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微動，馮劫馬上湊了過來。

    滿臉陪笑地，正想說什麼，嬴政已至大殿。

    他只好和百官一起山呼萬歲。

    一邊跪倒，心中暗自擔心。

    “公子羽一會兒，不會在大王的參我一本吧。”

    心中不斷打鼓。

    馮劫不住地用餘光，打量嬴子羽。

    與此同時，馮劫恨上了李斯。

    “李相國啊，你真是害我好慘。”

    就在這時候，嬴子羽到了嬴政面前啟奏。

    “大王，兒臣有事要說。”

    此話一出。

    馮劫只感覺背後如受雷擊一般。

    “唉，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本已平身的他，這時候兩條腿抖得如同篩糠一般。

    李斯這時，臉上一陣陰睛不定。

    他前面一番話，除了想讓嬴子羽領他一個人情，另外還想寧事息人，如此一來順帶著，也會讓馮劫感覺欠他一個人情。

    但是李斯怎會想到。

    嬴子羽直接不領他的情，而馮劫完全沒能領會李斯意思，這會兒心中反把他恨透了。

    有時候，人太聰明，未必是好事。

    李斯這次，聰明反被聰明誤。

    一番察言觀色。

    李斯暗暗一聲。

    “難道本相錯了？”

    “這一次，本相竟落了個裏外不是人？”

    嬴子羽毫不領情直接表現出來，而馮劫一些肢體動作，除了讓所有人都看出人，他這會兒內心無比驚恐外，李斯已經看出，馮劫這會兒已對他心生恨意。

    “這個馮劫，還真是不識好歹！”

    李斯萬沒想到，馮劫的理解能力是真有問題。以他這理解能力，真不知是如何當上御史大夫的。

    李斯這會兒，心思不斷，同時目光落到嬴子羽身上。

    他想知道，接下來嬴子羽會說什麼。

    這時。

    嬴政聽說嬴子羽有事要說，向下麵看了一眼。

    纔看一眼，當時他的臉上，就露出不悅之色。

    “子羽且慢！”

    “要奏之事，暫放一邊，今日因何穿著如此？”

    嬴政十分生氣。

    嬴子羽可是大秦的公子，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大秦皇室。

    此時他穿了帶補丁的衣服，前來上朝，這置皇家威儀於何地，簡直就是不像話！

    太不像話了！

    這些心裏話，嬴政只差沒有當眾問出。

    畢竟。

    有些事情，心中想法是一回事，說出以後又是另外一回事。

    聽了嬴政質疑。

    嬴子羽諾諾上前。

    “回父皇，兒臣所說正是此事。”

    “適才，兒臣也和兩位相國，以及馮御史在探討此事。”

    “特別是馮御史！”

    嬴子羽後面有意強調，此事和馮劫有關，這讓馮劫聽後，身子抖得更加厲害。

    百官這時，表情也跟著變化厲害。

    “壞了，這回馮御史怕是要倒黴了。”

    “是啊，馮劫不過是御史大夫，他怎就想到，敢於質疑公子羽？”

    “連趙高都幾次三番在公子羽面前吃虧，馮劫也忒把自己當人物了吧。”

    百官心思各異，繼續關注。

    李斯和馮去疾兩人，這時候心中也不斷打著鼓。

    雖說嬴子羽沒有特意強調，畢竟卻提到兩人。

    馮去疾本想站出，但是這一次他學聰明瞭。

    “不如看一下李斯是何反應。”

    但是這會兒，李斯也是這麼想的。

    李斯暗暗一聲。

    “事情皆因馮去疾而起，本相不如看看做何應對。”

    就這樣。

    兩人都想出來說什麼，又都不想在這風口浪尖，去當出頭鳥，各自在暗中，如同較勁一般。

    朝堂之上的明爭不可怕。

    一些暗鬥，往往比現實還要狗血。

    嬴政這時候，坐在正中，居高臨下，把下面的一切，看得十分真切，心中一陣疑問。

    “他們，這都什麼情況。”

    旋即。

    嬴政看向嬴子羽。

    “說吧，子羽今日穿著如此，到底是何原因？”

    嬴子羽諾諾。

    “回父皇，適才馮大人也有這樣的疑問，兒臣相信殿前百官，也一定都有些疑問。”

    百官聽後，無不震驚。

    “什麼？”

    “不是吧，這裏面有我們什麼事兒？”

    “是啊，雖然確實想知道原因，但是也沒出麵說什麼啊，公子羽這是要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嗎。”

    此時的百官，無不噤若寒蟬！

    整個大殿，靜到極點。

    雅雀無聲。

    砰！砰！砰！

    呼！

    只有心跳和喘息之聲，形成一種此時獨有的節奏。

    每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嬴子羽身上。

    這時，嬴子羽站定當場。

    “父皇，兒臣正是為您將要出巡之事。”

    “現在兒臣已捐了全部家當！”

    嬴政聽後，難免心中生出一陣洩氣。

    “子羽啊子羽，寡人只是讓你去向貴族收利息，沒說讓你自己帶頭捐獻啊。”

    “你，你是不是領會錯了寡人意思？”

    百官這時候，又一次錯愕了。

    “公子羽他，穿得如此，竟是把全部身家捐出，一心只為大王出巡？”

    “我們，前面都誤會他了？”

    就在這時候。

    嬴子羽轉身看向馮劫。

    “馮御史，這次大王出巡，你怎麼看？”

    看到這裏，殿上的嬴政內心大笑。

    “哈哈，還真有他的！”

    “這些人，也是該敲打一下了。”

    殿下。

    馮劫被嬴子羽如此一問，當場表態，願和公子羽一樣。

    馮劫開了這頭，百官無不效仿。

    李斯當仁不讓。

    “臣李斯，願捐獻！”

    馮去疾見後，心中一陣鬱悶。

    “好你個李斯，剛纔一言一發，這會兒到如此積極。”

    念頭一動。

    身為右相的馮去疾，緊隨其後出面表態。

    “臣馮去疾，願意捐獻！”

    兩位當朝相國，加上一位御史大夫，紛紛表態，百官當即跪倒一片。

    “臣等，願捐獻！”

    嬴政見此，微微頷首。

    “眾卿有心了！”

    “話雖如此，但諸卿有一點莫學子羽！”

    說完，嬴政一道目落到嬴子羽身上。

    “子羽，待散朝後，你自去支些金銀，購買幾件像樣衣服去吧。”

    ……

    翌日。

    嬴子羽帶隊出發。

    他的第一站要去的地方，是函谷關。

    在函谷關這個地方，有一個隱型的貴族，莫氏家族。

    說他們是大的貴族勢力，無從談起。

    莫氏家族，封地不過函谷關外，一處叫陳留的地方，只得百里。

    但是嬴子羽知道，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無人知道。

    莫氏家族，很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