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不詳的預感
“你在我的墨水裏麵做了什麼手腳,否則我的新紙怎麼如此不堪?
蘇子皓和蘇懿同時笑笑。
“沒有對比當然分不出好壞,藍溪臣,我的紙比你的紙如何?”蘇子皓得意洋洋,他可太稀罕藍溪臣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了。
沒想到藍溪臣不服,他重換了硯臺,毛筆沾了墨遞給蘇子皓。
“我看著你寫,看你還耍什麼花招!”
蘇子皓在幾人的注視下,提筆在兩張不同的紙上寫了幾個字,一個字跡清晰,墨印牢固,另一個嘛,字跡雖然還算清晰,但細細一看,那字的筆畫上都是鋸齒狀,這分明就是暈染過後的表現。
這下藍溪臣再無話可說,像個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北章硯已然讓我意難平,這紙如今又讓我覺得這庫裡屯了一堆勞什子,蘇子皓,你今兒若是不說這紙哪裏來的,你看我揍不揍你!”
蘇子皓伸手在他面前一攤,“想知道也行,把你的寶貝夜獵圖給我看兩天。”
夜獵圖乃是先朝第一帝池上的封筆作,天下文人無不傾之愛之,誰成想,陰差陽錯之下,竟落入了藍溪臣手中。
藍溪臣那是寶貝的恨不得縫在褲腰帶上,別說往外借了,就是自家老子看,他都再三囑咐沐浴更衣之後,方可成行。
這會兒蘇子皓借畫,多半也是算準了他不借,他這番尋摸只是爲了逗藍溪臣玩兒罷了。
藍溪臣果然皺著眉頭,心疼之下五官都縮在一處,手握著毛筆,彷彿被孫猴子施了定身術。
蘇懿剛想給他倆找臺階下,結果還沒張嘴,就見藍溪臣重重的嘆了一聲:“借,只是,我有個條件,你只能在我的星辰閣觀看。”
蘇子皓立刻就木了,難得啊,鐵公雞要拔毛下來了,就是不知道這毛真挨在身上了,不知他可承受的起?
果然,他還沒說話,就聽藍溪臣緊接著道:“既然你要看我的夜獵圖,我也有個條件,你得把你仿的元氏曲,給我謄寫一份,那,就寫在這紙上,如何?”
元氏曲亦是先朝的詞牌名,不過雖然珍貴,卻不是孤本,比如蘇子皓手裏就有一份。
這種兩隻狐狸打架你來我往的戲碼,蘇懿看的甚是開懷,畢竟這兩樣東西她都沒見過,這回可以大飽眼福了。
謝無稽則悶不聲的站在那裏,但眼睛不自覺的盯著桌面上蘇子皓寫的字看。
蘇懿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卻見蘇子皓寫的字,分明是柳體,她的心中咯噔一下,有了個不祥的預感。
“哥,你今兒怎麼想起來寫柳體了?平時不都寫瘦金嗎?”快解釋解釋,不然謝無稽就會起疑之前的信不是你寫的了。
蘇子皓低頭審視了自己的字,不禁有些疑惑:“阿懿,我一直就寫的柳體啊,何曾寫過瘦金?”
蘇懿壓低聲音,在蘇子皓的耳邊道:“那你房中的字帖是怎麼回事?”
沒想到蘇子皓燦然一笑,拍了拍蘇懿的肩膀解釋道:“那些字帖是謝無稽的,他有段時間痴迷瘦金體,正巧咱家有瘦金字帖,他就日日來咱家寫字,應該是那時候他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