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落水
看著正在水裏翻滾的兩個人,小桃嚇了一跳,傻呆呆看著陸期月。
“小姐,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在這兒,她們、他們怎麼摔下去了……”
“一會兒回院子裡,我再詳細跟你說,你先別說話。”陸期月神情嚴肅,將食指抵在唇上噓了一聲。
“好。”小桃點點頭。
陸期月佯裝驚訝,看著水池裏正在掙扎的蕭羽薴和白蔻。
“哎呀!姐姐,白蔻!你們怎麼掉進池子裡了?!”
二人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渾濁的池水,嘴裏滿是汙泥,十根狼狽。
這池子裡面種的是荷花,很多軟爛的淤泥。
人一旦掉進去,越掙扎,反而陷得越深。
蕭羽薴撲騰得筋疲力盡,感覺自己快要不行了。
她能感覺得自己的身子在不斷地往下沉。
她連忙著急朝陸期月大喊:“快叫人來救我們!快點!”
“哦哦,好的,我這就去。”陸期月說完,便拉著小桃走了。
過了一會兒,管家和一群下人跟著陸期月急匆匆趕過來。
大家費了很大的勁兒,終於把蕭羽薴和白蔻救了上來。
“姐姐怎麼跑到水池裏游泳呢,是天兒太熱了嗎?”陸期月眨巴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
蕭羽薴哇的一聲,吐出一口喊著淤泥的汙水,臉色慘白。
“我纔不是去水池游泳,我是掉進去的!”蕭羽薴忍不住瞪了陸期月一眼,心裏火大。
【誰會跑到池子裡游泳,傻子就是傻子,腦子不正常!】
蕭羽薴在心裏暗暗罵了陸期月一通,陸期月低垂著腦袋,唇角勾起。
“小姐,方纔你怎麼突然朝奴婢衝過來?”
白蔻認為是蕭羽薴突然衝過來,撞到了她,所以她們纔會一起掉進水池裏。
“我沒有衝撞你,分明是你拉扯我,咱們才一去掉進去的!”蕭羽薴惱怒道。
“奴婢沒有啊,當時小姐準備把小桃……”
“閉嘴!”
白蔻險些說漏嘴,蕭羽薴慌張制止。
主僕二人一陣心虛,立刻噤聲。
任管家怎麼問,蕭羽薴也不再作答。
管家無奈,只好讓人送她們回到自己的院子裡。
二人如同落湯雞似的,渾身溼漉漉的,並且衣裳、頭髮、臉上都沾滿了汙泥,散發著一股惡臭。
一路上,不少經過的下人投來異樣的眼神,像看怪物一樣打量著她們,並且還有人捂嘴偷笑。
二人覺得丟臉極了,連忙低著腦袋,加快腳步。
水池邊上的人都散了,陸期月牽著小桃回自己的院子。
“小姐,現在可以告訴奴婢,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嗎?”小桃問。
“傻丫頭,方纔你差點被蕭羽薴和白蔻給殺了!你知不知道?!”陸期月關上門,目光沉沉看著小桃。
“啊?!”小桃一顫,如石化一般立在原地,久久說不出話來。
“她們……她們要殺奴婢?!”小桃傻掉了,半晌消化不了這個資訊。
“是啊,要不然,你覺得為何白蔻大晚上會約你去水池邊上,而蕭羽薴又為何會突然出現。”
陸期月扶額嘆氣,對小桃的遲鈍一陣無語。
“白蔻說自己身子不爽,聽說奴婢會醫術,於是約我出去那邊談一談,想讓奴婢幫她治病。”
小桃嚥了咽口水,小聲道:“至於表小姐為何會出現,奴婢就不知道了……”
“傻子。”陸期月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點了點小桃光潔的額頭,“這都是誆騙你的說辭。”
“方纔我趕過去的時候,看見蕭羽薴手裏拿了根繩子,準備要偷襲你,估計是想勒死你,然後把你推進池子裡。”
小桃聽完後,不寒而慄,一陣後怕。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到一陣涼颼颼的。
“天哪,這兩個人太可怕了!還好小姐及時趕來救奴婢,否則奴婢再也見不到小姐了嗚嗚嗚……”
小桃又是後怕,又是感動,一把抱住陸期月的大腿,哭得鼻涕眼淚糊一臉。
“好了好了,別哭了,已經沒事了,我不會讓她們傷害你的。”
陸期月啞然失笑,拍了拍小桃的肩膀。
“這麼大個人,哭成這樣成何體統,快起來,把臉擦乾淨。”
“是,小姐。”
小桃抽抽搭搭,拿著手帕把臉擦乾淨。
陸期月看著她,叮囑道:“上一回和這一回我能救你,是你運氣好,如果我沒能及時趕到呢?以後你自己要小心點。”
“別再傻乎乎的,人家一叫你你就跟著走,那主僕二人是蛇蠍心腸,你也敢隨便趕過去,真是不要命了!”
“奴婢再也不會犯傻了,小姐不要生氣。”
“我不是生氣,我是擔心你,記住,以後要小心警惕。”
“是,奴婢謹記小姐教誨!”
此時,另一個院子內燈火通明。
蕭羽薴和白蔻洗了整整幾桶水,才徹底把身上的淤泥洗掉,但是始終有一股淡淡的臭味兒。
這對愛美的蕭羽薴來說,簡直是莫大的打擊。
“快!再打一桶熱水來,我還要洗!”
“小姐,您面板都搓紅了,再洗皮就要破了……”
屋裏一群下人小心翼翼看著她。
“我不管!快打水來!”蕭羽薴失聲尖叫,情緒已然崩潰。
又洗了一桶水,再用香薰薰了一會兒,蕭羽薴身上的味道才終於去掉。
“小姐,老爺、夫人還有少爺都過來看望您了!”守在屋外的下人喊道。
不一會兒,陸父陸母還有陸郢匆匆走進來,臉上神色擔憂。
“羽薴,我們聽說你和白蔻掉進水池子裡,到底怎麼回事?!”
陸母上前拉著蕭羽薴的手,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下,看見沒受傷,這才鬆了一口氣。
“天太黑了,我們腳下打滑,不小心摔下去的。”蕭羽薴自然不敢把事實說出來,於是編了個拙劣的理由。
“姐姐,你也太大意了吧?!還好沒事!”陸郢露出擔心的眼神。
蕭羽薴尷尬笑笑,不知該說什麼好。
“羽薴,你以前不是這麼冒失的人,最近為何行事總是毛毛躁躁?”陸父皺眉,目光威嚴。
陸母也覺得是這樣,不由得多看了蕭羽薴一眼。
“我……”蕭羽薴心裏咯噔一下,差點維持不住偽裝出來的嫻靜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