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臉色慘白，“不，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別忘了，兇手是你的姐姐，你當真一點都不知情嗎？”向暖冷冷注視著他，眼眸裡的犀利讓向陽從腳底產生涼意。

    “向暖，你不要在這裏嚇我，沒有用的，我跟你的事情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姐姐之所以會那麼對你，都是因為你自作自受！你如果不去招惹林青，你覺得她生氣嗎？”

    向暖笑了，林青？就知道是他。林青長了一副好皮囊，讀過書的緣故，人也風雅有趣，所以村子裏不少女同志都喜歡他。

    向萌萌那樣的女人也不例外，他們現在正是春心萌動的年紀，有一兩個喜歡的男人太正常了。只不過在她看來，林青的性格有些高調了，相對於這一點，她還是更喜歡沉穩一點的。不過林青對她很好，有吃的用的，也都會送她一份。

    向暖知道自己這張臉長的好看，在十里八村也是排得上號的。林青會對自己那麼好，也是因為這張臉的緣故。她對林青沒意思，但也沒有冷過臉。擺明界限的同時，就保持了朋友的關係。

    但向萌萌卻不這麼想，她對林青有意思，便認定所有女人都對林青有意思，每天跟護犢子一樣的護著他。

    這次會推她下山崖也是因為如此，向萌萌嫉妒她長的好看，林青關注她多一些，所以才昏了頭腦。

    “我招惹林青？真是好笑！”

    “你笑什麼？”向陽不解。

    “林青是我的朋友，他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向萌萌，都是你姐一廂情願而已！”

    “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都聽不明白嗎？我告訴你，日後不準來找我的麻煩，不然我就將所有的事情告訴警察。你們家的所作所為，你曾經都是怎麼對我的。向陽，你覺得你能逃得了嗎？你說你要是也被關了，你還能不能上大學？”

    這下，向陽徹底害怕了，沒有什麼比不上大學令他更害怕。農村的孩子改變命運的方式便是考大學，這次的機會太重要了，他不能錯過。

    看到向陽沉默，向暖冷嗤：“知道厲害了吧？還不趕緊滾？”

    “向暖，你會有報應的！你給我等著。”向陽拋下輕飄飄的一句話，灰溜溜的逃走了。

    向暖懶得理會他，比起和向陽纏鬥，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山上草藥多又廣，只要在冬天來臨之前去採摘，絕對能賺不少。

    她一邊想著日後的計劃，一邊也有些犯愁，這畢竟不是個穩定的活，去找赤腳醫生的事情必須儘快提上日程。具體的工作時間最好就放在下課後，既不影響學習，也不會耽誤賺錢。

    向暖將草藥分類捆好，上面再次覆上厚厚的稻草。只要有人問起，她一概都說是撿了稻草回家燒火用。也沒人閒的過來翻，她一路上走的也輕鬆。

    看著前方蕭條了不少的地方，向暖停下了腳步，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你又來了？”老頭問她。

    向暖點頭，“是啊，這裏怎麼了？”

    “搬家了，裡面的人家都搬去別的地方了。我看你日後也別來看了，估計不會再回來了。”

    “行，我知道了。”

    向暖轉身離開，黑市轉移了，那她就得再重新去找去看。這麼突然的就轉移，上次來的時候也沒聽見什麼風聲，看來是被人盯上了，事發突然，所以纔來不及說一聲。

    看著筐子裡的藥草，她連連搖頭，不行，有的藥草就得新鮮，只有這樣賣出去的錢纔多。要是放在她的手中幾天，那價格就得折出一半來。

    她重新背起筐子，不管怎麼樣先打聽打聽再說，只要能找到就行。她走在省城的路上，看著周圍還算熱鬧的街道，忽然想起了自己和父母說的餛飩。這個時候個體戶最難出頭，也不能被人知道，否則就得面臨嚴重的下場。

    唯一的辦法就是悄悄的去做，可這種服務行業的生意哪有悄悄做的道理。客人多他們纔有錢賺，但客人一多也就意味著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向暖有些犯愁，就先將這個事情放在了心裏。

    曹振豪剛忙完手頭上的工作，正準備要走時，同事喊住了他。

    “曹同志，先等等！”

    曹振豪抬起頭，“劉大哥。”

    “嗯，你上次借的課本我都給你拿來了，裡面不僅有初中的，還有高中的。只要借課本的人好好看，認真複習，跟上高中的步伐應該沒有難度。但是能不能考上大學，我就不保證了。”

    “謝謝你啊劉大哥，學習方面的事情我不太懂，不過借書的這個人你肯定會放心，她從小到大就是我們那片出了名的聰明腦袋，總之借給她不會虧。”

    “那就行，爭取考個名牌大學啊！”

    “我會跟她轉達的，等她用完了，我保證立馬還給你。”

    劉大哥是個爽快人，連連擺手，“不用著急，讀書可不是個能急來的事情。”

    曹振豪將課本裝好，然後走出了廠子，剛走沒幾步，他就覺得前面的身影很熟悉，像是從哪裏見過。

    他不敢貿然上前打招呼，直到前面的女人露出一抹側臉，他纔看出來這個女人是誰。他沒想到竟然是向暖，她怎麼來這裏了？

    “向暖！”

    向暖回頭，看到曹振豪後微微驚訝，“曹同志？你怎麼在這裏？”

    “我還想問你這個問題呢。”

    “怎麼了？”

    “你怎麼會在這裏？”

    “這個說來話長了。”向暖有些為難，找黑市可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同樣的是這個也不光彩，所以她不知道該怎麼跟曹振豪說。

    “那就長話短說。”

    向暖撲哧一笑，心中對曹振豪的防線也降低了不少，想想對他說了也沒有什麼。曹振豪也不是個大嘴巴的人，只要她說了別亂說，他就不會多說的。

    “行，那我們得找個安靜得地方了。”

    “這是什麼意思？”

    “我來這裏可不是能隨便聲張的事情啊。”

    曹振豪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他也沒有多說，“這裏我瞭解，跟我走吧。”

    向暖跟著曹振豪，來到了僻靜的茶館。看著零零散散喝茶下棋的人。向暖有些懵，“這是專門喝茶的？”

    “對，一碗茶一分錢，能坐上一天。這裏談話安靜，只要老客戶纔會來。我們就放心地在這裏談吧，沒人打擾的。”

    兩人坐到樹蔭下，服務生送來兩碗茶水，大海碗裝的茶水，不多見，但茶的清香味濃郁，也算是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