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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錢家可惡

    宋天明微笑著向眾人揮手致意,大聲說道:

    “多謝鄉親們抬愛,在下行得正坐得端,縣令大人明察秋毫,定會給在下一個公道!”

    說完,人們的氣氛更加熱烈。

    甚至還有幾個無知孩童被大人舉過頭頂,齊聲唱著宋天明被捕那天唱過的歌:“愛你孤身走暗巷,愛你不悔的模樣,愛你對峙過絕望,不肯哭一場......”

    雖然聲音稚嫩,調子也跑的不知道哪去了,宋天明依舊倍感欣慰。

    眼看著人流越來越多,衙役們連忙加快了步伐,迅速將宋天明押進了縣衙大堂。

    這時,又有一大群人朝著這裏匯攏而來!

    有人認出其中幾個身影,立刻喊道:“是東盤鄉的人!”

    “他們來給宋先生壯聲勢了!”

    相比起喧鬧的人群,東盤鄉的村民反而安靜許多,只是不少人手中舉著木牌子,上面寫著“還我公道”四個鮮紅的大字!

    其他人紛紛讓開一條路,讓他們來到了縣衙門口!

    帶頭的正是老里長,站定後朝著人群振臂一呼:“宋先生是我東盤鄉的大恩人,也是下河縣的大英雄!

    現在他蒙受不白之冤,我們不能坐視不管!”

    接著,他轉向縣衙門口:“還請縣令大人為宋先生做主,還我們一個公道!”

    “還我公道!還我公道!”

    有人帶頭,周圍的聲音反而比剛纔更大,更加整齊。

    站在公堂上,上方的縣令已經在此等候多時。

    除此之外,另外一邊,正是錢伯均,還有那身穿褐色勁裝的羅師傅。

    縣令心中也是驚訝無比。

    他當了這麼多年的縣令,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大的陣仗。

    “肅靜!肅靜!”連拍了好幾下驚堂木,這裏才勉強安靜下來。

    衙役隨即大聲吟唱:“威~~~武~~~”

    “今日,本官開審宋天明謀反一案,請鄉親們見證!”

    接著說道:“原告何在?”

    “小人錢伯均,見過縣令大人!”

    接著,錢伯均一番陳詞,將宋天明的罪行大肆渲染了一番,外面旁聽的鄉民們無不憤慨!

    “這姓錢的簡直胡說八道!宋先生何時做過這些事情了?”

    “噓,你小點聲,這錢公子可不是一般人,縣裏好多鋪子都是他的產業!”

    “真的假的?”

    “不說別的,就說那天香樓,就是錢家的!那掌櫃錢大富,不過是錢家的旁支!”

    “不光是天香樓,還有布坊,酒肆......其中一半都是錢家的!”

    “完了,宋先生竟然惹上了這麼大的麻煩!”

    “看來這錢家就是故意在對付小宋先生,情況不妙啊!”

    鄉民們頓時憂心忡忡,人群逐漸躁動起來。

    “肅靜!肅靜!”縣令猛地拍了下驚堂木,才勉強控制住場面。

    “大家安靜一下!”

    “人犯宋天明,你有何話說?”

    話剛出口,錢伯均再次站出來:“縣令大人,這恐怕不合規矩吧?

    審理之前,這二十殺威棒為何不打?”

    說著,瞥了宋天明一眼。

    可是讓他失望了,宋天明依舊一臉淡定。

    縣令不想得罪錢伯均,只能堆笑道:“錢公子,這殺威棒打不打,朝廷律例裡也有說法,下官沒法擅自做主。

    這殺威棒只打既定有罪之人,不打無辜百姓。

    等到宋天明定罪之後,下官必定加倍處刑!”

    錢伯均點點頭:“那就有勞縣令大人了。”

    “不麻煩,不麻煩。”

    外面的鄉民見縣令這副卑躬屈膝的模樣,頓時發出一陣噓聲!

    縣令就當沒聽見,又問了一遍:“錢公子所言,宋天明你有何話說?”

    宋天明這纔回道:“錢公子所言,不過是在下私造軍械,意圖謀反。

    可是在下也想反問錢公子,你說我私造軍械,有何真憑實據呢?”

    “證據我當然有。”

    他拍了拍手,一個小廝捧著一個木盒走上前來。

    錢伯均將木盒開啟,裡面赫然是一把強弩!

    宋天明眼神一寒。

    “回稟大人,這把弩弓乃是宋天明所造,大人可一看究竟!”

    “哦?”縣令也來了興趣,走下位從小廝手中拿過弩弓,把玩了一番。

    “這弩弓有何過人之處?”

