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平復流言
蕭羽薴起了殺心,美豔的眼眸劃過一絲陰霾,葉仲卿仍然沉浸在高興中,未曾察覺。
一旁的陸期月暗暗看著蕭羽薴臉上的複雜表情,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
這樣的結果,難道不是正好成全了這對狗男女嗎?
蕭羽薴一心想攀上三皇子,現在卻不得不與葉仲卿定親。
“她心裏不知多煎熬。”陸期月簡直想笑出聲。
葉仲卿與蕭羽薴下了聘書,這樁親事就算是定下了。
撫遠侯府的管家送葉仲卿出去,陸母看著蕭羽薴,竟生出幾分不捨來。
“羽薴,姨母看著你從一個小女孩長成了一個大姑娘,想不到現在竟然就到了定親的年紀,真是捨不得啊!”
陸母拉著蕭羽薴纖細嫩白的手,眼眶有些泛紅。
“姨母不必難過,女子到了年紀總要定親事的。”蕭羽薴笑了笑。
但是那笑容卻不達眼底,泛着陰冷的光芒。
【少來跟我惺惺作態,明明你心裏只有那個傻子,還說什麼說捨不得我!真讓人噁心!】
陸期月讀取了蕭羽薴內心的真實現想法,眸子一凜。
她咯咯笑道:“母親,表姐結了婚,那三皇子怎麼辦?那日我可是看見表姐與三皇子抱在一起呢!”
“月月,不得胡說!”陸母輕聲斥責,同時一掃方纔的傷感,目光犀利地瞪著蕭羽薴。
蕭羽薴心裏咯噔一下,暗罵陸期月多嘴。
【該死的傻子,居然在姨母目前說這種話,真是害慘我了……】
“姨母,表妹看走眼了,我當時只是與三皇子站得很近,所以才讓她誤會,表妹孩子心性,她的話不能當真。”
蕭羽薴連忙解釋,生怕陸母起疑心。
“最好如此。”陸母臉色冰冷,一字一句道,“羽薴,你現在已經是有親事在身的人,我希望你以後懂得避嫌。”
“是,姨母。”蕭羽薴低垂著腦袋,死死咬住下唇。
【該死的陸期月,該死的撫遠侯府,你們統統不得好死!】
陸期月臉上依舊是嬌憨懵懂的笑,那雙眼眸晶瑩剔透,好似剛降臨人間的嬰兒。
沒人看見她眸子背後,那流轉的碎芒。
呵,想動撫遠侯府?
沒門!
她絕不會讓蕭羽薴如意。
撫遠侯府和葉家定親的事情傳開了,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蕭羽薴成了葉仲卿的未婚妻。
街頭巷尾的人都在紛紛議論這件事。
“咦,那蕭羽薴前幾日不是跟三皇子傳出緋聞嗎?現在怎麼又和葉家小子定親了……”
“據說蕭羽薴和三皇子只是誤會,她和葉仲卿纔是真愛!”
“要我說啊,三皇子是什麼身份,怎麼可能會在王爺府的後花園和別人幽會呢!”
“就是就是,看來確實是誤會。”
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流言,就因為這門親事不攻自破。
流言平復了,陸父陸母鬆了一口氣。
“總算是保全了撫遠侯府的名聲。”
定完親後,蕭羽薴將自己悶在房裏好幾日,做什麼都沒有心情。
“姐姐,聽說這幾日河邊有不少人放紙鳶,咱們也去玩兒吧!”
陸郢剛從學堂回來,手裏拿著一隻精緻的紙鳶,興沖沖跑來找蕭羽薴。
蕭羽薴慵懶依靠在塌上打盹,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我就不去了,阿弟你自己去婉兒吧。”
“姐姐,你這是怎麼了?身子不爽嗎?要不我去叫大夫來給你看看!”
陸郢擔心地看著蕭羽薴,轉身就要跑出去找大夫。
“不用了,我只是不想出門。”蕭羽薴連忙拉住他。
“為何啊?難得今日天氣這麼好,應該出去走走纔是,咱們出去玩兒,不帶那個傻子。”
陸郢擺弄著手裏新買的紙鳶,獻寶似的捧到蕭羽薴面前。
“這紙鳶確實不錯,要不你讓喜兒陪你去吧。”
喜兒是陸郢的貼身小廝,是個十來歲的機靈孩子。
“我纔不要喜兒陪我,我就想和姐姐一起玩兒。”
陸郢撇撇嘴,不明白為何蕭羽薴今日一直拒絕他。
往日裏,他做什麼,蕭羽薴都會陪他去做。
陸郢再定睛看了蕭羽薴一眼,見她臉上神色蔫兒了吧唧的,一點都不像剛定完親的人。
他奇怪道:“姐姐,你不是剛與葉仲卿定親嗎?怎麼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
明明是蕭羽薴自己求來的婚事,現在看著反倒像是被強迫一樣。
“沒有的事,我只是看著日頭曬,身上懶懶的,不想出門。”蕭羽薴連忙堆起一個笑容,生怕陸郢看出什麼來。
她心裏鬱悶極了,感覺一肚子苦水沒地方倒。
白蔻很有眼力見,連忙輕輕推攘著陸郢,請他出去。
“少爺,我們小姐要午睡了,您請吧。”
“好吧。”陸郢撇撇嘴,朝屋裏喊道,“那明日我再來看姐姐。”
“好,你去玩兒吧。”蕭羽薴輕點下顎。
有過幾日,蕭羽薴尋了個機會再次溜出門,偷偷與慕容博見面。
“殿下,我按照你說的,告訴姨父姨母他們,我與葉仲卿是情投意合,結果他們讓我和葉仲卿定親了!”
蕭羽薴委屈地撲在慕容博懷裏落淚。
她玉手緊緊抓著慕容博的衣襟,晶瑩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往下掉。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慕容博一陣心疼,抬手輕撫蕭羽薴的頭髮。
讓他把嘴裏的美味,讓給另一個男人。
這種事情,他自己也不想。
但是,前幾日流言傳得這麼厲害,他必須得和蕭羽薴撇清關係。
現在大計未成,不可驚動了撫遠侯府。
要是讓撫遠侯知道他與蕭羽薴的姦情,那麼撫遠侯手上唾手可得的兵權就如到嘴的鴨子一般飛走了。
他當然不能幹這種蠢事。
所以,只能犧牲一下蕭羽薴。
慕容博心裏算盤打得噼裡啪啦響,蕭羽薴卻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委屈中。
“我只願成為殿下的人,不願嫁給葉仲卿,殿下快些安排人殺了他吧!”
蕭羽薴抬起一張淚臉,軟軟地撒著嬌。
“只要殺了他,我便可以繼續與殿下長相廝守了。”
反正陸期月已經被毒傻了,現在她也用不上葉仲卿了。
一顆棋子,該扔的時候就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