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和周遇吉聽見這聲音，心中都知道運河上兩方水師已經開戰了。

    兩人相視一眼，卻是截然不同的表情。

    周遇吉眉頭緊皺，顯得十分擔心。

    但林風則是氣定神閒，開始吃起了碗中的粽子。

    ……

    城外運河之上，雙方加起來上百艘的戰艦將運河堵的嚴嚴實實。

    此刻雙方兵力相當，戰船噸位也相差無幾。

    但唯一的差距，便是朝廷水師高如金這邊的戰船火炮要多出將近一半。

    “兄弟們！福王有令！殺敵一人，賞十兩銀子！擊沉一艘敵軍戰艦，賞銀千兩！”

    福王水師這邊的旗艦上，主將吳啟東高聲大喊著。

    “殺啊！”

    聽見賞賜如此豐厚，福王水師計程車兵們紛紛露出貪婪的目光，更將剛纔心中的膽怯統統拋在腦後。

    高如金看著對面和自己兵力相當的敵軍，眼中露出不屑的神色。

    兩軍相隔不過數裡，都將風帆升到最高，都想借助高速撞毀對方的戰艦。

    “開炮！”

    高如金面對越來越近的敵軍戰艦，率先下令開炮。

    “嘭！”

    “嘭！”

    “嘭！”

    大明水師數十艘戰艦百餘門火炮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但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炮彈命中目標。

    明朝時期海上的火炮命中率十分低下，但即便如此，命中的數十枚炮彈依舊給福王水師造成了不小的損失，當場便有三艘噸位較小的戰艦被擊沉。

    三艘戰艦上計程車兵頓時也死傷了大半。

    “他孃的！開炮還擊！兄弟們！乾死他們！無數的金銀女人在等著我們啊！”

    吳啟明被巨大的火炮聲嚇得躲進了船艙，可依舊在用金銀誘惑著士兵。

    “嘭！”

    “嘭！”

    “嘭！”

    福王水師的戰艦也開始開炮還擊，但由於火炮數量過少，再加上士兵操作不熟練，導致福王水師的戰艦火炮只響起了數十門。

    本就不多的火炮，此刻命中朝廷水師的就更少得可憐。

    首次炮擊，福王水師只是造成朝廷水師兩艘戰艦輕傷而已。

    “裝填炮彈！準備第二輪開火！”

    高如金站在旗艦的艦首，臉上十分平靜。

    沒多久，朝廷水師的火炮再次響起。

    “嘭！”

    “嘭！”

    “嘭！”

    片刻間，福王水師再度被擊沉四艘戰艦。

    “你們開炮啊！開炮啊！狗日的！平時睡婆娘一個比一個厲害，現在他孃的火炮都打不響！”

    吳啟明躲在船艙中，大聲的叫罵著。

    此刻福王水師士兵都還沒有和朝廷水師計程車兵近身交鋒，便已經死傷兩千餘人。

    大半分福王水師士兵見敵軍水師火炮如此厲害，嚇得紛紛躲進了船中，早就忘記了開炮還擊。

    高如金手扶腰刀，站在船頭看見福王水師已經火炮嚇破了膽，大笑道：“兒郎們！撞上去，砍死這群反賊！”

    “殺啊！”

    朝廷水師計程車兵紛紛拔出鋼刀，靜靜的等待著戰艦撞上去。

    “蓬！”

    兩軍最前面的戰艦終於撞在了一起，與此同時發出了劇烈的碰撞聲。

    高如金拔出腰刀，高聲喊道：“兄弟們！跟著老子殺光這群反賊！殺賊啊！”

    “殺賊！”

    “殺賊！”

    朝廷水師計程車兵此刻眼露兇光，看著對面的福王水師，彷彿就像看著一個個瑟瑟發抖的綿羊一般。

    混戰一觸即發，本就不寬的運河，此時被大大小小的戰艦堵塞的更是水洩不通。

    ……

    城中百姓自然也聽到了水師開戰的火炮聲，一時間百姓人心惶惶。

    不少百姓更是收拾好了家當，準備出城逃難。

    “快跑啊！福王大軍打進城來啦！”

    “就是！大家快跑啊！福王水師打勝了！馬上就要進城了啊！”

    城中各處，均有人散佈著謠言。

    這些人不必說，自然是福王安排的。

    “這可怎麼辦……要不咱們快跑吧……”

    “咱們拖家帶口的，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大街上，百姓紛紛朝著家中趕，打算收拾行李出城逃難。

    見達引起了恐慌，大街上幾個百姓打扮的男人互相遞了個眼神。

    “不要亂！不要亂！諸位不要聽信謠言！城外福王水師被朝廷大軍打的節節敗退！城中現在很安全，諸位千萬不要慌亂！”

    說話的是孫大虎，此刻他身穿一身鎧甲，帶著大隊勇衛營兵馬趕到街上維持治安。

    混在人群中的福王細作見孫大虎帶來大隊官兵，一時間不敢再散播謠言。

    孫大虎掃視眾人一眼，大喊道：“你們不要慌亂！城中現在有福王的細作！回到家中沒事不要出門！城外的大戰很快就會結束的!”

    孫大虎在街上努力安撫民心的時候，城外運河上的戰鬥也進入了尾聲。

    “快撤！快撤！”

    吳啟明高聲對還沒有被擊沉的戰艦喊道。

    此刻福王水師被高如金打的抱頭鼠竄，數十艘的戰艦，最後只剩下了二十艘。

    還被說，福王水師打仗不行，可跑路的速度那簡直是飛快。

    不一會，高如金眼中的福王水師就成了一個黑點。

    “將軍！我軍大勝，為何不趁勝追擊？”

    高如金身旁的副將疑惑的問道。

    “窮寇莫追，再說都是大明的軍隊，何必趕盡殺絕。”

    高如金說完，便下令打掃戰場，撈起河中兩軍的傷兵。

    ……

    總督府中。

    林風和周遇吉也已經吃完了早飯。

    “萃安，你說城外戰況如何？”

    後花園中，兩人正在散著步。

    周遇吉躬身跟在林風的身後，很是恭敬。

    “回殿下，末將以為一番廝殺後，我軍必能獲勝。”

    林風回身看了周遇吉一眼：“獲勝？依朕看來，應該是大勝纔對！”

    看著林風如此自信，周遇吉謹慎的說道：“這個……戰場變幻莫測，影響戰局的因素較多……”

    誰知林風卻大笑道：“萃安啊萃安！你還是高估了福王，他手下的水師你說抓個盜賊，維持個治安，再或者欺壓一下良民，這些沒問題，但你要說打仗，他不行，他手下那些的酒囊飯袋更不行！”

    “殿下英勇神武，麾下的三軍能征善戰這是自然的。”

    周遇吉奉承著林風，但林風卻並沒有當回事。

    “殿下！殿下！大捷！城外水師大捷啊！”

    王承恩眉飛色舞的從遠處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