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風向調轉
蕭羽薴大張旗鼓跑到陸母和祖母、二房等人面前,聲稱陸父正在書房裏和新來的廚房沈三娘行苟且之事。
這立刻掀起軒然大波。
蕭羽薴看著幾欲暈倒的陸母,眸子精光閃過,唇角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不,我不信老爺是這樣的人……”陸母摸著眼淚,心裏刺痛。
“姨母,說不定姨父是一時被三娘迷惑了呢。”蕭羽薴佯裝安慰,實則補刀。
這句話一出,陸母哭得更厲害了。
“你在這兒哭有什麼用?!現在所有人立刻跟我來,去書房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祖母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上布著怒意,透著蝕骨的威嚴。
她大掌一揮,帶著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往書房那邊走去。
蕭羽薴攙扶著渾身綿軟的陸母,一步步緊隨在後。
眼看著離書房越來越近,蕭羽薴幾乎輕撫鬢髮,自以為一切都在她的算計之中。
待眾人來到書房前,卻看見書房門上落了鎖。
蕭羽薴愣住,眨眨眼,有種不安的感覺。
不對,如果姨父在書房內,怎麼會在外面落鎖呢?
這是在太奇怪了……
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陡然升起,寒意自指尖蔓延,遊走蕭羽薴全身。
“等等!”
她察覺不對勁,剛想阻止眾人進入書房,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祖母讓管家拿來鑰匙,開啟書房的門。
祖母第一個怒氣衝衝地走進去。
結果有個漆黑的人影衝了過來,一把抱住她,差點把她一把老骨頭都給撞散了。
“羽薴,你終於來了!想死我了!”一隻男人的手胡亂摸索。
祖母嚇得臉都白了,大聲尖叫。
“這是哪個登徒子,快拿燈來照一照!”
一群小廝衝上前將那人制服,摁在地上,又拿燈在他面前照了一下。
結果露出的那張臉,居然是蕭羽薴的未婚夫——葉仲卿!
祖母氣得不輕,其他人則驚訝得張大嘴。
蕭羽薴暗道不好,怎麼突然間風向調轉了呢……
她悄悄後退一步,準備逃走。
“你給我站住!”祖母咆哮聲響起。
眾人視線全部落在蕭羽薴的身上,她頓時腳下生根,渾身僵硬立在原地。
“你不是說老大和那廚娘在書房裏私通嗎?!為何書房裏的人,會是這小子!”祖母指著地上狼狽不堪的葉仲卿,咬牙質問。
“你們放開我!這是誤會!”葉仲卿嚇得膽都要破了,雙腿打顫。
他還以為自己終於等到了蕭羽薴,撲上去正準備親熱一番,誰知道抱的卻是陸家老夫人。
這回徹底完蛋了!
“來人,把這小子嘴巴堵住!我且盤問蕭丫頭,隨後再處理這小子!”
祖母氣得不行,臉上的表情像要吃人似的。
所有人都在看著蕭羽薴,等她的解釋。
其中,陸母和陸郢的眼神最複雜。
“羽薴,我和你姨父平日裏待你不薄,你為何要這樣撒謊,破壞你姨父的名聲?”陸母滿是失望。
“我沒有撒謊!我之前真的聽到書房裏傳來一些聲音,可能、可能是我聽錯了……”
蕭羽薴急得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眼神虛晃,不敢直視陸母的眼睛。
“姐姐,你今日太過分了!實在令我失望!你還是以前我那個溫柔善良的姐姐嗎?!”陸郢聲聲質問傳來。
“阿郢,不要這樣看著我,我真的沒有撒謊,難道你們都不信我嗎?!”
蕭羽薴實在不知如何脫身,於是使出她慣用的招數。
她低垂著頭,拿起帕子開始抹眼淚,哭得梨花帶雨,肝腸寸斷。
“我知道我是外女,不是撫遠侯府的小姐,你們只是拿我當外人看!誰讓我爹孃死得早,讓我無依無靠呢……”
說著,她扯著嗓子哭起來,那哭聲聽起來是那麼委屈。
陸母和陸郢先一步心軟了。
他們猶豫了一下,正準備上前安撫蕭羽薴。
這時候,陸期月挽著陸父的胳膊,父女二人從外面走來。
“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陸父看著面前混亂的場景,愣了一下。
“老爺,你去哪兒了?”陸母連忙問。
“我陪月月去花園裏捉螢火蟲了啊,你們怎麼都聚在書房裏?咦,仲卿怎麼也在?!”
祖母立刻將前因後果詳細說了一下,陸父臉頓時黑得跟鍋底似的。
“羽薴!你怎能造謠我和三娘私通呢?!”
陸父平日雖然不苟言笑,但是還算和藹。
現下繃緊一張臉,兩眼噴火,顯然是真的生氣了。
“姨父,我、我聽錯了,這都是誤會……”
“誤會?!你聽錯了,就急匆匆跑去跟所有人說我和三娘在書房私通!簡直荒唐!”
陸父走到蕭羽薴面前,高高揚起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蕭羽薴臉上立刻浮現出清晰的指痕。
“姨父,你打我?!”蕭羽薴捂著臉,瞪大眼睛望著陸父。
“爹,要不算了……”陸郢不忍,想上前為蕭羽薴說情。
陸期月悄悄拉住他,搖了搖頭:“爹在生氣,阿郢,不要去。”
陸郢咬牙,最後只好撇開臉,不忍心看蕭羽薴的慘狀。
“你給我跪下!”陸父指著蕭羽薴,怒喝一聲。
蕭羽薴腿一軟,撲通跪倒在地上。
陸父指著葉仲卿,陰沉著臉吩咐下人:“把他嘴裏的布拿走,我有話要問他!”
“是,老爺。”
下人將堵在葉仲卿嘴裏的布條扯出來,葉仲卿大口喘著氣,像一條瀕死的魚。
“你為何大晚上會出現在撫遠侯府?還抱著祖母,嘴裏喊著羽薴的名字?老實交代!”
葉仲卿後背被汗浸溼,牙齒打顫。
半晌,才哆哆嗦嗦開口:“羽薴、羽薴約我今晚見面,所以我翻牆從後面偷溜進來的……”
“我沒有!你胡說!”蕭羽薴立刻大聲否認。
她雙眸赤紅地瞪著葉仲卿,幾乎想殺他的心都有了。
二房夫妻立刻出言諷刺:“原來深夜幽會的人不是大哥和三娘,而是羽薴和葉公子啊!還未過門,就如此放浪,真是不得了!”
陸父的臉色很難看,像暴風雨來臨前的濃厚烏雲。
“羽薴,我對你實在是太失望了!”他深吸一口氣,痛心疾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