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那段有你的時光
也不枉,他這張臉了。
然而,說出這番話後,半晌,別說抹他脖子了。
就是連個其餘的動作都沒有。
花玉山疑惑了,緩緩的睜開眼。
陸元洲側眸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但這一眼,卻讓花玉山的心臟狠狠的縮了一下。
那深邃的冰冷的視線,彷彿千萬根利劍,要把他刺穿。
這下換花玉山心虛了。
他甚至覺得,之前的賭約都不算什麼了。
逃跑結果被抓包,纔是最尷尬,最致命的。
可最讓花玉山想不通的是,陸元洲手眼通天,富可敵國,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想來,他最近也沒有接觸過什麼優質的資源啊!
這個男人為什麼就偏偏抓住他不放?
坐在前排的陸元洲似乎猜到了此時花玉山的心思。
他側眸,看著少年鬱悶的樣子,微微勾唇。
“跑什麼?”
“我又不會吃了你。”
花玉山撇了個白眼,鬼才信你。
“你抓我啊,我當然得跑!”
“萬一你把我剁了怎麼辦?”
“誰說我要把你剁了?”
“那你追我幹什麼?”
“不追你跑什麼?”
“.......”
花玉山突然覺得和陸元洲講話,是個玄學。
宇宙的盡頭,是他需要閉嘴。
車子這會已經出了市區,一路朝著郊外奔去,花玉山坐在黑衣人中間,他突然覺得自己像個階下囚。
想不到堂堂的花少,也會被這樣對待。
窗戶黑乎乎的,看不到外面。
一路上,除了汽車的聲音之外,兩人誰都沒說話。
花玉山突然就想起了,他初見陸元洲的時候,還是在他16歲那年。
那時候,花家還沒有沒落,而他還沒有經歷,那場刻骨銘心的慘痛。
那時候,兩家本來就是世交。
無論是利益還是情感都是最深厚的時候,兩人自然也好的不得了。
跟穿了一條褲子似得。
後來,花家因為資金鍊斷裂,而陸家也正是艱難時期,花家二叔爲了保全自身利益,選擇與其他集團額外簽訂了合約。
帶著花家和陸家共同商定的機密,換來了自己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而花,陸兩家卻相繼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花家因為二叔的背叛徹底倒臺。
而陸家因為花家的倒戈,原本在國內發展的壯大的勢力,此時,也被人暗算,失去了一半的江山。
由此,兩家從世交,變成了世仇。
陸振國,陸家家主,在恢復元氣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打壓花家。
險些讓花家覆滅。
花玉山,也就是那個時候,因為自己是私生子的隱藏身份,被母親送出國外,逃過一劫。
而剩下的人,都被送了進去。
有的,至今沒有出來。
花志行,花氏集團的董事長。
花玉山的爺爺,一夜之間彷彿老了十多歲。
花家的主家人被送了進去,留下了這麼大一個家業,眼看,無人繼承。
花家的旁系親戚,就動起了歪腦筋。
說是威逼利誘,老爺子,交出集團的掌控權也不為過。
可惜,老爺子一輩子是個剛強的人,無論那些人怎麼說,就是不低頭。
花玉山骨子裏也是個桀驁的人,看著母親被那群人如此羞辱。
決定挑起大梁,可他的私生子身份,就註定了,這條崛起之路不會平坦。
當他一路披荊斬棘,終於能夠在花家擔起一己之力時,母親卻因為被人投毒而死。
整個花家,就剩下了,花老爺子,和花玉山,以及一些旁支的親戚。
花志行的大兒子花石,因為嫉妒花玉山,在一次聚會上,故意刁難花玉山。
並給其下藥,送入了一位大佬的房中。
身為男子的花玉山,就這樣在有意識的情況下,被生生的折辱了一夜。
一夜之後,那位看不見臉的大佬,提出要包養他,花玉山拒絕了。
那樣的遭遇,讓花玉山一度癲狂。
回去之後,便將花石派人綁了起來,以同樣的方式,對待了三天三夜。
等花老爺子發現,花石已經被人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甚至,精神還有一些問題。
事後的花玉山,也不是沒有調查過那個男人的來歷。
但所有資料表明,這個男人,不是現在的他,可以惹的起的!
這份屈辱,卻跟隨了花玉山整整5年。
五年,讓一個青澀懵懂的少年,變成了如今,奸詐狡猾,人人都說是風流少爺的人物。
人們只聽說過他虛偽的表面,卻沒有人真正的肯關注,他的內心。
思緒被夏風吹動的柳葉打斷。
花玉山的眸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自從花家鉅變之後,他便再沒了陸元洲的訊息。
以為,他就會這麼消失在他的世界裏。
直到,三個月前的聚會。
那一次,是他迴歸後,他們五年未見,重逢後的第一面。
結局是,不歡而散。
花玉山沒在意。
現在陸家對花家依然是仇敵,他認了。
只是,這男人為什麼卻要三番五次的來招惹他?
就因為僅僅的玩笑的一個賭約?
他不信。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
花玉山沒忍住,還是把心裏的疑問,問了出來。
男人沉默了兩秒,才說:“你覺得,我為什麼要帶你出來?”
花玉山更疑惑了。
這,他怎麼知道?
“因為我搶了你的女人?”
“不是。”
“因為,我給你闖禍了?”
“不是。”
“不是,除了這兩個原因,我真想不到了...”
“難不成,要我說,你喜歡我嗎?”
“自己想。”
花玉山氣的吐血。
想個屁!
挺大老爺們的,說話跟娘們似得。
花玉山的心裏更怪了。
今天的陸元洲真的不對勁啊!
從他問出的問題,還有他那奇怪的語氣。
花玉山甚至覺得,再這樣下去,陸元洲沒病,他病了。
小心翼翼本就不是花玉山的風格。
“猜不到。”
“懶得猜,反正我現在人在你車上了。”
“要殺要剮,隨你。”
“那你可別後悔。”
車子在拐彎的地方,轟鳴聲更大了一些。
陸元洲的嗓音低沉暗啞,甚至難得的冷了一些。
也不知道剛纔的話,花玉山聽到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