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惹不起
“兒臣參見母妃。”
李恪乖順的跪在楊妃面前,慢點看不出武逆的樣子。
楊妃也願意配合老三在人前做出一副慈愛的樣子,雖說所有的愛大多都傾注於李愔。
“母妃叫你來是爲了你弟弟。”
楊妃開門見山,是半點都不能等。
雖然說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好,李恪原本以為聊上兩句就會繞在不成器的老弟身上,誰知道還沒落上一句。
“母妃為何覺得兒臣能在突厥使臣的宴席上添上弟弟的名字。”李恪也不願猜來猜去,既然都是敞亮人,不如開啟天窗說亮話。
宮中的人都被帶下去,只留下了楊妃貼身的宮女。
那宮女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早在隋唐時期就已經跟在還是公主的楊妃身邊。
“奴才給二位主子倒茶,奴才就在外頭,若是有什麼需要喊一聲便是。”
楊妃看著自己的女官貼心,漸漸的也忘記了大兒子叛逆的事實。
二人又重新聊起了選秀的事,楊妃從前還疑惑,老三是最不喜與人相爭,怎麼在選妃的時候偏偏選上了楊丞相的女兒。
原來早就已經有了端倪,李恪有爭奪帝位之心,偏偏這個母妃遲鈍的不知。
楊妃自以為擺出一副掏心掏肺為你好的模樣,將人叫到身畔拉著手緩緩的說道。
“你兄弟二人都是我所生,一個肚子滾出來的,應該互相幫忙。你是哥哥,應該幫吧愔兒。”
按理說,楊妃知道自己隋朝公主的身份就不應該有任何想法,偏偏這個女人腦子不清,只有一張花容月貌。
“母妃,她日日跟在太子身後,您覺得有這個需要嗎?”
李恪一雙鳳眼,眼中黑白分明顯得更加不近人情,他那雙眼睛似乎能看穿人心,楊妃看了兩眼便羞愧地低下了頭。
於楊妃而言,李愔才更像是她的親生兒子。
李恪已經換了個芯子,有沒有母親的疼愛根本不重要。
李世民也正因如此,纔會將那幾件重要的事情交代在他的手上。
吳王李恪,沒有母妃相助,也沒有兄弟的幫忙,最重要的是也無稱帝之心日日只把自己當成一條鹹魚。
“時辰不早了,母妃應該還要用膳。兒子就不在這叨擾母妃用膳,現在就將六弟叫來。”
他轉身的速度很快,楊妃猛地站起身,他第一時間的反應竟然是在想,老六是不是想吃最愛吃的治烤羊腿。
李恪喜歡什麼,厭惡什麼,楊妃這個做母親的半點不知。
這也怨不得人,要怨也只能怨當年長孫皇后在世之時,楊妃也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貴人。
按照祖宗規定,賤妾生出來的孩子應當報給嫡母養育。
“恪兒!母親心裏是有你的,不過當初身不由己你別怪母親。”
當然不怪,要過來又能怪到哪去。
雖然提當初的李恪不值,可他也不能明說,告訴我眼前這個追著自己跑出來的女人,說你兒子已經死了。
最終,李愔還是被調來吃了午膳。陪著自己的親生母親一起,但他的心裏卻時時刻刻想著太子哥哥此時在做什麼。
“母親,之前太子遭了訓斥,我等會兒想去看看。”李愔小心翼翼的詢問,畢竟也害怕惹惱了父皇。
楊妃搖搖頭,想著今日上午的事情也難得嚴肅。
“本宮說了你不許再去太子宮殿,不知若是再讓本宮知道你和太子混在一處,小心我稟告陛下將你發配出去。”
楊妃面色鐵青,看著是想裝狠。
可她的一切都被小兒子拿捏,李愔不過是裝蠢,癟著嘴巴擠兩滴淚水出來,這樣一位慈母瞬間就被這臭兒子給打敗。
爲了彌補大兒子,楊妃還特地找到了楊丞相,他們二人也算是多年的舊相識。
一個已經是后妃,一個是權傾朝野的丞相。
這二人交流只能用書信,若是被李世民逮到,少說也得懷疑二人是不是有私情,又或者是楊妃試圖穢亂朝堂。
而種種事端都被李世民交代了重任的李恪知道。他再一次看了看當日的那幅畫像,畫像上赫然出現的不就是當日自己所抓到的建成餘孽。
“真是奇怪,說是好好一姑娘偏偏要去給人當掌櫃。”
李恪噗嗤一聲,想著當初那女人穿著一身男裝,沒過分好了就被人戳穿女扮男裝的真實身份。
“好些日子沒見怕你又想我了,不如來看看你。”
李恪裝模作樣的帶上了千張麵,重新化為那個普通人,沒有名字,也沒有籍貫,只知道是在吳王府當馬官。
像往常一樣,繞過了重重守衛,宵禁時間若是被人抓到了,吃不了好果子。
隨著三短二長的密號,裡面的門很快就開了,不過是之前腳壞了的老頭。
“原來是您來了,我們家楊掌櫃想著好久,今日湊巧不在。”
老頭將人迎了進去,畢竟讓人站在門口,也是一件很冒險的事,
李恪試探的詢問,“楊掌櫃,可是去了別處,掌櫃的是惱火我這小子連日不來。”
這老伯還以為楊菲一直是以男裝示人,便繼續撒謊。
“怎會,小兄弟,可是我們楊掌櫃的貴客,他只不過是去別處巡查,男兒志在四方。”
哈哈,這老頭可真是有趣,按照我查到的訊息,他應該是太子等人的秘密奸細。
他卻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楊丞相的嫡女,如果在,是等著自己,如果不在,那就是回府去了。
李恪裝出一副失望的樣子,繼續套住這老頭的話。
“那真是遺憾,先前我家王爺還讓我帶話給掌櫃的,說日後有再好的訊息一定要讓我帶回去,之前太子囂張,他早就看不慣了。”
管他有沒有說過,反正自己就是吳王。
“之前楊掌櫃給的訊息可真是及時,既避免了我們被災民衝散,更讓我們在陛下面前演了一出好戲,加官進爵指日可待。”
這人越說越激動,那老頭面上呵呵笑著,心裏早就開罵了。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總說女子小人二人必是相連,總是有原因的。
李恪冷笑,就這樣的人也能當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