也軟了一些,“小姐能聽進去,我便放心了。”
薛嬈幫劉奶孃把了下脈,寫下了幾個方子,交給了瓊紅。
“天開始冷了,奶孃的老毛病又犯了,按照這個方子給她抓藥,若是又疼了,就讓書香告訴我。”
“我記住了,閣主。”瓊紅見薛嬈的臉色不太好,試探性地問道:“閣主是不是和奶孃起了糾紛?”
“她不願我與蕭家的人有關係,也是很正常的事。”薛嬈淡淡地道,“以後我可能來閣裡的時間會越來越少,閣內的事情就暫時交給你處理了。”
“閣內的事情,閣主可以放心。”
雪又下了起來,薛嬈裹緊身上的斗篷,趁著夜色,匆匆離去。
劉奶孃坐在床上,唉聲嘆氣個不停,她一直竭力避免小姐與蕭家的人碰上,沒想到的是是在幾年前竟然已經有了聯絡。
難道這也是冥冥之中的註定?
……
雪紛紛飄落,薛嬈的裙子上,沾滿了雪,她輕輕地從院牆上跳了進來,留下了些許腳印。
麻煩了,若是被人看到,肯定會有所懷疑。
她只得小心地將旁邊的花盆,搬到腳印那裏,遮擋住之後,脫下鞋,儘量輕一些地踩在雪地上,雪下的不小,等到次日,她的腳印幾乎難以再察覺。
回到屋裏,她趕緊換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裙子上的痕跡,洗是洗不乾淨了,一狠心,將裙子丟到爐子裡,燒的乾乾淨淨。
……
次日。
薛大寶和薛小姝見到又下雪了,興奮不已,“孃親,又下雪了,和我們一起堆雪人好不好!”
薛嬈被兩個孩子纏的沒辦法,只好陪著他們出來。
芳沅一如既往幫薛嬈整理屋子裏的東西,奇怪,王妃之前很喜歡的那件由宮廷工匠親手縫製的衣裳怎得不見了?
難道府上有下人來王妃房間裡打掃衛生,心生貪念,將王妃的那件衣裳偷走了?
“王妃,府上可能有人偷了您的東西。”芳沅跑到外面,壓低聲音,把剛纔自己發現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薛嬈。
薛大寶和薛小姝無辜地眨了眨眼。
唔,芳沅姐姐在和孃親說什麼呢?有什麼秘密的事情嗎?
薛嬈垂眸,芳沅是個認真的人,丟了東西,自然會告訴她。
偏偏她昨天穿出去的還是宮廷的工匠製作的衣裳,丟了確實有些不好交代。
“這件事不用再查了,那件衣裳被我給弄壞了,所以我丟掉了。”薛嬈淡淡地道,“不必聲張,記住了麼?”
芳沅心中疑惑,卻還是道:“原來是這樣,那奴婢記住了。”
……
皇宮內。
焜帝服用下薛嬈給他開的湯藥,放下湯碗,拿起茶杯,潤樂潤嗓子。
薛嬈的醫術,確實高明。他前幾天還覺得自己全身無力,服用薛嬈的藥一段時間之後,疲憊無力改善了不少。
王公公道:“這豫王妃若是一個男子便好了,如此妙的醫術,沒有成為太醫,著實有些可惜。”
焜帝心底贊同,“確實如此。”
他甚至想將薛嬈留在宮內,一直為自己調理身體。
“皇后娘娘求見——”外面傳來徐公公的聲音。
焜帝起身,按揉了下太陽穴,“她過來做什麼。”
他的皇后在他中毒期間做了什麼,伺候在他身邊的太監沒有一個人敢說。
他們不敢說,反倒是讓焜帝更清楚發生了什麼。
“陛下,臣妾擔心您的身體,所以便來看看。”李皇后喜笑盈盈,來到宮殿之內,“陛下服用了豫王妃的湯藥之後,身子可轉好?”
“朕的身子比先前好多了。”焜帝冷淡地瞥了一眼李飛燕,“皇后今日來,可是有事?”
“臣妾無論做什麼,都瞞不過陛下。”李飛燕笑著道,“陛下也知道,鶴玉一直是被我們捧在手心上的,從來沒有受過什麼委屈,如今卻因為豫王的事情,委屈的不得了。”
焜帝冷笑了一聲,“她還找你哭訴了不成?”
“唉,鶴玉喜歡簫應懃,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李飛燕垂眸,語氣輕柔地道,“他們兩個也算是青梅竹馬,鶴玉恐怕一直都以為自己將來會成為豫王的王妃的,陛下的賜婚,讓她難受了不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