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那你不早說!
光是聽著,秦悠然就知道書玄也是在暗指她的秉性較弱,提點她的同時也不忘告訴她,要再加強一下自己的韌性。
秦悠然想跟書玄說些什麼,好好的探討一下這件事情,但是剛剛開口,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褚聿淮便先她一步說道:“弟子告退。”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秦悠然見此,也只能告退,跟上了褚聿淮。
前往淨魔池的路上,便聽到來往弟子們在討論晁丁的事情,那眼神也時不時地落在了顏夢的身上。
秦悠然知道,如果想讓顏夢繼續留在這裏的話,那這就是顏夢必須經歷的。
但讓秦悠然放下心來的,是她看到了顏夢的態度。
顏夢走在路上,面不改色。
秦悠然也大概猜測到了。
怕是在剛剛,晁丁對她起了殺心的時候,或者是在此之前,爲了跟她劃清關係,而惡語相向的時候,顏夢就已經不在乎了。
注意到了秦悠然的注視,顏夢朝她看過來,隨後露出了一抹微笑。
見此,原本已經到了嘴邊的安慰的話,又被秦悠然給嚥了回去。
既然顏夢自己都已經看開了,她也沒有必要這時候多嘴,說不定還會戳了人家的傷疤。
“不錯,還不算太傻。”
褚聿淮的聲音冷不丁的從一旁傳來,但秦悠然看過去的時候,褚聿淮依舊是目視前方,並沒有看她。
褚聿淮……剛剛是在說她??
眼神帶著狐疑的瞟了一眼褚聿淮,在自以為對方看不見的角度,連續做了好幾個鬼臉。
傻傻傻,你才傻呢!
雖然仗著自己是男主,但也不能這麼隨心所欲的欺負小菜鳥吧!
殊不知,她這一番的舉動,都被褚聿淮盡收眼底。
褚聿淮的嘴角微微的上揚了些許,眼中也浮現出一抹笑意。
到了淨魔池,秦悠然看著這左右也不過十五平米大的池子,沉默了兩秒,還是問出了那個可能會讓自己後悔的問題。
“這池子,不區分一下男池和女池嗎?”
果然,她這話說出來之後,迎接她的是鴉雀無聲的寂靜。
“這是淨魔池,你以為是讓你來泡溫泉的?”
褚聿淮說著,率先走了進去。
隨後,顏夢也走了過來,道:“秦姑娘,淨魔池很是難得,岐垣宗的淨魔池已經算得上是整個修真界裡面較大的了,排到宗門第二位的星珵宗,宗門內的淨魔池也比岐垣宗的小了整整三分之一呢。”
秦悠然:“……”
那這裏的是挺大的。
看著秦悠然已經打算從納戒裡面拿出來乾淨的練功服,顏夢又開口提醒道:“而且洗清魔氣之後,並不需要更衣,直接用內力將身上的衣服烘乾就好了……”
秦悠然:“……”
那你不早說!
“提醒她幹什麼?”褚聿淮的聲音從淨魔池裏幽幽傳來:“經歷過這次之後,下回肯定得動腦子了。”
秦悠然瞪大了眼眸,怒氣衝衝的就下了淨魔池,顏夢伸出手想要在跟她說些什麼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
秦悠然下去之後,怒火瞬間消散。
這一下下如同針扎一般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顏夢清了清嗓子,有些躊躇的走到秦悠然身後的岸邊,蹲下了身子。
“秦姑娘,你……沒事吧?”
秦悠然的臉色有些古怪,要說疼吧,也算不上,但這密密麻麻的感覺,著實是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沒事,就是這感覺有點奇怪……”說著,秦悠然突然想起褚聿淮,連忙問道:“小師弟,你還好吧?”
褚聿淮道了一聲“無礙”,但秦悠然也是聽出了褚聿淮的隱忍,以及變的明顯的呼吸聲。
秦悠然眸中染上擔憂之色:“若是受不住的話就不要泡了,當心物極必反。”
褚聿淮只是搖了搖頭,便閉上雙眸,安靜打坐了。
“秦姑娘,褚道長應該還好,但你進了我用魔氣設下的夢境兩次,所以你會比褚道長更難受一些。”
秦悠然轉頭看向顏夢。
顏夢害怕褚聿淮,那就一定知道褚聿淮身上有魔氣的事情。
既然如此,她還這樣說的話,那就說明了褚聿淮的魔氣被封的時候,淨魔池不會洗除被封印的那些魔氣,但……
她兩次與顏夢近距離解除,並且還是在顏夢所設下的夢境之中,為什麼她感受不到那種痛感,反而覺得隨著進了這淨魔池的時間變長,也沒有了一開始那密密麻麻的感覺了。
“你不一起下來嗎?這裏的位置其實還挺大的。”
池水沒過了秦悠然的胸口,沒了一開始那異樣的感覺,秦悠然待在這池水之中,還有著一種輕飄飄的感覺。
顏夢搖了搖頭:“我身上的魔氣太重了,若是與你們一同入池,怕會影響到你們兩個,所以我還是等你們清除了身上的魔氣之後再入池便好。”
聽到顏夢這麼說,秦悠然也沒有再堅持。
不過,秦悠然感覺自己身上的不適感很快就消失了,她轉頭看了一眼依舊在打坐中的褚聿淮,突然有些好奇。
這麼深的池水,褚聿淮是怎麼做到在這裏麵打坐的?
分明看上去,褚聿淮並沒有動用法術,難道他會飄?
抱著這樣的好奇心,秦悠然悄悄地朝著褚聿淮的方向走過去。
顏夢不知道秦悠然想做什麼,所以也只是靜靜地看著,並沒有開口詢問。
但若是她知道秦悠然的想法和打算的話,一定會選擇強忍劇痛,也得將人給拉回來,可不能再讓她丟人了!
褚聿淮屏息凝神的打坐,也沒有注意到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秦悠然,直到——
“嘩啦啦——”
“哎呦!”
水聲與痛呼聲同時傳來,還沒等褚聿淮睜開眼睛檢視情況,就被激起來的水花潑了一臉。
褚聿淮:“……”
他略顯無奈的嘆出了一口濁氣,抬手抹了一把臉上面濺上去的水,隨之便睜開了眼眸,看著面前這個從頭到腳都溼透了的小丫頭,艱難的撐著面前的石臺,滿臉的水珠。
看上去確實是有些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