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陳凡的意外到底驚動了誰。

    藍風的重組突然被叫停了，而且盛德方面也打了招呼。

    僅僅是一天後，盛德科技總工程師吳鶴與市場二部總監胡利仁就到紡了陳凡的病房。

    跟隨二來的還有昨天見過的汪德璜。

    接到了尚雯雯的電話後，他甚至都不敢相信。

    昨天下午還好好的，沒想到今天就躺在病床上了。

    而胡利仁更是得到了宋宇強和張順昨天就來看過陳凡的訊息。

    “方案可行的話，那就答應下來，老吳你把把關。”

    “先看看吧。”

    在醫院外，三人剛下車，胡利仁就對吳鶴說起了應對陳凡的事。

    但後者不以為然，由他主持的三元聚合電池專案正進行到關鍵時期，如果這時候答應陳凡的方案，那勢必會擠壓很多資金。

    這是吳鶴不願意看到的，他不關這人是什麼身份，反正他不會同意。

    二人地位差不多，胡利仁不好多說什麼，三人徑直走進了醫院。

    和昨天不同，餘苗今天加強了防範，又調配了四名安全外勤，輪流值守。

    “你好你好！”

    原先就和餘苗外聯過的汪德璜在到了病房後搶先幾步上前交涉。

    “哦，你們有什麼事情嗎？”

    餘苗依靠在牆壁，認出了汪德璜，但後面兩人並不認識。

    “我是胡利仁，這位是我們的技術總工，吳鶴。”

    在陳凡來鬆海之前，餘苗就負責聯絡過，胡利仁也是個熟悉的名字。

    兩邊握了握手，餘苗便讓三人進去了。

    剛到門口，胡利仁就看到了一臺檢測閘機，心裏不由得一驚。

    “這陣仗可真是夠大的…”

    屋內，陳凡正在跟林季常通話，說課程和考試的事情。

    “等我回來吧，應該沒兩天就回金都了，就這樣。”

    病床兩邊一邊一個壯漢，很有壓迫感。

    沒辦法，餘苗要求的，就連陳凡也無法拒絕。

    “陳先生！”

    汪德璜看到打著繃帶的陳凡，心說真是人有旦夕禍福，這話真不假。

    “來了。”

    “我來介紹，這位是我們市場二部的總監，胡利仁胡總監，這位呢是技術總工程師，吳鶴。”

    “哦，你們好！請坐吧。”

    房間內正好一張沙發，足夠三人坐下。

    “我有事情要談，你們先出去吧。”

    兩名壯漢不為所動，還是餘苗打了個響指，兩人這才離開病房。

    “不知道吳總工看過我的方案概述沒有？”

    “已經看過了，不過恕我直言，陳先生的方案不太適合盛德。”

    見陳凡直接開門見山，吳鶴也不客氣。

    “或者說不適合現在的盛德，如果是十幾年前是個好方案，但現在…。”

    吳鶴笑著搖了搖頭，這話昨天晚上他就在電話裡對總經理說過了，現在又在眾人面前說一遍，有些說個旁人聽的意思。

    “我明白你的想法。”

    聽完他的話後，陳凡沒有第一時間反駁，而是順著解釋。

    “鉛酸技術當然不算先進，但考慮成本，如果和藍風合作，是可行的。”

    “而且我的方案對鉛酸電池的生產工藝和構造進行了改良，和以往的可不一樣。”

    “這當然能看到，不過誠如我剛纔說的，並不適合盛德。”

    吳鶴抱著肩膀，不否認，但是也不支援。

    有上司在，汪德璜也不好在這個時候打圓場，只能看著胡利仁。

    相對於旁邊兩人，胡利仁考慮的事情就很多了，上級的囑託、老友的請求還有來自鬆海方面的壓力。

    幾乎所有人都在告訴他，陳凡這個人最好不要得罪。

    因此在看到吳鶴與後者發生齟齬後，胡利仁的心裏很著急，但他同時也知道，吳鶴說的沒錯。

    盛德早就淘汰了鉛酸電池的生產線，如果要重啟去試驗一個不知結果如何的方案，那絕對不划算。

    稍微沉默了一會兒，胡利仁藉着呷茶的功夫，思索出了一個對策。

    “要不陳凡先生考慮一下永繼公司？”

    “永繼？”

    最驚訝的是吳鶴，永繼現在的境地可比藍風還要慘，雖然是盛德的下屬公司，但已經瀕臨倒閉了。

    只聽過強強聯手，以強幫弱，這弱弱聯手是什麼鬼。

    尚雯雯立馬開啟了永繼的資料，在鬆海的這段時間，她幾乎把陳凡可能用到的資料全都蒐集了個遍。

    “永繼本身就有生產線，工藝有改變，也只是稍加改造，馬上就能用。”

    “而且永繼有完整的管理體系，還有不少的老技術工人，自動化方面差一些，這個陳凡先生沒問題吧？”

    沒有理會吳鶴的質疑，胡利仁轉而趁陳凡瀏覽永繼公司資訊的時間介紹起來，當然也是挖坑為主。

    完整管理體系，技術工人不少，其實就是人員冗雜，換言之，人力成本就高，自動化程度低，生產成本高，利潤也就會被攤薄。

    正好丟過去，看陳凡接不接，如果不行，那再談嘛。

    如果接了，也挺好，成了，永繼還是盛德的子公司，不成，那正好借這個機會把永繼這個大腫瘤給開刀切了。

    盛德現在都自身難保，還要帶著這麼大個累贅。

    很快陳凡就瀏覽完了資料，手託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回答道。

    “好，不過我想先去永繼看看。”

    “可以可以！”

    沒有想到陳凡竟然答應得如此痛快，胡利仁馬上表示絕沒有問題。

    不過就是…陳凡現在這個樣子，能去嗎？

    “不行！”

    作為陳凡在鬆海的安全負責人，餘苗更是一口否決。

    “在交通案查明之前，你哪裏都不許去，如果要走，最好也是回金都。”

    “那幾個人你們還沒有審完嗎？”

    “審完了，是在不清醒情況下進行駕駛，不過後麵的主使還沒審出來，需要點時間。”

    餘苗小聲地在陳凡身邊耳語回答，對昨天的撞車事件背後有陰謀這件事，她深信不疑。

    “早一點過去，就能早點定下來，這就看陳先生怎麼考慮了。”

    “當然是越早越好，我還得回金都考試。”

    考試？誰敢考你啊？

    胡利仁可不敢相信陳凡口中的說辭。

    能讓張順低聲下氣地求到自己頭上，陳凡背後的能量肯定是超乎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