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赤火老人,事情敗露
夜涼如水,星輝燦爛。
烈火門總舵,議事堂,鋪著虎皮的黃花梨木椅上,一赤發赤膚的老人沉著臉端坐。
老人形如枯槁,眼窩深陷,暮氣沉沉,相貌奇醜。
右側臉頰有著恍如蟒龍形狀的紅黑疤痕,散發著惡臭,端得恐怖無比。
此人正是一手創立了烈火門的赤火老人,此刻他渾身散發著毒蛇般陰鷙的氣息。
“全都是廢物。”赤火老人聽取了手下,關於落雁峽之事的彙報後,氣的大發雷霆,指著站在下首的中年男子喝罵。
轟隆隆!
原本氣氛沉寂的議事堂,頓時真炁滾滾,蓬勃威勢激盪。
宛如晴天霹靂,炸響於議事堂中那中年男子腦海。
“徒兒辦事不利,還望師尊息怒。”
中年男子再也站不住了,慌忙俯首在地,哆哆嗦嗦開口。
此人乃是赤火老人坐下嫡傳大弟子,名叫秦鵬。
赤火老人眼神冷漠,似可以凍結時空,怒吼道:“血菩提不知所蹤,周洪杳無音訊,你叫我如何不怒?”
“徒兒無能。”秦鵬把腦袋埋的更低,額頭緊緊貼在地上。
砰!
“就算把挖地三尺,也要把他們給我揪出來。”
赤火老人一腳踩在秦鵬背上,目光像是一把刀,冷哼:“再給你兩天時間,若不能找到周洪,把血菩提帶回來,拿頭來見。”
脊背鑽心的疼痛瞬間淹沒了秦鵬,那怕痛的快昏厥,他也不敢吭聲,只是仍由冷汗撲簌簌從臉頰淌落。
“門主,神日獵隊人事處主事,正在等候傳喚,說有要事稟報。”
一個烈火門弟子走進來,單膝跪地,抱拳通傳。
“不見。”赤火老人心氣不順,根本沒有心情接見其他人。
“師尊,我吩咐李海覈對落雁峽裡的屍體,他專程前來稟報,或許查到了什麼線索。”
就在這時,秦鵬從地上艱難的爬起來。
幾分鐘後,當初負責登記的中年男子,弓著腰低著頭走了進來。
中年人目不斜視,神色恭敬跪拜:“李海拜見門主,烈火無敵,門主千秋!”
“你來作甚?”赤火老人橫眉冷眼。
李海沒得到准許不敢起身,依舊保持著剛纔的姿勢:“若無事,不敢打擾門主!”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赤火老人眼神寒徹,極為不耐煩。
感受到一股殺氣籠罩著自己,李海背脊生寒,慌忙說道:“屬下覈對死在落雁峽的屍體,發現除了周洪之外,還少了兩人的屍體。”
李海接到秦鵬命令,負責覈對死在落雁峽,那些屍體的身份。
“誰?”
赤火老人風似的,眨眼已來到了李海身前,抓著他的衣領迫不及待追問。
“唐燦陽,張麟。”李海憋得臉色漲紅,幾乎快喘不過氣,也不敢掙扎,磕磕巴巴說了兩個名字。
“查到他們的線索了嗎?”赤火老人沉聲道。
李海踟躕了一下,道:“我下午進城時,遠遠瞧見一人,相貌與唐燦陽有七八分相似,可惜我跟丟了,沒能近前確認。”
“什麼?這般重要的事,你為何不早點彙報?”
赤火老人發出低沉的怒吼,眼眸閃爍赤色火苗,牙齒都要要碎了。
赤火老人修煉玄火神刀,此功是門極為可怕的武學,沒達到最高進境界反而會引火自焚。
赤火老人天賦有限,數十年都無法參悟玄火神刀,反而還遭受反噬,多年來飽受玄火毒折磨。
赤火老人查遍醫典,終於尋得藥方“寒冰飲”。
因此派坐下弟子,外出尋找“寒冰飲”所需的相關藥材。
就在前不久,赤火老人得到主藥冰乳的訊息,親自前去取得。
後來路上,又得到訊息落雁峽出現了藥引血菩提。
可赤火老人座下五大弟子,除了周洪之外,其他四人皆不再金陵。
赤火老人又擔心血菩提的訊息走漏,從而引發變故,所以密令周洪前往落雁峽摘取血菩提。
爲了不引起其他勢力的注意,赤火老人特地命令周洪不要帶武者前往。
交代周洪從外邊僱傭普通人當炮灰,吸引蒼鷹注意力,再尋機摘取血菩提。
赤火老人滿心歡喜回到烈火門,原以為能夠配置寒冰飲,治好身上的玄火毒。
豈料左等右等,其他四個弟子都帶著尋得的藥材回來了,唯獨周洪始終沒回來。
赤火老人親自前往落雁峽,發現了滿地屍體,卻沒發現周洪的行蹤。
赤火老人以為周洪這個不孝徒弟,貪圖血菩提,所以帶著血菩提遠走高飛了。
勃然大怒之下,赤火老人撒出烈火門弟子,四處尋找周洪,可始終都杳無音訊。
正因這樣,赤火老人不再信任座下弟子,反而對他們充滿猜忌。
這也是為何赤火老人如此憤怒,對嫡傳大弟子秦鵬都下得了狠手的根由。
看到赤火老人這副模樣,李海下得膽戰心驚,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門主,我在外面等了兩個小時,可您……”
“你還敢狡辯?”
赤火老人粗暴打斷李海的話頭,上前對其拳打腳踢。
秦鵬不忍,急忙出言相勸:“師尊,眼下找回血菩提要緊。依徒兒看,還是趕緊把唐燦陽抓回來,或許能從他嘴裏得到周師弟和血菩提的訊息。”
李海緊緊的握著雙拳,因泰太過用力,指甲都刺入了肉掌裡,鮮血不斷的滲出。
他心裏有恨,明明是你不著召見,憑什麼反倒怪我?
饒是李海恨欲狂,此刻他也不敢表現出來,唯有深深埋在心底。
“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滾出把那個叫唐燦陽的小畜生給我抓回來。”
赤火老人強忍著一巴掌拍死李海的想法,暴跳如雷的冷喝。
李海慘然一笑:“屬下得令。”
走出議事堂,李海神色猙獰,眼中有道殺氣一閃即逝。
“李海,我跟你一起。”
秦鵬從議事堂追了出來。
遠離議事堂後,秦鵬輕語安慰:“你別記恨師尊,他老人家被玄火毒折磨了十五年,眼瞧著馬上要解脫了,誰知道出現了這樣的差池,換做誰都會失去理智,希望你能多多體諒。”
“大師兄言重了,小人怎敢記恨門主。”
李海低眉順眼回了句,心裏凜冽殺機瀰漫,此仇非報不可,只不過得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