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她做不到
“我不操心誰操心?”
李輝沒好氣,“你是我的女兒,現在外面關於你和邵景淮的流言蜚語都鬧成什麼樣了?你得給我和你媽一個說法,和邵景淮是離婚還是好好在一起,要是離婚,明天我就和你媽去接你和凜然安安回家。”
“爸,真的沒有到那個地步……”聽出李輝字裏行間的維護和關心,阮初初眼眶有些發熱,聲音也有些哽咽。
果然不管到什麼地步,家人永遠是她的後盾。
可這些事情,她實在不想說出來讓他們兩個老人家憂心。
再說離婚……
一想到安安和凜然的眼睛,她實在做不出這種決定。
她才告訴他們,不會和邵景淮離婚的,而且凜然現在的身體才漸漸好轉,她不敢去冒那個風險。
李輝也敏銳的察覺到了阮初初的情緒不對勁,他做出讓步:“好,你說沒有到那個地步,那你讓邵景淮表個態,你們年紀也不小了,夫妻之間的矛盾和問題都要溝通——”
聽李輝又要長篇大論,阮初初連忙打哈哈:“我困了,爸,我先睡了。”
說完,不顧李輝還在說話,十分果斷的掐斷電話。
可睡意早已經被趕了個乾乾淨淨。
阮初初握著手機,在床上坐了十分鐘,腦海裏邵景淮和白冉的臉交替出現,阮初初越想越氣。
憑什麼啊?她一個當正宮的,憑什麼和受了氣的小媳婦一樣?
做錯事情的明明就是邵景淮,而不是她阮初初!
阮初初越想越惱火,乾脆翻身下床,氣勢洶洶的去了書房。
老虎不發威把她當病貓。
今天無論如何,她都要讓邵景淮表個態出來!
推開書房門,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現在面前。
邵景淮的身體陷在沙發裡,他手裏拿著手機,身上的襯衫有些皺了,領帶也被扯了下來,似乎十分疲倦,整個人陷在一種陰鬱的氣息當中,顯露出一種頹廢的美感出來。
她從來沒有見到過他這個樣子。
阮初初的火氣沒來由的少了幾分,原本落地有聲的腳步聲也放慢了點,她走到邵景淮面前,看著他緊閉的雙眸。
他看起來好疲憊。
和白冉在一起不是應該高高興興的麼,怎麼搞的像受了什麼委屈一樣那麼憔悴?
要不……今天還是算了吧?
阮初初抿抿唇,打消念頭,打算轉身離開。
“怎麼了?”邵景淮恰好睜開眼睛。
他看著面前穿著白色吊帶睡衣的女人,睡衣是貼身設計,勾勒出她姣好的曲線。縱然是生了兩個孩子的媽媽,身材卻依舊纖細苗條。
眼神暗了暗,邵景淮喉結滾動,不自在的挪開視線。
“有事嗎?”
阮初初輕咳一聲,有些被發現的侷促,她捋了捋頭髮強裝無事發生:“我們好好談談。”
“嗯。”
邵景淮點頭。
阮初初坐在邵景淮對面,拿起旁邊的抱枕抱在自己胸口,阻擋住了胸口一片白皙的肌膚,這纔有了點安全感。
邵景淮微微點頭,坐直身體,又揚了揚下巴,“你說吧。”
這種看起來有幾分漫不經心的動作,又輕易的將阮初初剛剛壓下去的火氣給點燃了。
怎麼弄得好像她纔是被拷問的人一樣?
果然這個男人在宸宇發號施令習慣了,在家裏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她皺著眉,一臉不爽:“我想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意思?”
“嗯?”邵景淮一臉莫名,有些不明白麪前的小女人在說什麼。
“……”
行,還裝傻是吧?
今天她就給他問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深深吸了口氣,阮初初把話挑明白:“你是要離婚和白冉在一起,還是想別的,我們都是成年人了,這件事情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問完這個問題,阮初初的心懸了起來。視線緊緊盯著邵景淮的薄唇,有些好奇,也有些緊張,不知道他會說出什麼樣的話來。
邵景淮的瞳孔也微微一縮,不由得審視起面前的女人。
她為什麼突然提這件事情。
難道是……爲了和沈澤軒在一起,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他的身邊麼?不然為什麼在和沈澤軒見完之後,突然沒來由的問他這個問題。
這麼一想,邵景淮的心徹底跌落谷底,原本緩和幾分的臉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
“不離婚。”他生硬的吐出三個字,別過頭不去看阮初初的臉。
他怕他會失控。
沈澤軒到底給她吃了什麼迷魂藥,竟然這麼晚不睡覺也想找他攤牌?
阮初初微不可見的鬆了口氣,“好。”
邵景淮詫異的轉過頭,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可阮初初還在繼續往下說:“不離婚也可以,不過話我說在前面,你和白冉馬上一刀兩斷,讓她離開宸宇,離開我和凜然還有安安的視線,以後不要出現在我們面前。”
她不可能允許這麼一朵盛世白蓮花時不時出現在她的面前來噁心她。
話剛說完,阮初初心裏有點沒底氣。白冉之於邵景淮,不只是個普通朋友普通同事那麼簡單。
可儘管如此,她心裏還是有那麼一絲奢望,期待邵景淮能夠點頭,答應她的條件。
但事實證明,她又想多了。
她永遠都預估不到白冉在邵景淮心裏的分量。
“抱歉。”邵景淮薄唇微動,眼裏帶著她看不懂的暗色,“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解決,給我點時間好嗎?”
他不想解釋那麼多,可是看到她失望的眼神,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他還是說了後面的話。
直覺告訴他,他應該解釋,不然……他會距離她越來越遠。
阮初初定定的看著他,試圖在他臉上看出一些端倪。
很多事情沒有解決,到底是什麼事情?
他和白冉還有很多愛恨糾葛需要處理嗎?
只是好像都和她沒有什麼關係了。
心情瞬間起起伏伏,她突然就沒有和邵景淮再繼續掰扯的力氣,阮初初站起身,臉色平淡:“好的,那你自便吧,不過還是希望你儘快給我答覆,不然我就該重新考慮這段婚姻還有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她不是受虐狂,那種痛苦難過的日子,只經歷一次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