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暗中的謀劃
王元洲點頭:“自是記得。”
“記得怎麼不去?”
王元洲兩手一擺,“前些日子才說不久的事情,今日哪來的功夫,羅先生你瞧好了,就家裏這三天來個刺客,五天來個黃皮子的架勢,像是有空暇去拜訪他人的樣子。”
羅非愣住了,他竟是無言以對。
“你既是記得,那便好辦,尋著時間,記得走一趟……”
頓了頓,也是懶得藏著掖著了,開口直說。
“張大人家的閨女似是對你十分中意,卻也不知是因何緣由,想來是你說書出色的緣故吧。”
“且我看你手中法器,那柄黑刀……乃是人張家小姐二八年華的誕辰禮物,你既是收得,怎得也需表示一番心意才成。”
“人家女孩子一片心意,莫要輕易辜負。”
羅非話說得的語重心長。
王元洲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那妹子他隱約便已經猜測到了對方身份,但若說那人對他有任何好感,那可是打死都不信。
倒也不是對自個兒的魅力沒有信心,畢竟難得穿越一趟,走下後宮路線未嘗不可。
可問題就在於那丫頭走得不是那種涉世未深,被風流紈絝所吸引的人設啊!
那妹子單純地就是一個傻缺二愣子。
整天活在自個兒的世界裏麵。
話說難聽些,就跟堂吉訶德似的人物。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在於她是個女的,且家庭條件相較於那終結了所有騎士的荒誕騎士來說,要好上不少。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真就要配合對方那中二病的傾向,搞個病友交流會,最後兩個人一同發神經,朝著風車衝鋒!
當然了,這話自是不能當著羅非麵說出來,否則的話這位黃金屋的客卿怕是日後再也不會搭理於他了。
“下次一定!”
話語真誠,言辭懇切。
乍一聽倒也沒什麼問題,但仔細思索一番,羅非總覺得有些不對。
王元洲又道:“冒昧請問,羅先生與那都指揮司究竟是如何建立的聯絡?”
羅非回曰:“我乃是那張家小姐的私塾先生,平日裏教授功課罷了。”
王元洲點了點頭,豎起一根大拇指。
“您收得一個好徒弟啊!”
羅非眉頭微皺,不知為何,總有一種錯覺,但便是眼前這小子,似乎是在陰陽怪氣……
……
將那羅大先生送走,王元洲原本那充斥淡淡笑容的面龐遽然間被肅然所取代,再無絲毫輕佻及淡然。
先前跟對方說的事情,此刻已是被他拋擲於九霄雲外。
當下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情況,就是要搞清楚那些個妖怪,是怎得找上了這裏,又是因為什麼緣由才找得了這裏。
回想起來,其實發生在李倩茹身上的蹊蹺事情著實不少,從一開始的時候,此身原主因血月照射從而昏迷過去,她卻可以將一名成年男性的軀體拖拽進屋內,並安置於床榻之上,並經由血月照耀,且不受絲毫影響。
後來更是當他解決那被血月照射所腐化的活屍,回頭觀望的時候,那詭異且毛茸茸浮現於櫥窗當中的尾巴,更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有幾次王元洲都想要追問嫂嫂當初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麼,但是瞧著李倩茹那茫然的目光,終究是沒有做到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程度。
就現在來看雙方的共同點皆是狐妖,假設一切懷疑全都成立的話。
那麼血衣樓的事情,似乎也就有了說頭。
之所以透過血衣樓來綁票李倩茹的緣由,大抵便是因為他們的身份敏感,不方面露面。
在大夏王朝,妖魔除了有修士替其討封之外,大抵都是人人得而誅之。
而就如今時代,寥寥無幾的討封妖魔當中,卻是沒有狐妖的蹤影。
而未受封的妖魔一旦暴露在俗世當中,斬魔司的斬魔人究竟會做出些什麼來,便是傻子都猜測的到!
現在回想起來,之所以僱傭血衣樓的血衣衛行事,想來也是因為憑著他們身份,至於為何不花更高價錢僱傭品階更上一層的血衣衛,王元洲對於這一點卻是不得而知。
…………
越州府,郊外百里之地,一處樹木參天的密林當中。
兩名男子,一老一少,漫步於林中,年紀輕些的人,正是先前曾與王元洲起過沖突矛盾的紈絝李元。
此刻他衣衫襤褸,周身有被熾熱火舌烘烤過的跡象。
俊美的面容顯著有些痴傻般呆滯,步伐蹣跚,彷彿一個不小心,隨時都有可能跌倒在地。
而前面那老者卻是不管不顧地向前走,那佈滿溝壑皺紋的蒼老面容,此刻充斥著倦怠以及尚且未爆發的怒火。
“兩位,止步。”
語氣清冷,且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威壓。
前方空間一陣扭曲,鬼麪人浮現於他們眼前。
猙獰鬼麵遮掩了他原本的面容,然其周身所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甚至使得空氣都略顯沉重。
“狼族……這與你我當初商量不同!”
昔日的越州布政使,如今倉皇逃竄的喪家之犬,依舊不改昔日威嚴,單刀直入。
“怎麼說?”
猙獰鬼麵遮掩其人原本面容,看不清具體表情,然從其語氣判斷,依稀能夠聽出其人語中輕佻。
“我族中那麼多人,你再瞧瞧眼前還剩下幾許?”
李熙怒氣衝衝地質問。
“不過都是些旁族子弟,昔日於你而言,不過隨手擯棄的存在,怎得今日如此在意。”
鬼麪人聳肩,語氣不屑。
李熙回首觀望身後李元,那昔日秉性本就低劣的兒子,如今更是如同傻子般,嘴角流涎,雙目無神。
瞧著那副悽慘姿態,陰沉面容此刻更是浮現出一抹痛心色彩。
見著李熙如此神情,鬼麪人嗤笑出聲。
“這倒是沒考慮其中,但誰又能夠預料到這越州府心懷不軌的人,竟是如此之多。”
“放心好了,不過是中了幻術的緣故,自身底子沒打好,著了相,倒也不是沒有療愈的可能,待此次事件結束過後,我們自會派人治癒好你家兒子。”
話已是說到了這個分上,李熙如今又落得這般處境,倒也不好多說些什麼,只能是頗為不甘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腳步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