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敲打蕭羽薴
“你最近有得罪過什麼人嗎?比如說,出門的時候,跟人發生衝突之類的。”陸期月問小桃。
“沒有啊,奴婢最近每日只出去買桂花糕,並沒有去過別的地方,更沒有與人發生衝突。”小桃搖搖頭。
陸期月低垂著眼眸,在腦子裏將小桃這件事仔仔細細捋了一遍。
“背後買兇殺人的人很清楚你每日的作息和途經,說明,那人很有可能就在這府裡!”
陸期月抬眸,窗外照進來的陽光映在她瓷白的臉上。
她面容冰冷,如同覆蓋了一層厚冰,就連這陽光也融化不了。
“啊!小姐你是說,府裡有人想殺我?!”小桃嚇了一跳,抬手捂在胸口處,壓下她差點跳出嗓子眼的心臟。
“可我素日裏,和府裡的下人們都相處得還可以,並沒有得罪誰啊!”
聞言,陸期月眸子微閃,眼底滿是寒霜。
“並不是非要你得罪誰,別人纔會想殺你,而是你的存在,礙了某些人的眼。”
“奴婢還是想不明白。”小桃歪著腦袋,一臉迷茫。
陸期月緊抿著唇,沉思不語。
小桃最近在撫遠侯府裡很惹眼,因為她治好了太傅夫人,突然從一個寂寂無名的丫鬟,變成了一個神醫。
陸期月忍不住順著往下推敲,小桃成了神醫這件事,會成為誰的威脅呢?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蕭羽薴!
“一定是她。”陸期月冷著臉小聲喃喃。
“誰啊?”小桃還是不明白。
“蕭、羽、薴。”陸期月一字一句,咬牙念出那個名字。
“表小姐?!”小桃大驚失色。
她差點被口水嗆到,結結巴巴道:“表小姐為何想殺我?!這,這實在是……”
小桃頓時哭喪著一張臉,嚇得臉色慘白。
“你最近過於耀眼,她擔心你會壞了她的計劃。”
“想不到表小姐這麼壞!”小桃氣得一張圓臉漲紅,心頭突突地跳。
“放心,我會幫你敲打一下她,讓她不敢再對你動手。”陸期月眼神深斂。
“謝謝小姐!”小桃立刻又露出了笑臉。
第二日上午,陸期月帶著小桃拜訪了太傅府。
陳氏沒想到她們回來,很是驚喜。
“快端上茶水點心,招待貴客!”
陳氏將小桃視為救命恩人,待她很親切,對陸期月印象也很好。
“我帶小桃來看望夫人,看看夫人最近身子好些了沒有。”陸期月笑得一臉嬌憨,純良無害。
“難為你們惦記著我。”陳氏一陣感動。
“我身子比前些日更利索了,全靠小桃給的那副方子。”
說著,陳氏感激地看了小桃一眼。
“夫人身子沒事就好,但是小桃昨兒卻差點死掉了呢!”陸期月壓低聲音,故作神秘。
“啊?怎麼回事?!”陳氏吃驚,連忙追問,“快說說看,有什麼麻煩,說不定我可以幫小桃解決!”
陸期月等的就是陳氏的這句話。
她知道陳氏視小桃為救命恩人,小桃有了陳氏的庇佑,蕭羽薴就不敢再輕易對小桃下手。
小桃將昨日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並且著重強調是有人看她礙眼,想除掉她。
“豈有此理,天子腳下,還有沒有王法了?!”陳氏重重拍桌,一臉怒色。
小桃是她的恩人,她倒要看看敢誰敢動小桃!
當日,陳氏便依仗太傅府的勢力,向提督九門施壓,讓他們儘快找到那個蒙面男人。
並且,陳氏還對外放話,以後誰敢動小桃,就是跟太傅府過不去。
這句話傳進蕭羽薴的耳朵裡,蕭羽薴冷著臉砸了一個茶杯。
“可惡,想不到太傅夫人這麼看重那丫鬟!”
她還想著再找個機會解決掉小桃呢。
可是現在她不能再對小桃下手了,不然有暴露的危險。
太傅府可不是好惹的。
別到時候小桃沒解決,還把她自己搭進去。
從太傅府回來後,小桃簡直對陸期月佩服得五體投地。
“小姐,你也太厲害了!”
這還是她家的傻小姐嗎?
腦袋瓜子怎麼這麼靈活呢?
小桃得意撐腰:“有太傅夫人護著我,我看看錶小姐還敢不敢對我做壞事!哼!”
“你別在她面前說多餘的話,別讓她察覺我們已經知道了她是背後指使人。”
陸期月悠然自得地抿了一口茶,微微一笑。
她雙頰粉嫩,笑容含蓄深刻,帶著一種運籌帷幄的從容不迫。
“奴婢知道,奴婢不會說漏嘴的。”
臨安侯府內,侍衛對著杜戟一陣耳語。
“你說,太傅夫人的病被陸期月身邊的丫鬟治好了?”
“真是如此。”
杜戟深邃的眼眸微動,帶著幾分驚訝。
“想不到她身邊還藏著這麼一位神醫。”杜戟薄唇抿著,似乎正在思索著什麼。
其實他這兩年他得了一種怪症。
他自十四歲隨著父親征戰沙場,把守邊關,不知割下多少個匈奴人的頭顱。
父親曾說過,他是難得的練武奇才,筋脈強韌,骨骼清晰。
他也確實沒有讓父親失望,刀槍弓弩等十八種武器,每一種都練到純青爐火的地步。
但是前年開始,他發現自己拿劍的手偶爾會發抖。
每當運功,便氣息絮亂,像有什麼東西在體內打亂他的氣息一樣。
此事,他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他私底下請過幾位名醫,結果都看不出什麼來。
“如果那丫鬟真這麼有本事的話,倒是可以請她來看看。”杜戟眼眸深邃濃郁,若有所思。
又過幾日,杜戟藉着二王妃的名義,邀請陸期月和小桃。
杜戟派了馬車過去接她們。
“小姐,那傻子又受到了二王妃的邀請呢。”白蔻不滿道。
“為什麼二王妃這麼喜歡那傻子,卻不肯看看我!”蕭羽薴摘下花瓶裡的一朵花,在手裏碾碎,眼裏滿是幽怨。
雕刻著鸞鳥的富麗堂皇的馬車在撫遠侯府門口停下,陸期月和小桃上了車。
“不知二王妃今日邀請我是什麼事呢。”陸期月詢問趕車的侍衛。
“一會兒到後,小姐您自然就知道了。”侍衛嘴巴很緊,什麼也沒透露。
車軲轆咯吱咯吱轉動,馬車飛快跑動起來,但卻不是朝著王府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