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於晨恩說，“可是柔柔她真的很喜歡你，你確定不在考慮一下？”

    “是。”溫言回的毫不猶豫，電話那頭的於晨恩笑出聲，“溫小姐，信我，你遲早會答應我的。”

    溫言聽到這話就覺得好笑，不等於晨恩把接下的話說完，她直接結束通話電話，因為彼時，顧母從老宅裡面走出來。

    “母親。”溫言向顧母打招呼道。

    顧母“嗯”了一聲，“剛纔在打電話？”

    “是。”溫言也沒猶豫，她直接回顧母道。

    顧母目光落在溫言身上，沉默了一會兒，看著溫言道，“是陸明言？”

    顧母的話語裡面帶有試探，饒是溫言在傻，也可以聽出這話裡面的味道，大概就是溫玥又和顧母說了什麼，這可真的是。

    沉默了一會兒，溫言看著顧母，“母親，其實是有話對我說的，是嗎？”

    她已經厭倦了這種猜來猜去的生活，毫無意義。

    “溫言。”顧母看著溫言道，“我是相信過你的。”

    只是現在不相信了，溫言讀懂了顧母話語裡面的意思，她笑了笑，“所以母親打算讓我怎麼做？”

    顧母看著溫言，沉默了一會兒，她最終還是沒有把讓溫言去做羊水穿刺這話說出來，“辰安說，這是你和他之間的事。”

    溫言“嗯”了一聲，“我知道了。”

    “溫言。”顧母說，“我早就提醒過你，讓你和陸明言保持距離，如果你早點聽我的意見，這些猜忌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是啊！

    如果說她從一開始就沒有認識顧辰安，這些事自然也不可能發生。

    想到這些事，溫言突然覺得挺好笑的，沒想和顧母反駁什麼，因為就算反駁了，也毫無意義。

    看著顧母，溫言回道，“母親，說的是。”

    顧母看著溫言，沉默了一會兒，她收回看溫言的視線，轉身離開。

    目送著顧母的離開，溫言第一次覺得有種身心疲憊，垂了垂眼簾，她兀自笑了，說不出究竟是為什麼，就是單純地覺得有些好笑。

    輕嘆一口氣，溫言收起手機，轉身離開老宅。

    “夫人，這是去哪兒？”守在老宅鐵門外的管家見到溫言要出去，有些好奇地問道。

    “我想回公館。”溫言看著管家，“不可以嗎？”

    管家一愣，沒有明白溫言為什麼突然想回公館了，他連忙說道，“可以是可以，不過夫人可能需要等一下，我現在可能需要去找一趟大少爺。”

    回公館只是溫言一時興起，可見管家要去找顧辰安，她也沒打算攔著，既然要去找，那就找吧！

    “可以。”溫言回管家道。

    管家點了一下頭，“少夫人，您請稍等一下，我現在馬上去找大少爺。”

    溫言也沒為難管家，她只是平靜地接受，“嗯”了一聲。

    管家看了溫言一眼，點了一下頭，轉身往宅邸的方向走去。

    溫言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不多時，管家已經原路折回來。

    “怎麼樣？”溫言問管家。

    管家沉默了一會兒，看著溫言道，“少夫人，可能需要您在等一下。”

    溫言“嗯”了一聲，繼續在大門邊等了一下，不多時，就見，老爺子的司機從宅邸的方向走過來，“少夫人。”

    “黃叔。”溫言跟老爺子的司機打了一聲招呼。

    黃叔應答了一聲，“少夫人，到底是什麼事，以至於你非走不可啊！真不打算在老宅繼續待幾天。”

    “也沒什麼事。”溫言笑了笑，“就是突然冒出來的想法。”

    許是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答案，黃叔和管家面面相覷之後，也不好在說什麼，緊接著，黃叔又說道，“是這樣啊！可以的，少夫人，那我先送你回來，大少爺還有一點事需要處理。”

    “我知道。”溫言打斷黃叔，簡單地回給黃叔三個字後。

    黃叔也不好在說什麼，他點了一下頭，“那行的，少夫人，你等我一下，我現在就去車庫取車。”

    溫言應答了一聲，見黃叔去車庫取車後，她收回目光，見管家正看著她，她扭頭看向管家，衝着管家，客氣一笑,“管家，怎麼了？”

    管家收回看溫言的目光，笑了笑，回道，“沒事，夫人。”

    溫言“嗯”了一聲，收回看管家的目光，想了一下，她往宅邸的方向看去，宅邸的傭人進進出出。

    有這麼一刻，溫言好似看到了第一次到顧家老宅的時候，那時候顧家老宅的傭人也挺忙的，進進出出地幫顧瑤準備畢業典禮。

    那時候的她也是站在門口，看向宅邸的方向，就見，顧辰安從宅邸裡面走出來，身後還跟了一隻布偶貓。

    它慵懶地跟在顧辰安身後，顧辰安走在它前面，背對著她，聽著身邊的傭人給他說著事，偶爾，他會側頭看一眼傭人，偶爾點一下頭，給出相應的指點。

    那天的陽光真的很好，就連天空也是碧藍如洗。

    而現在的天空也是碧藍如洗的，只是人的心境好像變了，就連一些回憶都不自覺地蒙上了一層灰色的陰影，讓人控制不住地想要將汙漬擦拭乾淨。

    可惜的是，已經浸染透了的東西，還怎麼能沖洗乾淨。

    少夫人。”不遠處黃叔的聲音突然響起，一下打亂溫言的思緒。

    溫言恍惚地回過神來，看向黃叔。

    “上車吧！”黃叔招呼溫言道。

    溫言“嗯”了一聲，走到車邊，正要拉開車門的時候，管家已經先溫言一步，幫她拉開車門。

    “謝了。”溫言向管家道了一聲謝。

    管家有些受寵若驚地說道，“夫人，你太客氣了。”

    溫言對此不置可否，她上了車，管家站在原地，幫溫言把車門關上。

    車開離老宅，管家站在原地，輕嘆一口氣後，轉身回了宅邸。

    一進門，就看見站在客廳落地窗邊的顧辰安。

    “大少爺。”管家走到顧辰安身邊向顧辰安打了一聲招呼。

    顧辰安沒有回答，他看著窗外，沉默了好一會兒，開口道，“她走之前，說什麼了嗎？”

    顧辰安收回目光，看向管家，管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可顧辰安已經知道答案了，他“嗯。”了一聲，錯開管家，往裏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