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嚇尿了
馮卲舉著劍朝呼延宸的眼睛刺去,打算刺瞎他其中一隻眼睛,然後再趁他眼瞎看不清的時候再一劍刺中他的心臟。
“哼,今日我會讓你死在這兒!”
馮卲信心滿滿,覺得傳說中的匈奴首領也不過如此。
正當這時候,呼延宸舉起自己手裏的青銅大刀,輕輕鬆鬆地擋下馮卲這一劍,兵器碰撞在一起,發出哐噹一聲巨響。
緊接著,呼延宸反手一個揮砍,馮卲立刻被疾風掀翻在地上。
他的馬躲閃不及,竟被活活劈成兩半,殷紅的血流了一地,看起來格外嚇人。
在場所有人發出一聲驚呼,而馮卲跌坐在地上,更是嚇尿了褲子。
他覺得頭上一涼,才驚覺方纔呼延宸那一刀除了劈了他的馬,連帶把他頭髮削斷半截。
如果他不是剛好跌落在地上,那麼那把青銅大刀就會落在他身上。
呼延宸看著馮卲這瞬間蔫下來的慫樣兒,不禁發出一陣嘲諷的笑聲:“就你這樣還想和我打?你不配!”
“只有杜戟配與我一戰,你這廢物趕緊滾回京城去,否則我今日就把你剁成肉泥。”
匈奴一族歷來好鬥,並且戰鬥力很強,只服強者。
以前剛開始的時候,呼延宸對杜戟也頗為不屑,但是二人後來交手了不知多少回,逐漸被杜戟打服了。
呼延宸忌憚杜戟,同時也將他當成一個可敬的對手。
在他眼裏,只有杜戟有資格當他的對手。
而馮卲這樣的草包,給他提鞋都不配。
當得知杜戟被召回京城,大涼國的皇帝派了一個草包來取代杜戟,呼延宸心裏升起一種無名的怒火,感覺自己被輕視了。
所以他決定,今日要麼馮卲滾回京城,要麼就死在他刀下。
馮卲臉上血色褪得乾乾淨淨,整個人臉上一片灰敗,如一塊木頭杵在那裏。
副將們眼看著情況不對勁,連忙跑上去將馮卲拖回來。
“咱們趕緊帶馮大人離開,不要與呼延宸糾纏!”
“快走!”
眾人架著一個被嚇得魂不守舍的馮卲一步步退去,呼延宸並沒有去追,而是往地上啐了一口,露出蔑視的眼神。
“大涼國也不過如此,除了杜氏父子二人,連個能打的也沒有。”
呼延宸甩乾淨刀刃上未乾的鮮血,收入刀鞘內,邪笑道:“我遲早要把大涼國收入囊中。”
他勒緊韁繩,轉身大掌一揮:“撤退!”
“是!”
眾匈奴士兵跟隨著呼延宸,徐徐撤退,回到自己的部落裡。
馮卲被帶回去後,下人給他灌了好幾碗薑湯才緩過神來,後背被冷汗浸透。
幾位副將圍在他床前,嚴肅凝重地看著他:“馮大人,你還是回京城吧,這裏不是你待的地方。”
如果換做之前,馮卲聽到這話肯定氣得挑起來罵人,覺得自己被看輕。
但是今日與呼延宸一戰後,他立刻改變了注意。
他只是眼饞邊關的五十萬大軍軍權,但是他可不想命喪在著荒涼的地方。
京城大好繁華的日子等著他回去享受,他纔不會這麼傻!
馮卲沉重喘了幾口氣,像一條瀕死的狗,對屬下吩咐道:“明日備車,啟程回京!”
“是。”
幾位副將看見馮卲終於識時務,幾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嘴角帶上笑意。
看來,今日呼延宸過來騷擾倒也不算壞事。
至少讓這位草包總兵認清現實,乖乖回京城。
十日後,馮卲的隊伍回到了京城。
馮卲進宮面聖,皇帝一臉要吃了他的可怕表情。
“朕派你出去才一個月不到,你這就回來了,簡直讓朕失望!”
馮卲心裏有些緊張,但是又覺得皇帝再可怕,也沒有呼延宸那吃人飲血的惡鬼可怕。
“皇上息怒,臣身上突發惡疾,無法適應邊關的氣候。”馮卲找了個藉口,並且裝出一副虛弱的模樣。
皇帝氣得七竅生煙,砸了好幾個名貴的杯子。
“沒用的東西!從今日起,你官階降兩級,罰扣一年俸祿!”
“臣領罰。”
“滾出去,朕不想見到你!”
馮卲連滾帶爬滾出了養心殿,他前腳剛走,裡面便傳出一陣瓷器摔碎的聲音,足以見得皇帝的確動怒了。
馮卲灰溜溜回京的訊息穿遍整個朝堂,此後,再也無人敢攬鎮守邊關這個職務。
一來,就連馮卲都不行,其他人更不敢出頭。
二來,許多人知道這會得罪臨安侯府,更加沒人願意去邊關頂替杜戟。
“爺,那杜戟回到京城了。”秦風幸災樂禍道。
高大英俊的男人身穿一身黑色勁裝,正站在院子中央舞劍。
他手臂修長,極具爆發力,挽出來的劍花氣勢凌人,鋒芒畢露。
過了一會兒,他停下來,將劍收進劍鞘裡。
秦風連忙走上前,恭敬地給他遞了一塊帕子。
“我知道,副將昨日寄了一封信回來,說馮卲和呼延宸打了一架,馮卲當場嚇得屁滾尿流。”
杜戟接過帕子,擦了一下額頭晶瑩的汗珠。
“他不自量力!就他那樣兒還想跟呼延宸打?只有爺一人打得過呼延宸!”秦風捂著肚子,放肆大笑,對馮卲的嘲笑毫不留情。
“我早就料到會如此。”杜戟冷哼一聲,將帕子扔給秦風,轉身回屋。
“爺,水池已備好水。”下人上前道。
“嗯。”杜戟點點頭,朝浴室走去。
邊關那邊的事情一切暫時平穩,杜戟猜測,皇帝一時半會兒也再不出第二個人去頂替他。
那麼,接下來,他應該開始清理京城的各種事情了。
杜戟赤足踏進水池內,一頭墨發披散在水面,那雙深邃的眼眸又冷又深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京城中風雲四起,看似平靜,卻隨時翻攪起一場暴風雨。
這或許就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局勢莫測,皇帝忌憚他與他父親,而三皇子慕容博更是將他視為眼中釘,所有這一切他不敢怠慢。
因為稍不留神,或許就失了性命,整個臨安侯府被覆滅。
杜戟拿起水瓢,往自己身上潑了一瓢熱水,驅散身上的寒意。
“該來的,遲早回來。”浴室內響起一聲微不可聞的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