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驚膽寒的莫青山。

    這會兒，不斷叩頭。

    但是此時就算他磕破頭，也沒有任何用。

    他所犯之罪，罄竹難書。

    嬴子羽冷眼掃向莫青山。

    “你跪本公子，沒有任何用處。”

    “還是對著陳留百姓謝罪吧！”

    這會兒，莫青山已經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

    砰砰砰！

    對著陳留百姓，不斷叩首。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但是這時候，莫青山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這時候，只能對著百姓，不斷叩頭進行死前，最後的懺悔之舉。

    此時。

    無人會原諒一個作惡多端的人。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嬴子羽繼續冷眼。

    “莫青山你聽著。”

    “本公子每說一件事情，是你所為你便點一頭。”

    隨後。

    嬴子羽細數莫青山的罪狀。

    第一條，勾結郭開、李長樂等人，販賣私鹽。

    莫青山聽罷，不斷點頭。

    第二條，賄賂朝廷官員，以謀私利。

    莫青山依舊點頭。

    第三條，暗派殺手，欲要行刺大秦公子！

    聽了這裏，莫青山的頭，搖得像波浪鼓一般，不管嬴子羽怎麼說，他就是在那裏搖頭。

    嬴子羽一陣奇怪。

    他看了一眼鍾林，鍾林當即會意，走到莫青山近前，用力託了一下他的下巴，讓他的頜骨復原。

    莫青山終於能開口講話，他當即否認了刺殺之事。

    “此事，絕非我莫青山所為。”

    嬴子羽疑問。

    “非你所為？”

    “是，事到如今，我莫青山做過的事情，絕不會瀡認，但是沒有做過此事，就是沒有。你殺了我也沒用！”

    在這件事情上，莫青山的態度無比強硬。

    嬴子羽沒想到，莫青山肯承認前面的事情，就是拒不承認此事，心中難免打了問號。

    “也罷，在問一下他做過的其他事情。”

    念頭一動，嬴子羽開口。

    “好，此事暫且放在一邊，你卻說說，還做過何事？”

    莫青山諾諾。

    這會兒，他真的是在誠心悔悟，至少說出他做過的惡事，能換得死後心安。

    “我，還和一個叫雲天的人，有生意往來。”

    “那時大王，還未下令取締青曲巷，這些奴隸多是經我之手，運至青曲巷。”

    嬴子羽萬沒想到，青曲巷之事，竟也和莫青山有關，不但如此，此事竟意外地牽扯出雲天。

    雲天一邊培養六國後人，隨時準備刺秦。

    一邊又販賣六國奴隸，送至青曲巷販賣。

    聽了這裏。

    百里兄妹，呼地一下衝了過來。

    “莫青山，你在說一遍。”

    兩人完全不敢相信，他們心中曾經尊敬的義父雲天，竟是這樣一個人，現在不用想，他們也能猜出大概。

    如他兄妹這般，最終被留下的，只是其中的幸運兒，那些雲天眼中，培養不出來，或者他眼中沒用的人，最後都成了被販賣的奴隸，成為雲天謀利的工具。

    前面時候。

    嬴子羽就問過二人，雲天的錢從何而來。

    他只是一個鄉下老頭兒，有何能力，收養兄妹二人不算，還收養了白明和黑羽等人。

    原來。

    雲天發得是這不義之財！

    而嬴子羽這時候，很想從莫青山知道，關於雲天的事情。

    “說吧，你是如何跟雲天交易，可有見過雲天本人？”

    莫青山依舊諾諾。

    “我未見過雲天本人。”

    “每次都是他的手下人，與我交易。”

    “他們都管雲天叫義父。各自操著不同國家口音，每次與交接的，都不是同一個人。我想雲天，只是一個代號吧。”

    莫青山交代的這些，和眼下嬴子羽所掌握的情況，並無出入。

    “若命你現在交易，可否和那雲天接上頭？”

    莫青山搖頭。

    “我亦不知。”

    “自從大王取締青曲巷，我與那雲天就斷了生意往來。”

    嬴子羽聽後疑惑。

    “一直沒有往來？”

    此時。

    嬴子羽心中有種直覺，以雲天的性格，青曲巷的生意斷了，莫青山知道他太多事情，當兩人沒了合作關係，這個叫雲天的人，多半是要派人滅口的。

    此時，雲天竟還讓莫天活在世間，這背後一定有事。

    念頭一動。

    嬴子羽決定了，暫時還不能殺莫青山，說不定借這機會，會引出這個神秘的雲天。

    這個叫雲天的人，一天沒有找到，一天就是變數。

    此時，嬴政出巡在即。

    嬴子羽不想有任何變故出現。

    “父皇出巡在即？”

    一想到這裏，嬴子羽突然間如意識到了什麼。

    “不好。”

    “難道這雲天有意留下莫青山，是想在父皇出巡路上，大做文章。”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嬴子羽莫名地，感覺後背一陣發涼。

    除此以外。

    嬴子羽一時間，還想不到雲天留莫青山活口的原因。

    想到這裏。

    嬴子羽看向劉守業。

    “劉縣守，關於莫青山一案，尚有許多未查明之事，不如暫且將之收押。”

    劉守業聽後，愣了一下。

    “公子羽，這……”

    而這時，外面圍觀百姓紛紛不解。

    “公子羽，你不能心懷仁慈啊。”

    “是啊，這樣的惡人，就得殺了他啊。”

    “公子羽啊，我們知道你心善，但是您的善心不是用到這種惡人身上的啊。”

    邢炎更是直接跪倒。

    “公子，屬下請求您現在就下令誅殺此賊。”

    嬴子羽微微擺手。

    “不，本公子說過，此案牽扯頗多，在未審結前，莫青山還不能殺！”

    嬴子羽的這番話，此時只有百里兄妹能聽出其中深意，他們知道這時候，他們必須站出來說話。

    百里正白，馬上站出。

    “公子羽說得極是。”

    “此案確實有頗多牽扯，這會兒不宜結案。”

    百里正白話音才落，劉守業身邊的吳廣德站出身形。

    “小人亦覺得公子羽說得極是。”

    “大人，這會兒確實不宜結案。”

    劉守業沒想到，這時候吳廣德也同意嬴子羽說法，一直以來，吳廣德都是他身邊的智囊型人物，甚至有些時候，他對吳廣德的話，可謂言聽計從。

    在劉守業眼中，吳廣德這人呆在他身邊，有些屈才了。

    以吳廣德的能力，他不該被困在小小的陳留縣。

    至於吳廣德這人，為何一直願意留在身邊，劉守業總覺得他似有難言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