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寧瑤在油頭男看不見的角度，狠狠翻了個白眼後，纔將甜美的笑容重新掛載臉上。

    “力哥，昨晚我們失利了，那現在該怎麼辦呢？”

    “瑤瑤，別擔心，我還有一計。今晚你等我的好訊息。”

    褚寧瑤最恨別人喊她瑤瑤。

    小時後，兩個人的名字經常叫混，最開始她很開心，當大人叫遙遙時，兩姐妹都答應，然後相視大笑。

    可是越長大，她就越討厭這樣子，討厭遙遙，更討厭許遙知。

    這個油頭男！！

    許遙知深吸兩口氣，平復了即將暴怒的脾氣。

    “好的，力哥，那我就等你的好訊息了。”

    ——

    古今娛樂。

    木木子終於在公司裡第二次見到了許遙知。

    許遙知沒有將副總給她的那份職業發展計劃拿出來，反而是想問木木子對自己未來的規劃。

    這個世界千千萬，有人喜歡追逐潮流，有人卻總是能引起行業革命。

    靠的是什麼？

    是創新。

    許遙知深知，在員工管理上，她需要絕對服從。

    可在企業發展上，她需要的是不同的聲音。

    而藝人的個人發展和公司往後的發展息息相關，畢竟在娛樂圈，靠一個人養活一個公司的情況，數不勝數。

    可許遙知不想做那種離了某一個藝人，公司就會面臨倒閉的威脅。

    她要的是將公司養成一棵參天大樹，讓公司良性發展，不能畸形突出。

    木木子也的確沒想到許總會問她的意見，大多是公司都是想讓藝人聽從公司的安排。

    “許總，你不騙我？”

    “我說了自己的計劃，你就能安排人幫我實現？”

    木木子張大嘴巴面帶驚訝。

    許遙知笑笑，“當然不是，你做什麼春秋大夢，你想要什麼公司幫你實現，那你不如回家種地。”

    “我是開公司的，要盈利公司纔會發展下去。”

    “不過我也的確會考慮藝人的個人意願，畢竟這跟你興趣，天賦，外在條件有關了。”

    “小木。”木木子原名就姓木，“我跟你的上家公司管理風格不一樣，既然你簽了我們，就不要總是對我帶著防禦性，不然你總會把事情往壞處想。”

    “這樣對你的事業還有你這個人都不好。”

    木木子下意識想反駁，但是忽然發現，自己從進辦公室，一直是雙手環抱而且包不離手的動作。

    她臉上一僵，慢慢將包包放在背後，然後梗著脖子不說話。

    許遙知見狀，笑了。

    她原本嚴肅的臉忽然綻放，像是絲竹點吻琴絃的聲音輕揚，木木子一時耳朵發燙。

    “籤你的時候還以為你是個有心計的女人，實際上。”

    “嗯？”

    “實際上是個有心計的漢子。”

    木木子：……

    木木子：？？

    “哈哈！”

    “小木，你對自己的職業規劃我已經瞭解了，稍後我會將你的要求發給副總，他負責藝人的具體事務。”

    “對了，聽說你接了個廣告，怎麼樣？”

    “呃，挺好。”

    木木子僵硬的回答，她還沉浸在剛纔被人當面說是個有心計的漢子上，沒有辦法回神呢。

    “臨時去救場了，誰的？”

    “不知道，導演沒有說，不過李哥說那導演手裏有個本子。”

    “想拍？”

    “嗯。”

    “那就拍！”

    許老闆一錘定音。

    木木子再次愣住，“導演，你不是說要考慮商業利益嗎？”

    “我還說要做行業開拓者呢，跟在別人屁股後面拍些套路，怎麼成大事。”

    許遙知當然清楚其中的風險，但是一部電視劇的錢，她賠得起。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投資？”

    “不是我，是我的另一家公司。”

    “你還有另一家公司？”

    “好了，沒什麼事兒你先出去吧，剩下的事你不需要知道，好好琢磨劇本。”

    木木子神情恍惚的離開了，自己這個老闆究竟是個什麼人。

    ——

    “什麼？不拍了！”

    褚寧瑤和團隊到達廣告拍攝地的時候，發現一個人也沒有。

    打電話才知道，廣告前兩天已經找其他人拍完了。

    “你們這是什麼合作態度，廣告換人不通知我們，甚至今天來拍攝都讓我們白跑一趟，我們家藝人累死累活趕過來，出了事，你們擔得起責任嗎？”

    助理抱怨的話一大串一大串往外蹦。

    誰知道往常跟鵪鶉一樣的副導演，竟然敢還嘴了。

    “說我們放鴿子之前，怎麼不想先你們，就沒見過你們那麼難伺候的藝人。”

    “放我們鴿子不說，還看不起我團隊成員，我們一起合作了多少年，奇葩也見了不少，但是你們簡直重新整理我的下線。”

    副導演將前段時間憋得氣，受的委屈全部發泄出來。

    導演說了，以後都不會在和這個藝人團隊合作了，既然如此，那他不如罵個痛快。

    就這樣，褚寧瑤的藝人聽了那位副導演整整罵了半個小時，期間還被威脅不許結束通話電話，不然就將他們家藝人的行徑爆到網上。

    此時的褚寧瑤捏著手機，坐在保姆車裏，臉色陰沉，半晌纔開口。

    “查，給我查是誰截我的胡。”

    車裏的助理甚至包括那位快兩米的保鏢兼司機，都被嚇得不敢說話。

    一個個低頭用手頭的資源手機這資訊。

    半晌，小助理抬起頭，戰戰兢兢的小聲吶言，“姐，那個遊戲公司的官微更新了，發了他們家最新的代言公告，裡面是那個網紅木木子。”

    “啪！”

    褚寧瑤手中的水瓶連蓋子都沒有蓋，就被直接摔在了腳墊上，旁邊的工作人員也沒有幸免於難。

    離得最近的工作人員身前溼了一大片，索性只是一瓶礦泉水。

    “寧姐，快擦擦。”

    車內手忙腳亂的時候，褚寧瑤卻抱著手機一遍一遍的看木木子的廣告影片。

    這裝扮和自己的定妝一模一樣，甚至她現在身上穿的就是拍廣告的那一套。

    只不過她嫌棄劇組準備的衣服太次，便讓家中的傭人準備了一套新的。

    沒了水瓶，褚寧瑤的五指緊攥，骨頭和纖細的血管清晰可見。

    手機裡木木子甜美的笑聲一遍遍傳出來，而車內卻落地生針般寂靜。

    半晌，許遙知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服裝。

    拿著手機拍了上自拍，上傳到了社交軟體上。

    什麼話也沒有說，上面只有一個大哭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