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忙？”

    她嘆了口氣說：“是我爸，他生病了，但是清眉道長最近不在這兒，所以我想請你去看看。”

    “好，那……”

    “我現在已經快到你家了，你要是有時間的話，我們一會兒就過去吧。”她緊接著說。

    林知宜應了一聲便掛了電話。

    不多久，衛紫衣就趕了過來。

    上了車後，她才接著說：“其實，我跟我爸關係不太好……”

    “小時候，他跟我媽都在外面打工，帶走了弟弟，把我丟給了爺爺奶奶，後來爺爺奶奶陸續去世，我上大學都是貸款上的。”

    說到這兒，她忍不住嘆了口氣，“後來我進了玄學公會，公會也會給我們發工資，他們開始聯絡我，問我要錢，但是他們還是反對我做這些事情，覺得賺錢太少了……”

    “不過，我是有自己想法的人，是不會因為他們改變自己的想法的，小時候該管我的時候不管我，現在纔想過來管，未免有些太晚了。”

    她忍不住輕笑了一下。

    但林知宜聽到的，更多的卻是悲涼。

    衛紫衣接著說：“我也不經常跟他們聯絡，這次要不是我媽求我，我都不知道這件事……”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啊師姐，現在還要麻煩你，不過你放心，該給多少錢我肯定會給的。”

    “嗯。”林知宜應了一聲。

    若是自己不收錢的話，她只怕是更覺得內疚了。

    即便她有自己的看法，那也不能說。

    畢竟，這是她的生活，選擇怎樣的路，日後也需要她自己承擔，所以自己根本就沒有資格指手畫腳。

    一路上，兩人的話都不多，兩個多小時後，他們就到了鎮子上。

    這裏如今也挺熱鬧的，似乎是個集市，很多叫賣聲。

    到了一個十字路口時，衛紫衣開車往右轉，走了十幾分鍾後，便停了下來。

    “那裏就是了。”她指著那邊的一個院子，“現在他們雖然給我弟弟在縣城買了房子，但是還沒裝修好，所以有什麼事的話，還是會住在這兒。”

    “那你弟弟呢？”

    “他還在上高中，寄宿學校，平時不在家。”衛紫衣解釋，“我們過去吧。”

    “好。”

    到了門口，衛紫衣長長地舒了口氣，做好了心理準備後，這才推門進去。

    剛進去，她們就看見了一箇中年女人。

    “咣噹！”她手中的盆子應聲倒地，“紫衣，你終於回來了！”

    她開心地走過來，上下打量著衛紫衣，“咱們都一年多沒見了……”

    衛紫衣看上去倒是有些疏離，“這位是我師姐，是我求她來給我爸看病的，她醫術很高……”

    “行行行，那咱們快進去，快進去！”她立馬開口。

    只是，兩人剛進門，一個杯子就摔了過來。

    林知宜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但眉頭卻皺了起來。

    “滾，讓這個不孝女滾出去咳咳咳咳……都已經這麼大了，還不務正業，幹些不正當的……”

    “什麼叫不正當？！”林知宜冷聲開口，“在你眼中，什麼叫正當，什麼叫不正當？”

    “我告訴你，玄學公會跟警察局是直接接洽的，跟那些查案子的警察沒有什麼區別，待遇也是差不多的，她靠自己的努力賺錢，你憑什麼說她做的是不正當的事？”

    “你，你！”他來回指著兩人，“哼，就算我病死也不用……不用你們管，我是不可能讓你們這些歪門邪道的人看我的！”

    林知宜冷哼一聲，“治病這件事，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既然你不願意治，那就算了。”

    說完，她掃了床尾的東西一眼，直接就離開了。

    “爸！你怎麼能這樣呢，你對我說什麼都行，但是你知道請師姐治一次病要多少錢嗎，就連那些豪門大戶都難請一次，你！”衛紫衣生氣地叫道，“這可是你自己選擇的，愛治不治！”

    緊接著也轉身出去了。

    衛母連忙追了出去，“紫衣，紫衣……”

    她轉過頭，拿出了一個信封，“這裏麵是一萬塊錢，您先拿著，我先走了。”

    “別追她，讓她走！”屋裏的人又吼了一聲。

    衛母頓時停在了原地，嘆了口氣之後，就進了院子。

    “師姐，對不起……”

    “這不是你的錯，而且我也沒有真的生氣。”她輕輕地笑了笑，“走吧。”

    “可是……”

    她解釋說：“放心吧，你爸他明天就撐不住了，纏著他的是個病癆鬼，而且還有嚴重的跡象，現在只是身體上的折磨，等今晚精神上的折磨開始之後……沒人能承受得住這種痛苦。”

    衛紫衣微微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她顯然不願意看到自己的親生父親受苦，但是就他剛纔那個樣子……

    衛紫衣啟動了車子，原路返回。

    “你也不用哭喪著臉，他不會有事的。”下車時，林知宜忍不住多說了一句。

    “好，謝謝師姐。”她擠出了一個笑容。

    看著車離開，林知宜忍不住搖了搖頭。

    即便衛紫衣再不想承認，她也看得出來，她還是很關心這個好像對她不怎麼關心的父母的。

    真是複雜。

    果然，第二天一早，衛紫衣就打來了電話。

    當兩人這次趕到的時候，衛父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在床上痛苦地呻吟著。

    “紫衣，這……這可怎麼辦啊？”衛母著急地說著。

    林知宜給衛紫衣遞了個眼神，她立馬帶著衛母出去了。

    她拿出銀針，往他頭上紮了一下。

    衛父突然就清醒了，他連忙開口：“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太痛苦了，醫院根本就沒有辦法，這種感覺……簡直生不如死……本來只是全身痛，但現在內臟都痛了，而且……而且晚上夢裏還有，有一個怪物……”

    “現在你還覺得，你女兒做的是不正當的事情嗎？”她輕聲問。

    “不，不不，我知道錯了，求求你……”

    林知宜收回了銀針，他再次迷迷糊糊地失去了意識。

    緊接著，她空手畫符，將那邊的病癆鬼給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