    “大人一試便知!”

    另一個小廝將一個足有十寸厚的箭靶立在了大堂之外。

    縣令舉起弩弓瞄準,扣動了扳機。

    箭矢呼嘯而出,貫穿了箭靶,並且去勢不減,最後死死釘在了後面的牆上,箭尾顫抖著發出了嗡嗡的響聲。

    “好兵器!”縣令忍不住讚歎道。

    他雖然不懂軍事,但是這弩弓的威力連路邊的乞丐都看得明白!

    尋常弩箭何來這種威力?

    “這是從何得來的?”

    錢伯均回道:“這是從一名定北軍的軍士手中得到的,據他所說,正是宋天明所贈!”

    宋天明當時確實送過弩弓給定北軍,可是萬萬沒想到竟然會被錢家拿到手!

    好在弩弓的設計比較複雜,若是沒有之前的設計圖,錢家也根本沒辦法複製出來。

    “竟有此事。”縣令忍不住看了宋天明一眼,算是徹底想明白了。

    怪不得錢家這麼咄咄逼人,原來是爲了這寶貝啊!

    不得不說,要是自己是錢伯均,恐怕也會做相同的事情。

    這弩弓對於錢家來說,真的很重要。

    “宋天明,這真是你所做的?”縣令問道。

    “沒錯。”他想到的是,宋天明竟然就這麼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他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喝道:“宋天明,你可知道私造軍械,那可是重罪!”

    宋天明卻笑了:“縣令大人,造軍械一事,確實是在下所為,但是製造和私造,那可是兩碼事。”

    “什麼意思?”

    宋天明指著弩弓:“這寶物,可是在下按照定北侯的要求,進行製作的。

    不然這弩弓怎麼會出現在定北軍中?

    如果不是侯爺要求,在下怎敢冒著殺頭的風險,幹這等事?”

    說著,他又看向:“在下為定北侯殫精竭慮,卻被某些無恥小人污衊,在下意難平!

    還請縣令大人為小人做主!”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我就說,小宋先生怎麼會做大逆不道的事呢!”

    “果然,宋先生和定北侯關係匪淺!”

    “不然你以為定北軍為什麼會幫忙剿匪?”

    “為定北侯做事,那算什麼罪,明明就是大功一件嘛!”

    “錢家真是可惡!”

    縣令眼睛一眯,知道雙方這是正式對上了。

    定北侯的名頭擺出來,錢家若是想給宋天明定罪,只能同樣以勢壓人了。

    錢伯均哈哈一笑:“在下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縣令大人,這物證當然可以抵賴,但是在下還要一人證!”

    “帶上來。”

    不一會兒,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被帶上了公堂。

    看清男人的面龐後,宋天明心裏一沉!

    不是別人,正是被自己驅逐出村,在山上隱居的程二林!

    當時程二林被自己趕出村後,便成了流民,只留下妻兒在村中生活。

    但是程二林不放心他們,便在附近的山上獨自生活打獵為生。

    時不時還給家人和宋天明送些打到的獵物。

    這些舉動,讓宋天明以為他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改邪歸正。

    時間久了,宋天明甚至還生出了點點惻隱之心,想著有朝一日讓他重歸故里,也算是浪子回頭金不換了。

    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出現在公堂之上。

    這一刻,宋天明也徹底明白了。

    這強弩哪裏是定北軍士兵的,分明就是程二林的!

    定北軍軍紀森嚴,強弩這種東西每一把鄭勝都登記在冊,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被錢家弄到手。

    當初趕走程二林後,宋天明人在氣頭上,忘了程二林手上還留著一把強弩。

    事後想起來,也懶得再和他討要,就當是丟了。

    結果今天竟然會落在錢伯均手中,成了對付自己的把柄!

    程二林的眼神閃躲,完全不敢和宋天明對視,跪在地上拜道:“草民程二林,見過縣令大人!”

    “縣令大人,此人乃是東盤鄉的村民,因為和宋天明有所過節,便被逐出村子,流落山野,現在是一介流民。

    當初宋天明私造強弩時,他就在場,他可以作證,早在定北軍來之前,宋天明已經造好了強弩,在山中狩獵!

    試問,若是真如宋天明所說,這強弩是為軍中準備的,他私自使用,已經犯了重罪!

    宋先生,你這不是不打自招了嗎?”

    軍械私用,無論是前世還是大乾,都和謀反無疑。

    哪怕是軍中將領,沒有得到主帥許可,也不能隨意動用軍中的武器裝備。

    宋天明的眼睛眯了起來。

    錢伯均,你夠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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