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漂亮的反殺
旁邊的李翠花則白了臉:“高村長?您,您怎麼來了?”
高國林放下卷高的褲腿,濁眼落在落在李翠花身上。
“今天是薄家支援每年一次的茶果節,大夥來簡單聚聚,沒開始你們薄家就鬧起來了。我這個村長能不來嗎?”
說完,高國林也不囉嗦,直接看向薄恬:“恬恬,你放心大膽的說,有什麼事我擔著。”
這下,李翠花想拒絕也沒法,只能黑著臉瞪著薄恬。
薄恬看到李翠花吃人的眼神,連忙躲到景顏身後。
李翠花見狀,臉色更加蒼白,眯縫眼慌亂地轉了下,一步竄了上去,儘量放低聲音,指著高國林。
“恬恬,你告訴他,是不是你嫂嫂拿竹條打你?要是撒謊的話,你阿孃可會遭報應的,知道嗎?”李翠花言語中明顯帶著威脅。
不說實話阿孃就會遭報應嗎?
薄恬點點頭道:“是大伯孃打我的,我找她借錢給阿孃治病,她不借,還說我是剋星,上門會帶來災禍,要將我抽出血才能去黴運。”
說著,她直接撈起袖子,露出手臂上斑駁的傷痕。
眾人見狀抽倒一口涼氣。
薄恬小棍子細的手臂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傷,有新的有舊的,新的還在流膿,觸目驚心。
開了頭,薄恬也不怕了,伸手又撩起衣襬,腹部上的傷痕更恐怖,有的疤痕都有一指寬,很難想象她受過多少罪。
連景顏都驚呆了。
眾人看向李翠花的眼神頓時充滿憤怒。
“你撒謊!”她指著薄恬,目光兇狠,“誰不知道你嫂嫂景顏從來不用幹家務,分明是她用竹條抽你,你竟然反過來冤枉我!”
薄恬見她靠近,嚇了一跳,緊緊躲到景顏身後死死抱住,一張小臉全是害怕。
眾人見此,看向李翠花的眼神越加鄙視,還有人冷哼出聲。
“看看她把孩子嚇成什麼樣了,要是她沒打過孩子,孩子能這麼怕她?”
“就是,剛剛她自己親口承認不救弟妹,毆打侄女,陷害侄媳婦,這是當大夥又聾又瞎嗎?”
“怪不得平時恨不得見了聶金鳳一家繞著走,今早這麼好心問她們為什麼還不來,這是來確認人沒死沒死吧?”
“不是的!怎麼可能,我沒有……”李翠花聽了還要繼續解釋。
然而壓根沒有人信她,大夥對她指指點點。
景顏將薄恬抱在懷裏,看向大家:“我大伯孃爲了一點田產就欺負我家人,還污衊我。”
“高村長,你一定要為我們作主啊,我男人從軍幾年未歸,但我已經替他代領了結婚證,總不能讓老弱受人欺負吧?”
的確,原主和薄時銘並沒有見過麵,當初原主答應替嫁後,也只是代領的結婚證,領完後就辦兩桌宴席後搬到薄家,算是結婚了。
原書中,男主薄時銘也的確不知家裏給他娶了媳婦。
提到從軍二字,高國林面色微凜,想到他們家的情況,點了點頭:“沒錯,的確不能被欺負。”
李翠花直接叫道:“我是薄時銘大伯母,我也是家屬啊。”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李翠花到底是個村婦,一聽犯法二字,頓時不敢作聲。
景顏冷笑,她可不是什麼白蓮花,被欺負了就原諒,必須給點補償。
“沒錯,欺負打了我家恬恬,必須出醫藥費將她治好,這個要求很合理吧,高村長?”
高國林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你要多少?”
“200塊。”
“你休想!”話一出口,李翠花就瞪著眯縫眼反駁:“你想錢想瘋了!”
雖然現在已經改革開放,大夥也不用吃大鍋飯了,但一個工人工資也才30塊左右,要她半年工資,不如讓她去死!
“那就去警局,讓警察去調查到底是不是你毆打軍屬,誣陷另一個軍屬,還妄想將另一個軍屬弄死……”
景顏一口一個軍屬,嚇得李翠花臉色蒼白。
“行了,李翠花等下自覺把錢結了,不然就等警察來查吧。”
高國林一錘定音,“既然處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薄家的,你們在家休息吧,其餘人繼續慶祝茶果節去。”
“憑啥……”李翠花剛想嗆聲,被高國林一個眼神嚇回去了。
茶果節,送瘟神,但瘟神最喜歡麻煩纏身的人,所以,他們村自古以來很少有人敢在茶果節期間搞事情。
大夥見此,戲也看得差不多了,再不去參加茶果節,怕誤了時辰,聽話散了場。
此時,一男子匆匆跑來,穿著白色背心,外套一件白色襯衫,腳踩解放鞋。
明明很普通的服飾,卻愣是讓他穿出一股不失優雅的休閒風來。
再往上,那張臉被流行的綠色軍帽子遮了一半眉眼,只露出下巴那道長長的刀疤,但絲毫不影響他是美男子的事實。
好帥的男子啊。
高國林見人都離開了,轉頭對來人道,“問題解決了,咱們也走吧,青山村那邊的情況,好像有動靜了。”
那男子收回落在景顏身上的目光,點了點頭,很快離開。
景顏也看著那英俊男子的背影,若有所思。
奇怪,剛剛帥哥怎麼一直看著自己,眼神含了幾分探究和不滿?
可是,她明明記得不認識這人啊,他不滿什麼?
景顏正疑惑,突然,一隻小手扯了下她衣角。
薄恬此時全部注意力都傾注在李翠花身上,沒注意到剛剛跑過來的男子,若不然,一定能給她解惑。
景顏低頭,薄恬怯怯躲在身後,指了指前面黑著臉留在原地等著給錢的李翠花。
景顏拉回思緒,將薄恬護在身後,同時伸出手,“大伯孃,給錢吧。”
見景顏得意的眼神,再想到剛剛在全村人面前丟的臉,李翠花幾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她越想越氣,見高國林他們已經走遠,沒人了,頓時怒火中燒,不僅不給錢,還伸手要甩景顏一巴掌。
“小狐狸精!以為有村民撐腰老孃就怕了你?哼!錢在老孃手上,老孃就不給,你能拿我怎麼辦?”
既然面具被當衆撕了,李翠花乾脆也不裝了,大餅臉扭曲起來,面色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