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盧劍星、沈煉五人已經到了正廳。

    只是見到顧北寒，幾個人臉上都有些異樣。

    “怎麼，你們都不認識我了……還是我臉上長花了？”

    眾人一聽顧北寒這樣打趣，都不禁笑了起來，只是看自己的表情，或多過生還是有些不正常。

    見眾人神色有異，顧北寒指了指沈煉，“純甫，你說！我臉上是不是真的長花了？”

    沈煉正色道，“大人這長相，卑職覺得比長了花還要好看！”

    顧北寒一聽不禁翻了個白眼，“好你個沈煉，什麼時候也學會油嘴滑舌了！”

    “景宜（裴綸的字），我覺得還是你靠譜！你來說！”

    裴綸吧嗒吧嗒吸了兩口老煙槍，對著顧北寒嘿嘿一笑，“大人，您以前都是以二等巔峰的修為示人，卑職等都已經習慣了。”

    “只是今日一見，您終於露出了真正的實力……說實在的，這修為等級的差距讓我們一時感覺到了壓抑……”

    顧北寒一聽這才恍然大悟。

    其實在起初他本來是想著刻意隱藏自己的真實修為，可是後面發現就算自己不刻意，別人也看不出自己真是的修為實力，索性也就不管了。

    只是聽裴綸這麼一說，顧北寒這才聯想到昨天的反常，好像終於明白了什麼！

    不過在沒有確定之前，顧北寒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原來是這樣！”

    “都坐下吧！”

    “老盧，針對那幾個黑衣社的活口，你審訊的怎麼樣了？”

    盧劍星一聽趕緊起身，正色道，“回大人，這個黑衣社的行跡之所以詭譎不定，原來跟他們平時的做事方式有關！”

    顧北寒劍眉一挑，“說下去！”

    “是，大人！”

    “根據江湖、民間傳聞，看來這個黑衣社是個不折不扣的殺手組織，其實不然！卑職更願意稱之為卸磨殺驢的投機好手！”

    “究其原因，是因為真正的黑衣社成員不過黑麪尊者、他麾下的四大精英殺手以及十幾個分佈各地的情報探子！而其他人，則是黑麪尊者他們每到一個地方，根據這些情報探子的情報重新招攬的亡命徒！”

    “諷刺的是，這些亡命徒被利用完之後，都會被黑麪尊者他們滅口！所以給人的印象就是，黑衣社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而此次他們集會的目的，就是爲了我們捐助給北區的這些米麪油鹽！”

    顧北寒幽幽一笑，“怪不得有數百人之眾的黑衣社可以做到來無影去無蹤，原來是做一次案換一個地方，而大部分受害者亦是作案者！這黑麪尊者，心果然夠黑！”

    “對了，你說黑衣社有四大精英殺手，那另外一個人呢？”

    聽顧北寒如此一問，盧劍星不得不佩服他的細心。

    “回大人，這個漏網之魚名叫細雨，是黑衣社的第二高手！只是和黑麪尊者的理念不同，早已叛離！”

    “至於現在何處，還真不好說！”

    顧北寒點了點頭，“既是理念不同，那麼這個細雨也應該不是個十惡不赦之人！如果他真的有洗心革面的決心，我們何不給他一個機會！若是他只是另立爐灶，還在繼續殺人越貨，我只能說，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他到時候，會死得很慘！”

    “大人明鑑！”

    盧劍星說這句話的時候，牙關都有些打顫。

    要知道，就算是強如黑麪尊者，在他的手裏連十招都沒有走過，更別說是區區一個細雨了。

    “對了老盧，前天從黑衣社據點查抄的財產，還在我北鎮撫司的吧？”

    盧劍星點了點頭，“沒有大人的命令，卑職不敢擅自決定！”

    “很好！老盧你辛苦了，坐吧！”

    雖然盧劍星知道他的這個上司是個極好相處的人，可是不知怎的，等做到座位的時候，他發現後背早已經溼透了。

    只是顧北寒並沒有看盧劍星，而是望向一邊吧嗒吧嗒悠閒抽著眼袋的裴綸，不禁笑罵道：

    “景宜，敢情你小子這是把錦衣衛當自家了是吧？”

    裴綸眨巴了一下小眼睛，一臉無辜道，“大人，要把錦衣衛當做自己家，這可是您說的呀！”

    “我說過嗎？”

    錦衣五虎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額……好吧！”

    “裴綸，接下來這件事情，我覺得你來最合適！”

    一聽顧北寒這句話，裴綸把煙槍在往腳底一磕，然後飛速別到腰桿，最後昂首挺胸地直立在顧北寒面前。

    一系列動作乾脆利索，和他平時的蔫兒吧唧、老實巴交判若兩人。

    “裴綸，聽令！”

    顧北寒滿意的點了點頭，“好樣的！”

    “昨天我進宮面聖了一趟，陛下的意思，這以後我們錦衣衛的俸祿、運營的經費等等都由我們自己負責！內帑不會再出錢供養我們！”

    “啊？”

    眾人一聽顧北寒這麼說，臉都綠了！

    “大……大人，我上有老下有小，這……這斷了俸祿，我……我以後還怎麼養家餬口啊！”

    裴綸說話都結巴了。

    “別……彆着急！聽……聽我慢慢說！”

    顧北寒故意學了一下裴綸的語氣，然後認真道，“陛下的意思，以後我們錦衣衛辦案所查獲的贓物，一半交公，一半由我處理！”

    “而我的意思很簡單，以後每次繳獲的一半贓款除了給兄弟們發放俸祿和我們錦衣衛公辦的費用外，其餘全部由你裴綸主管、而其餘四人負責監督！”

    裴綸一聽傻了！

    反應了半天才有些害怕道，“大……大人，只是李澤的貪汙和黑衣社的據點就查獲了這麼多的銀子，如果以後遇到什麼大案子，那銀子更是不敢想象！”

    “這麼多的銀子，您……您真的要交給我來管理？”

    “您就是相信我，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啊！”

    一聽裴綸這麼一說，其他人都沒忍住笑了起來。

    顧北寒更是瞪了裴綸一眼，“看見沒？都在笑話你呢！”

    “你說前晚上你連死都不怕，不就管個賬本，你還怕個什麼！”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可是棄文從武，當時會試的第三名！憑你的本事，當我們錦衣衛的賬房，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