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我們需要她親口認罪。”陳成猶豫了一下，“還有，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犯人還不到十八歲，屬於未成年。就算她做了違法犯罪的事情，最後也還是受不了太多的懲罰。”

    “什麼？她差點害死我閨女啊！”肖蝶騰地一下站起來，“我閨女只有一條命，她說推就推了，平白逃脫了這麼長時間，她不該受到懲罰嗎？”

    “未成年不是藉口，她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陳警官，她纔多少歲，就敢這麼殺人，把她放出來了，以後豈不是成爲了社會的毒瘤？”

    “聽完你的經歷，每當我再看到她的時候，也感到心驚。可法律就是這樣規定的，我們也沒有辦法。”

    肖蝶氣的渾身都顫抖了，“法律不是保護人民群眾的嗎？你們怎麼還保護兇手啊？”

    “她是未成年，我們也沒有辦法。不過她也是會受到懲罰的，你們放心。”

    “什麼懲罰？”向暖連忙詢問。

    “如果她遲遲不認罪，那麼她就會一直被關在這裏，想要回家是不可能的了。如果她認罪，那麼她的名聲就會一塌糊塗，以後想要參加工作基本也會拒收。”

    “那她豈不是這輩子都完了？”肖蝶斂下雙眸，眼底複雜。

    “沒錯。”

    向暖想了想，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她記得二十來歲時，法律明明不是這樣規定的。向萌萌雖然沒到二十歲，可是她已經十八歲了，是需要負法律責任的，起碼處三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可警擦為什麼說她是未成年呢？向暖決定問清楚，這可不是小事，不能讓向萌萌做了壞事最後還能輕易逃脫，這樣她永遠都得不到教訓，永遠都不會收手！

    “公安同志，向萌萌已經十八歲了！根據目前的法律規定，年滿十八歲，或以上的人，是必須要負法律責任的。”

    “她十八歲了嗎？”警察反問。

    向暖暖也不確定，她看向肖蝶，“媽，我記得她已經滿十八了，你還記得她生日是哪天嗎？”

    “我記得很清楚，就在兩個月前，每年她生日你阿奶都得使勁壓榨我和你爹，扣下來我們的口糧，全部給她。”

    “那她正好滿十八，公安同志，已經到年紀了！”

    “這個小丫頭膽子夠大啊，在警察局裏當著所有警察的麵都敢撒謊，說她剛十七歲，她的母親竟然也在一旁附和。這樣的女孩出來了，絕對會危害社會。”

    “警察同志，你不要輕信她的話。”向暖作為過來人，對她的這一番操作太熟悉了。她仗著自己有一副乖巧聽話的好皮囊，就到處撒謊，加上她那說謊都不打草稿的能力，一般人都會選擇相信她。

    “我知道了，看來這戶口情況得再具體得調查一遍了。”

    “如果確定，加上她殺人未遂的事實，她得到的懲罰是什麼樣的？”

    “至少三年。”

    向暖笑了，三年不算短，加上案底，向萌萌這一輩子都毀了。

    肖蝶卻有些犯愁，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向暖看著她，“媽，你怎麼了啊？”

    “三年的牢獄啊，會不會對向萌萌太狠了，她到底是你大伯母的女兒，你大伯的命根子啊。”

    “媽，你只覺得這個狠嗎？你閨女被推下山崖，差點就死了。我額頭上差點落了疤，腦袋時不時的就疼，這樣的行為不得讓她償還嗎？”

    “我明白，我知道，只是……”肖蝶憂心仲仲。

    “媽，你不要太善良了，人善被人欺，我們就是因為一直太善良太軟弱了，所以纔會被他們這樣一直欺負。向萌萌小小年紀纔會這麼肆無忌憚，心狠手辣的。”

    “向暖女同志說的沒錯，這種事情我們聽到都會覺得心驚。哪怕是一個成年人，我們都感到害怕，更何況是一個不成年的高中生呢。她這麼狠毒，如果放了她，日後絕對會成為大患。”

    “媽，現在知道了嗎？”

    肖蝶點點頭，“我知道了。”

    向暖明白她的心情，天生善良的人，哪怕自己吃了虧，最後都還要想想是不是自己的錯。她最後也算是死裏逃生，但向萌萌卻要面臨三年牢獄之災，看起來的確是後者更狠一些。

    但她是個清醒的人，也會跟肖蝶說明白，過分的善良不會讓壞人感動收斂，只會增長她的氣焰，讓她下一次更加不知道收斂，更加的過分。

    “媽，這一次我們必須得狠下心來，要是放過她，向萌萌回去後只會更加過分。”

    “不，不可能吧……”肖蝶還是不不相信，“在這關幾天，足夠把她嚇壞了吧。她還是個小孩，哪個小孩不怕坐牢啊。”

    向暖嘆了口氣，深諳這幾十年，向家對母親的欺壓，讓她的思想都跟著被同化了。未來的日子裏，無論如何她都要幫忙頒證回來，至少讓肖蝶有自己的脾氣。

    “媽，就因為她是個孩子，所以纔要受到懲罰啊，不然等她長大了，那得陰險到什麼地步啊？還有，媽，你知道她為什麼敢這麼欺負我們嗎？”

    “為什麼啊？”

    “因為她作惡，欺壓了我們十幾年，從說話時就開始了。加上我們不敢反抗，不敢多說一句，才增長了她的氣焰。這次她肯定也想好了，覺得就算我活了下來，也不敢多說什麼，向以前一樣把這個虧給嚥下去。”

    “你說的對啊。”肖蝶嘆了口氣，“向萌萌這個丫頭就是這樣一再的欺負我們，看我們不敢反抗，所以纔會這麼囂張。”

    “沒錯，媽，這次絕對不能放過。三年就三年，最後在這期間讓她知道錯誤就是對的。”

    肖蝶也下了決心，“行，那就聽你的。”

    “她現在還不認罪，我們會一直關著，必要時候會採取點手段，讓她把真話說出來。你們放心，只要她認罪了，會立馬宣判。”

    向暖笑了，“好，光是關著就能讓她嚇得不輕吧，公安同志，最近她的精神狀態怎麼樣啊？”

    “就一晚就已經撐不住了，要不是她媽媽在外面陪著她，想必早就崩潰了。”

    活該，向暖心想，上輩子的折磨歷歷在目，因為他們一家，自己的父母也沒有落得好下場。這些仇，她要一個個的報！

    “報應啊，都是報應。要是好好學習，老實在家裏不害人，哪會淪落到這種境地？”

    “媽，你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