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很有安全感
男人的聲音格外低沉,像山谷傳來的空靈迴音,讓陸期月不由得一顫。
她緩緩抬頭,一張英俊冷傲的臉映入她眼裏,陸期月不由得微微張嘴,瞳孔緊縮。
“你怎麼會在這兒?!”她捂住嘴,小小驚呼了一聲,像見了鬼似的。
男人目光沉凝,不悅皺眉。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纔對,你現在闖進的是我的雅間。”
“小侯爺,你暫且收留我一會兒,拜託拜託。”
陸期月翻臉比翻書還快,方纔還跟炸毛的貓似的,現在又對上一副討好的笑臉。
她雙手合十拜了拜,可憐楚楚。
她暗道,今日這是什麼鬼運氣,跟蹤蕭羽薴被店小二抓包,現在還闖進了杜戟的雅間。
沒錯,她隨手一指的這間雅間是杜戟的。
她萬萬沒想到杜戟居然也在這家酒樓,並且就在慕容博雅間的隔壁。
“爺,咱們是出來辦事的。”雅間內還有另一人,那就是杜戟的貼身侍衛秦風。
秦風皺眉,不贊同地搖搖頭。
杜戟猶豫了一下,眸光深沉看著陸期月,似乎正在思考要不要將她扔出去。
“小侯爺,別這麼無情嘛,我現在出去就完蛋了!”陸期月噘嘴,“咱們好歹也算有些交情。”
“交情?我和你之間存在這種東西嗎?”杜戟眉尾輕輕抽搐了一下。
這小丫頭真是張嘴就來,胡言亂語。
“反正我不管,我就賴在你這兒了,我不會待太久的,最多半個時辰我就離開。”陸期月索性耍賴。
“你……”杜戟一陣無語,打算準備直接將她扔出去。
正當這時候,隔壁傳來一陣動靜。
有窸窸窣窣的說話聲傳來,聽不太真切。
好像是慕容博的那幾個侍衛正在嚮慕容博彙報情況。
“殿下,方纔我們看見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長得格外像撫遠侯府的陸小姐。”
“陸期月?”
慕容博聲音很冷,帶著一種若有似無的殺意。
緊接著,蕭羽薴尖叫一聲,慌慌張張道:“三皇子,快抓住那傻子,要是她看見在咱們見面,說出去就不好了!”
“有我在,不用擔心,我不會讓那傻子有機會說出去的。”
慕容博聲音陡然轉冷,問那幾個侍衛:“她現在人呢?”
“進了隔壁雅間。”
“立刻進去抓人!”
“是!”
陸期月聽完他們的對話,心跳快得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怎麼辦,怎麼辦?!”她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要是讓他們抓到就完蛋了!”
陸期月痛苦抱頭,急得滿屋子轉悠,似乎想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腳步聲正在快速靠近這邊,一刻也不能等了。
她要完蛋了!
杜戟忽然一把抓住陸期月的肩膀,將她抱在懷裏,疾步走到窗邊,秦風緊隨其後。
“爺,咱們直接從這兒出去嗎?”
“嗯,走吧,此處不宜多留。”
說完,三人順著窗戶往下跳。
下面是個安靜的小巷子,幾乎無人經過。
陸期月不會武功,只能伸手死死抱住杜戟結實的腰身。
杜戟的懷抱很溫暖,讓陸期月莫名感到很有安全感。
此時二人緊緊貼著,陸期月甚至能嗅到杜戟身上淡淡的檀香。
她感覺得自己正在不斷地往下墜,耳邊傳來呼呼呼的風聲,嚇得她緊閉雙眼。
只一瞬,便有了落地的踏實感。
“啊!”
“別鬼叫了,摔不死你。”
杜戟聲音冷淡,語氣裏帶著嫌棄和戲謔。
陸期月緩緩掀起纖長濃密的睫毛,低頭看到腳下是地面。
她明白過來,他們已經從樓上雅間跳到了酒樓後面的小巷子裡。
這可是從三樓跳下來。
還好有杜戟在,不然她非得摔斷腿不可。
樓上傳來陣陣嘈雜聲,有人大喊:“殿下,隔壁雅間裡沒人!她逃走了!”
“快把附近搜一遍,把人抓到我面前來!”
“是!”
杜戟臉色一沉,抓著陸期月上了停在附近的馬車。
秦風親自驅車,鞭子抽打在馬兒身上,馬兒撲騰著腿跑起來,很快便離開了這個地方。
車廂內,陸期月與杜戟面對面坐著,此時才後知後覺有些尷尬。
她撓撓頭,不好意思問:“咱們現在是要去哪兒?”
“臨安侯府。”杜戟薄唇輕啟,吐出幾個字。
“啊?!”陸期月瞪大眼睛。
杜戟冷冷瞥了她一眼,她立刻緊張咽口水,將剩下的話全部吞進了肚子裡。
算了,去臨安侯府就去吧。
反正她現在也沒得選,要是現在讓杜戟放她下車,說不定慕容博的人會追上來。
倒不如跟著杜戟,還安全一些。
不知何時起,陸期月心裏有種潛在的想法,那就是有杜戟在的地方就安全。
甚至連她自己都沒察覺自己的這個變化。
車軲轆軸悠悠轉動,一路上,二人相對無言。
杜戟閉目養神,陸期月只好低垂著腦袋,盯著自己的腳尖發呆。
不一會兒,馬車就到了臨安侯府門口。
杜戟自顧自下了馬車,權當陸期月不存在。
陸期月連忙跳下車,緊跟在杜戟身後,活像個小尾巴。
一路到了書房,杜戟遣散下人,只剩陸期月和他兩個人。
“小侯爺,多謝你方纔出手相救,小女子感激不盡!”陸期月吐了吐舌頭。
“你怎麼感謝我?”杜戟給自己和陸期月各自倒了杯茶,然後,掀起眼眸淡淡看著她。
“呃……”陸期月語塞。
送他禮物?
杜戟身為小侯爺,身後好東西沒有,估計比她見的世面還多。
以身相許?
這更不可能,她和這個男人八字不合,互看對方不順眼。
陸期月撓著下巴乾笑幾聲,道:“那就當我欠小侯爺一個人情,以後有需要用得上我的地方,到時候再還就好了。”
“這可是你說的。”杜戟薄唇勾起一個淺淡的弧度,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沒錯,是我說的!”陸期月拍拍胸脯,“小女子言而有信!”
杜戟抿一口茶,垂眸思索些什麼。
片刻後,他問:“你為何會在那家酒樓裡?莫非,你是特地去偷聽的?”
“我纔不是偷聽,我這是……”陸期月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