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兒媳婦兒
看著屋內和院內的燈又重新亮了起來,景顏看向坐在一邊的聶金鳳,打趣的開口。
“今晚您就用煤油燈繼續縫衣服,這電燈可不興用!”
“那哪行啊!我家顏顏這辛辛苦苦的把電線扯好了,我要是不用,那纔是浪費了你的苦心。”
景顏只覺得,她這婆婆要是到了現代,那肯定是個超級時髦霸氣的老太太。
畢竟自己這嘴巴都佔據不了上風。
“景顏!”
突然一個破鑼嗓子的叫嚷,讓景顏和聶金鳳轉過頭,就見李翠花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不知道是幾天沒洗過的頭髮,隨著她的動作,看上去跟稻草沒什麼兩樣。
“你這個小賤人!我就一直覺得你是個邪門兒的人,還真是沒錯!像你這樣的臭丫頭就應該做個法師,給好好的驅驅邪!要不然整個村子都被你禍害了!”
說話間,李翠花已經推開了薄家大門,二話不說的直接拉住景顏的手腕。
聶金鳳瞧見,連忙要放下手裏的針線活走過來,卻見景顏對著她搖了搖頭。
“娘,您先回屋……”
這李翠花要是發起瘋,指不定也把髒水往聶金鳳的身上潑。
她這婆婆的身子剛好沒多久,可禁不起折騰的。
聽到景顏這話,聶金鳳皺了皺眉,想了想還是轉身走進屋子。
的確,她現在的身子骨,也沒辦法幫襯什麼。
只是心疼她的好兒媳了。
直到看著聶金鳳回到屋子裏,景顏將門關上了之後,心纔回過頭。
垂眸盯著李翠花抓住自己的那隻胳膊,哼笑一聲。
“大伯孃,看來高隊長對你的訓斥不夠啊?怎麼?還想要害我一次?”
“你不說我還忘了呢!”
一想到那一天的碰瓷兒,李翠花更是怒不可遏,眯縫眼都變大了兩倍。
“我說那天你怎麼突然就倒下跟死了似的!就是有什麼妖法!走!跟我去祠堂!跪在神婆面前你好好說一說!”
“可不用麻煩神婆。”
只見景顏輕笑一聲,不見怎麼用力,就掙脫開了李翠花的手。
看著自己胳膊留下了一個灰色的手掌印,還不忘拍了拍。
“大伯孃,方纔我見到你胳膊上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是不是昨晚家裏麵鬧耗子啊?”
景顏明知故問,卻讓李翠花想到昨晚的情形,不禁身子一抖。
“你還有臉提!還不都是你……”
“要真是我做的,大伯孃你覺得現在你還能好端端的跟我站在這裏大放厥詞?”
說到這裏,景顏往後退了一步,佯裝著膽怯的樣子。
“說不定啊,是神婆知道了大伯孃你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兒,所以纔想要小小的懲罰你一下,誰知道你連這點意思都沒有領悟。”
“見不得人?我,我可從來沒幹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只見李翠花臉色瞬間發白,聲音也不自覺的提高,再明顯不過的心虛表現。
“是麼?我倒是還比較相信因果報應,想必這神婆都看不過眼,動怒嘍。”
景顏帶著引誘似的開口,就見李翠花閃躲開了她的實現,眼睛不停的眨動。
想到昨天晚上,她抹黑將薄家的電線剪壞,又把一堆死老鼠放在門口,腿上一軟好險沒坐在地上。
難不成,真是因為她弄死的那些老鼠丟在景顏家,現在報應到自己的頭上了?
“你,你這個小賤人給我等著,這事兒咱沒完!”
又是老一套的警告。
看著李翠花立刻離開,朝著衛生所的方向跑走,景顏無奈的嘴角扯出一絲笑容,真是沒意思!
之後沒過多久功夫,景顏正打算和麪的時候,就聽見大門再一次被敲響。
開啟門,是一個她還未見過的男人。
“薄家媳婦兒!這李翠花好歹是你的大伯孃!咱們也都是血脈親戚!怎麼能往咱家扔老鼠!幹這樣的事兒呢!”
聽到這話,景顏又瞧見這男人的手背上也有被老鼠咬過的痕跡,才瞭然的挑動一下眉頭。
看來這人就是李翠花的丈夫了,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人好像是叫薄華陽?
雖然原書裡對這個人的交代很少,只出場過幾次,但她還是有印象的。
簡而言之,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跟李翠花絕配。
怎麼着?現在李翠花一個人戰鬥力不足了?還帶著丈夫一起舉家來討伐了?
“大伯,這大伯孃被老鼠給咬了,你不說在家陪著,或者一起去診所看一看,跑到我家幹什麼?”
景顏笑眯眯的開口,嘴角卻仍舊帶著一抹嘲弄的意思。
“我可不會治病呢……”
“你少給我來這套!”
薄華陽也知道李翠花對薄家做了什麼,兩口子這才認定是景顏這個小賤人做的,雖然這心裏發虛,可昨晚這個事情,他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景顏!你說你好歹也是薄家的兒媳婦兒,可是這麼多年,你跟你婆婆壓根兒就不管薄家的事兒!
怎麼着,這薄時銘不在家,你們就忘了自己是誰家的人了?現在竟然開始欺負你大伯家!”
真是好大一口鍋。
景顏不免輕笑一聲,這薄華陽的段數倒是比李翠花高上幾層。
要是換成現代的話,肯定是一個極好的鍵盤俠噴子。
“大伯,你在這指責我之前,是不是應該回想一下,你先前在薄家說過的話?”
景顏不緊不慢的開口,連表情都沒有轉變一下。
“當初可是你義正嚴詞的在薄家家族會上說,女人們身份地位是不可以進祠堂、掃墓的吧?”
得虧她的記性好,這原書的內容直接照搬過來,真是省事兒。
“再者說,大伯你省省心吧,先把自己家的事情搞明白,我家的家務事還不勞您操心。”
當下這個年代的大男子主義,相比較她的年代,還真是過之而無不及。
相對李翠花,雖然是心術不正,但景顏更看不上這樣的男人。
“你這個臭丫頭說話還一套一套的……”
自知理虧,薄華陽摸了摸鼻子,氣焰一下子消弭了不少,卻仍舊站在原地,不甘心的樣子。
好半響,這才煩躁的擺了擺手。
“反正甭管怎麼說,昨天我們一家子可是被鬧得不行,現在指不定還得了傳染病,等你大伯孃看完病了!這個醫藥費你得出!這件事兒你別想賴!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