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誰生病了
“跑了?”
“他能跑到哪去?”
“都給本王去找!找不到他,你們也別想活著了!”
楚天河聲嘶力竭的把桌子上的東西都往下一掃,噼裡啪啦的碎了一地,讓跪在地上的下屬也是瑟瑟發抖。
等書房裏的人都出去,楚天河胸腔劇烈起伏了好一會兒,才總算平靜下來。
他坐回到椅子上,眸中是醞釀的風暴。
“楚司韞,你別想活著回來。”
楚司韞頭歪了下,接著他便感覺到有一隻柔軟的手把自己的頭扶了回去,一股淡香竄入他的鼻翼,讓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你醒了。”喬雲施開口,她能夠明顯感覺到,楚司韞的心跳快了不少,如果還在睡夢中,是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楚司韞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頭,看向喬雲施:“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商隊已經出發了,中午吃飯的時候纔會停下。”喬雲施把他身上的毯子收攏起來,疊的板正,就放在兩人身邊。
楚司韞掀開簾子看了一眼,外面的風景果然在不住的往後退,他昨晚也不知是怎麼睡著的,居然睡到了現在,連商隊出發都不知道。
“按照相對的進度,咱們再有十天就能夠到京城。”不同於他們自己的快馬加鞭,商隊的速度要慢上一些,不過饒是如此,也用不了半個月。
楚司韞點點頭,今天是他們上路的第二天了,迄今為止一切都很平靜。若是以後的路程也能這樣……
他的這個想法纔剛剛閃過,商隊裡驟然熱鬧起來,而後馬車也逐漸停下。
喬雲施在他旁邊探出頭:“發生了什麼?怎麼突然停了?”
外面並沒有找茬的人,但商隊裡不少人都朝著某輛馬車聚集。喬雲施眼尖,認出這是之前有不少人在旁邊守著的那輛馬車。
“是不是裡面的少爺出了什麼事?”她嘟囔一聲,並沒有將其放在心上。
“你吃點東西吧,睡了一夜肯定餓了。”將車簾放下,敲門時,從包裹裡拿出了一些乾糧遞給楚司韞。
雖然商隊是管飯的,但楚司韞早上沒起,自然錯過了這一頓,商隊也不會額外給他補,只能吃點自帶的東西了。
楚司韞點點頭,就著水壺慢慢的吃起來,喬雲施就翻出一本醫術,低頭看著。楚司韞不經意看過去,恍然覺得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的話,其實也很好。
如果她願意一直留在自己身邊……楚司韞有些懊惱,自己那時候為什麼要籤什麼契約,她要是離開了……
楚司韞根本沒有想到,這次江南之行,會讓他和喬雲施一起經歷這麼多的事,她還給了自己那麼多驚喜。
“雲大夫在嗎?”就在這時,外面有人喊了一聲。
“在呢,”喬雲施合上書就走下去,“有人生病了?”
她心裏對之前的騷亂有了些明悟,過來的人不是管事,而是商隊的一個成員,這會兒正擦著額頭上的汗點頭。
“是,我們商隊的隨行大夫,他前段時間身子就不太好,大家都想著讓他去京城看看,結果路上就發作了……”有道是醫者不自醫,他們這裏的大夫生病,可是沒少找青州城的大夫,但是都沒什麼效果。
眼下在路上突然發作,如果他們不想辦法的話,到時候出了什麼意外,對他們商隊來說可是個大損失。
至於喬雲施這個毛遂自薦的赤腳大夫,大家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喬雲施有些詫異,但還是點頭答應。沒想到那個馬車裏坐的不是什麼富家公子,而是商隊的隨行大夫。
“我出去一趟,等會兒就回來。”她隔著車簾跟楚司韞說了一聲,得到迴應後便和這位商隊成員一起去了那輛被包圍起來的馬車。
如今周圍的人都散開了一些,大多憂心忡忡的看著馬車,喬雲施被領過來,也沒幾個人注意,大多都是不很看好。
“白大夫往日吃的藥草就在這個藥箱裡,只是我們沒人知道藥方,如今白大夫又昏迷,配不了藥。你是大夫,那你就看著配上一幅,給白大夫治治吧。”李管事就在馬車邊站著,此時也把一個藥箱塞給喬雲施。
藥箱沉甸甸的,裡面裝了不少東西。喬雲施掂了一下分量,徑直上了馬車。
馬車裏躺著的是一個虛弱的男子,他緊閉著雙眼,麵露痛苦之色,人也昏迷了過去。喬雲施顧不上什麼男女之別,給他把了脈,又開啟藥箱翻找了片刻。
她皺起眉頭,這藥箱裡是有不少藥草研磨的藥粉,上面還貼了標籤,但這些沒有一個是對症的,不管哪個,白大夫吃了都沒什麼用。
喬雲施往周圍掃了一圈,外面可是有不少人都盯著這邊的。
“李管事,你過來一下。”她猶豫片刻,放棄了進研究所拿藥的想法,把李管事叫了過來。
李管事探頭進來:“雲大夫,怎麼了?”
“白大夫身上的病奇怪的很,但這藥箱裡的東西我也不敢亂碰。我想辦法把他叫醒,讓他自己說藥方,你看可以嗎?”她到底不想摻和這件事,既然他往日吃的就是這些藥,那就讓他自己說吧。
李管事麵露喜色:“真的能叫醒嗎?”
他倒是聽說這些赤腳大夫們都有些土方子,但沒想到喬雲施這麼厲害,開口就是把人叫醒。
“可以,不過時間不長,不到一刻鐘。”喬雲施點頭,她準備採用的是刺激神經的辦法,不合適用太久,那樣會對人的大腦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當然這些她都沒必要跟李管事說,她自己清楚就夠了。
李管事可不管那麼多,直接就答應下來,喬雲施這才找出一副銀針,往男子頭上扎。
李管事倒抽一口冷氣,這麼長的銀針,扎進去那還得了?
他想要勸阻喬雲施,可喬雲施動作很快,銀針已經進入了一半,伸出的手也停在了空中。
李管事生怕自己驚動喬雲施,白大夫的小命就沒了,只能提心吊膽的看著,連呼吸都放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