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請御醫
三皇子慕容博拿那雙狹長的眼睛,正在冷冷盯著杜戟看,臉上滿是陰霾。
他用一種輕鬆的語氣微笑道:“確實稀奇,大涼國最好的弓箭手居然會失手。”
言語中的諷刺,杜戟聽了出來。
杜戟俊臉微沉,淡淡道:“三皇子似乎也讓一頭猛獸逃脫了呢,看來,咱們今日的手氣都不太好。”
二人之間打著啞語,互相試探著。
就像兩個象棋高手棋逢對手,你前進一步,我也前進一步。
皇帝聽不懂他們在暗指什麼,還以為是在討論狩獵的事情。
“秋獵不過是放鬆娛樂一下,重在參與。”皇帝捋著鬍子,哈哈一笑。
“父皇說的是。”慕容博垂首,笑著附和。
狩獵的人一一回來了,今日打得最多獵物的人,竟是杜父臨安侯。
杜戟一點兒也不驚訝,畢竟他的弓箭是父親親自教導出來的。
皇帝拍了拍杜父的肩膀,打趣道:“方纔朕還笑話你兒子空手而歸,現在你便將第一名拿下,最終彩頭還是落在了你們臨安侯府這兒啊!”
“臣運氣好罷了,恰好去的那片樹林獵物多。”杜父非常謙虛。
秋獵到了這兒,已經接近了尾聲。
皇帝讓人輕點所有人打到的獵物,名貴的珍獸全部運回宮裏,孝敬宮裏的那位主子們。
而剩下的尋常獵物,皇帝則平分給各府。
臨安侯府這邊分到了兩隻兔子兩隻鳥一隻野雞。
陸郢指著其中一隻兔子,得意道:“這隻兔子是我打到的,父親,我厲害吧?”
陸父看著那隻兔子,輕哼一聲,唇角上揚:“還算有點進步。”
得到認可的陸郢高興得小臉通紅,掩蓋不住滿臉的笑意。
皇帝與各位宮裏的主子們,在御林軍的擁護下,啟程回宮。
而各府則乘坐自己的馬車,前後離開獵場。
“今晚咱們有野味吃咯!”陸期月對陸郢眨眨眼,“阿郢,你可真厲害!”
“真是當然,還用你說嘛!”陸郢傲嬌輕哼一聲,揚起下巴。
陸父陸母看著姐弟二人最近關係緩和了不少,甚感欣慰。
唯一不高興的人是蕭羽薴。
她攥緊拳頭,眼底閃過一絲冷光。
晚上,吃過一頓豐盛的晚飯後,陸期月回到自己院子裡。
“小桃,咱們要加快動作了,我必須要快點治好病。”陸期月忽然道。
“小姐你之前不是顧忌太快恢復正常,會引來表小姐和三皇子的反擊嗎?”
小桃大驚失色,想不明白陸期月怎麼突然改變了心意。
“那是因為之前我忌憚蕭羽薴背後有三皇子撐腰,而現在,我已經有一半的把握可以扳倒三皇子。”
陸期月低頭看著自己手裏的那盞茶,她微微晃動杯子,一圈圈漣漪泛開,像她不平靜的心緒。
“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三皇子是您的未婚夫,而且還是皇室血脈……”
“確實如此,但再尊貴的人,也會有跌落神壇的那一日。”
陸期月仰起頭,將已經有些涼的茶水灌進肚子裡,吁了一口氣。
翌日,小桃去找管家從庫房裏要了不少珍貴的藥材,大肆宣揚自己快要將陸期月的病治好了。
陸父陸母知道後,激動不已,二老喜極而泣。
“太好了,咱們的寶貝女兒終於要徹底好起來了!”
此時另一個院內,蕭羽薴著急踱步,心裏灼燒著。
“怎麼會這樣?!不應該,以前葉仲卿給她下了這麼多毒,而我前陣子又給她用了毒薰香……”
蕭羽薴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換做別人,被下了這麼多的毒,要麼死要麼殘。
可現在陸期月卻要好起來了,這怎麼能讓蕭羽薴不著急。
“難道小桃那丫頭真的有這麼神?!莫非她是神醫轉世不成?!”
蕭羽薴氣得砸碎了一個杯子,白蔻小心翼翼靠近她。
“小姐,不要著急,咱們總會有法子的。”
“還能有什麼法子?!之前去求三皇子,他不幫我,而我自己一個人在這兒乾着急!”
蕭羽薴氣得渾身發抖,美豔的小臉煞白。
“我真恨之前兩回暗殺小桃沒有成功!她果然是個礙事的存在!”
蕭羽薴眸子拉滿紅血絲,簡直要將一口銀牙咬碎。
“要不咱們再嘗試一次?這一次,一定能將小桃殺死。”白蔻提議道。
“嗯,只能如此,總之,一定不能讓陸期月好起來!”
蕭羽薴點點頭,眼神陰刻。
不過還未等她們動手,第三次暗殺小桃,杜戟便帶了一位宮裏的御醫來到撫遠侯府。
這徹底打亂了蕭羽薴的計劃,讓她徹底亂了陣腳。
“小侯爺怎麼來了?”陸父親自迎接杜戟。
同時,看了他身邊的御醫一眼,驚呼一聲:“這位是太醫院的梁院使?!”
陸父為官多年,自然認得宮裏位高權重的那些官員。
梁院使是整個太醫院的話事人,醫術高超,身份很不一般。
他一般只負責給宮裏最尊貴的那幾位主子看病,其餘人想請他,很難請得動。
見到杜戟竟然能請梁院使過來,陸父震驚。
“聽說陸小姐的病好得差不多了,二王妃很關心陸小姐,故而讓我請梁院使過來給陸小姐看一看。”
杜戟搬出二王妃,實際上,是他自己去請的梁院使。
昨日,他收到陸期月的信,說是需要她兌換之前的承諾。
之前杜戟曾答應陸期月,時機成熟時,幫她請一位太醫過來,借太醫之口,說出實情。
杜戟看完信,立刻動身去找梁院使。
“小侯爺請梁院使過來,是想給月月看病的?好好好,二位快情!”陸父很高興,立刻帶他們去陸期月的院子。
陸期月正在小憩,聽見腳步聲,立刻臨危正坐。
“月月,小侯爺帶著梁院使給你看病來了!”陸父笑道。
陸期月連忙朝杜戟和梁院使福了福身:“謝過小侯爺,那就有勞梁院使了。”
“陸小姐請坐吧,梁某替你把一把脈。”
梁院使放下身上背的醫藥箱,坐下開始給陸期月問診。
他將手搭在陸期月的皓腕上,仔細聽了一下脈象,臉色驟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