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乾清宮。

    小皇帝頂著一個很明顯地黑眼圈，時不時地看向宮外，似乎在等待一個十分重要的訊息。

    自從顧北寒率領一千血刀衛深夜離京，不知去向之後，小皇帝的心就沒有落下來過。

    無奈劉瑾幾人目前的實力遠遠比不上內閣等勢力，一時也無法探知顧北寒的情況。

    在小皇帝的不停催促下，劉瑾直接找到沈煉，軟磨硬泡之下才知道顧北寒的真正意圖。

    可是聽到顧北寒去了嵩山，小皇帝更加擔心了。

    提心吊膽了幾天，別說是小皇帝了，就算是已經突破宗師境的劉瑾，也有些吃不消。

    “陛下，有顧大人的訊息了！”

    這次出宮打探訊息的是鐘鼓司的二號人物谷大用。

    雖然他極力學劉瑾氣喘吁吁的樣子，可無論怎麼學，還是沒能學到那個精髓。

    不過這時候的小皇帝根本不在意谷大用的神情，而是直接站了起來，急聲道，“快說！”

    谷大用擦了擦汗，趕緊回道，“陛下，嵩山那邊已經有訊息了！除了幾百名器械投降的嵩山弟子，其餘人等均已伏誅！就連嵩山掌門左冷禪不例外！”

    “更令人歡欣的是，顧北寒這邊幾乎沒收到什麼損失！可以說這一戰，真正打出了我大明錦衣衛的威名啊！”

    小皇帝聽完長長舒了口氣，正準備落座，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又問道，“顧卿現在何處？”

    谷大用又擦了擦汗，恭聲回道，“回陛下，顧大人先是在河南府登封縣落了腳，把從嵩山劍派那裏查獲的財寶換成了糧食，跟之前一樣，以陛下之名把糧食物資等捐助給了當地的窮苦百姓。”

    “而顧大人本人則是親自押送從嵩山查抄的銀兩往京師而來！算算時日，應該在這兩天就可以回來了。”

    “好！”

    “很好！”

    “太好了！”

    小皇帝連說三個好，這才放心落座。

    “只要顧卿沒事，比什麼都重要！”

    “顧卿此次嵩山之行，令嵩山劍派伏法，這是揚我朝廷威嚴，宣示華夏之正統！如此功績，理當重賞！”

    小皇帝歪著腦袋認真想了一會，最後喃喃道，“朕給了顧卿這世上最好的刀、最好的馬，現在想來，顧卿在錦衣衛都指揮僉事這個位置上坐的時間是久了些……”

    一聽小皇帝這麼一念叨，劉瑾和谷大用都傻眼了！

    要知道從一個小小試百戶做到了如今錦衣衛實際上的二當家，顧北寒用了不到半年！

    如果說這個時間都久了的話，那麼讓別人情何以堪……

    不過心裏有些無語，可是面上，劉瑾趕緊喜笑顏開道，“陛下說得是！要知道這錦衣衛指揮同知的位置，打先帝那會就開始空著了……顧大人此次為朝廷立下了如此功勞，完全有資格坐上這個位置。”

    小皇帝滿意地點點頭，“大伴這話可是說到了朕心裏去了！就這麼辦！”

    “對了大伴，你們這兩天要時刻注意顧卿的動向，朕想立即見到顧卿本人！”

    “奴才遵旨！”

    ……

    京師內城，東緝事廠。

    軍機正處。

    偌大的殿堂裡竟然沒有的光亮，充滿了黑暗、陰冷、壓抑。

    往深處看，你會驚恐地發現這個漆黑的大殿深處，竟是靜靜坐著三道黑影。

    鬼影森森，不知是人是鬼！

    說不出的詭異、恐怖！

    過了好一會，就聽一個細長的聲音慢慢說道，“廠公，這次若不是方證那個老和尚出手，我本有十成的把握。再者，當時在擊斃左冷禪之後，已經打草驚蛇。”

    “若是對付顧北寒那小子一人，咱家不過手拿把抓，不過這錦衣衛最近學了個什麼陣法，我關忖半天，發現這陣法頗為精深，若是一個不好陷進去，恐怕會暴露行跡！”

    “無奈此次行動，讓姓顧的那小子逃過一劫……還請廠公責罰！”

    又過了好一會，卻沒有聽到有人迴應。

    這時，一個比較尖的聲音幽幽道，“爲了一個區區小子，自然不能讓老二給人留下把柄。”

    “不過既然這姓顧的小子又躲過了一劫，咱家以為，還是用我的那套法子！畢竟這次他剿滅了嵩山派，又打著小皇爺的名義捐助那些平民……依著小皇爺對恁小子的信任程度，恐怕這錦衣衛指揮同知的位置，已經是十拿九穩了！”

    這個比較尖的聲音說完，整個大殿突然傳來一個陰冷至極的聲音，“老三，說說你的法子！”

    那個聲音比較尖的三督主明顯一喜，趕緊說道，“自從崔應元和許顯純死了之後，這段時間錦衣衛也脫離了我們的掌控，就好比養了多年的的狗走失一樣，讓人不免懷念。”

    “恁姓顧的小子雖然不像個乖乖聽話的主，可是他的能力確實比崔應元、許顯純要強得多！”

    “所以只要控制了顧北寒，不僅能讓錦衣衛繼續給我們東廠看門，還可以利用小皇爺對姓顧那小子的信任，一舉控制聖言，豈不兩全其美！又何必像老二那樣一心要置姓顧的於死地？”

    “在咱家看來，還是活人比死人有用！”

    三督主說完，那個陰冷至極又簡明扼要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老二，說說你的意思！”

    有著細長聲線的東廠二督主慢慢道，“老三的三尸腦神丹，咱家不是不知道他的威力。”

    “記得不錯，此毒藥應該是出自江湖中一個叫日月神教的門派，而這個類似蠱毒的毒藥，就是他們的教主控制其教眾的工具。”

    “據說該藥中有三種屍蟲，服食後一無異狀，但到了每年端陽午時，若不及時服用剋制屍蟲的解藥，屍蟲便會脫伏而出。一經入腦，服此藥者行動便如鬼似妖！”

    “不過三督主可別忘了，這顧北寒能在短時間內從一個二等武者成為可以打敗宗師境巔峰的左冷禪，若是他沒有修煉頂級功法，怎麼能做到如此神速？”

    “要知道，如三尸腦神丹這樣的蠱毒，在好的內功心法面前，並不會起到多好的效果！”

    “所以在我看來，死人還是要比活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