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蜜忍不住說道：“不方便出門嗎？可是我看你昨天晚上……”

    她的話還沒說完，林凡就開口了：“確實有些不方便……”

    林凡的語速慢悠悠的，聽得張笑著急死了。

    林凡這人可真是不走尋常路啊，如果換了其他人，誰敢在公司老闆親自邀請的時候開口，直說自己不方便？

    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忘了自己打工人的身份了嗎？

    也就只有林凡，纔能有這個底氣高傲。

    氣氛有些尷尬，張笑試圖找補幾句，打個圓場：

    “你哪裏不方便，說出來我們幫你解決。主要是想著你來公司談事，面對面交流比較直觀正式。”

    然後，張笑聽見了一個讓他特別匪夷所思的回答。

    林凡像是真的在糾結這個問題：

    “你們公司在北邊，我住在南邊，幾乎跨越了半個市區。”

    “我現在這種情況，也不方便坐公共交通，你們說我怎麼過去？”

    楊曉蜜愣了，張笑傻眼了。

    “你說的不方便就是指交通不方便？”

    “不然呢？”林凡反問，“那還能有哪裏不方便？”

    他又沒做錯事，總不至於不敢出去見人吧。

    楊曉蜜莫名的鬆了一口氣：“我還當是什麼難事，你在家等著，我派車過去接你。”

    “行麻煩你們了。”這次林凡答應得夠爽快。

    半個多小時後，聚星娛樂的商務車，就停在林凡的樓下。

    林凡要出門時，呂新柔在樓上陽臺看到了，隔空問他：

    “你去幹什麼？”

    “去巨星娛樂，商量一下接下來的打算。”

    呂新柔想了一下：“你等等，我跟你一塊兒去！”

    林凡也沒拒絕，就站在樓底下等呂新柔。

    自他從這具身體裡醒來以後，呂新柔就一直在幫他。

    既幫他開直播，又幫他管理粉絲，還給他分錢。

    其實呂新柔乾的活，也算是半個經紀人了。

    兩人上了商務車以後，呂新柔一點都不避諱在前面開車的司機，是巨星娛樂公司的人。

    她十分直接地說道：“你年紀小，經歷的事少，不知道娛樂圈這個行當裡面，水究竟有多深。

    我跟你一塊過去，好歹還能幫你把把關，省得你被別人哄騙。

    別人隨隨便便三言兩語，就把你忽悠的找不到北，合同一簽，就得給人賣命一二十年。”

    司機聽得嘴角直抽抽，他們老闆纔不是這樣的人呢。

    林凡知道呂新柔這麼說，是一片好心。

    估計也是在隔空打牛，想借著司機的嘴，提醒一下張笑他們。

    所以林凡沒反駁，只是虛心地說道：

    “放心吧，我會注意的。”

    兩人到了公司之後，張笑親自在樓下迎接林凡。

    “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你盼來了！”

    “別這麼苦大仇深，搞得像是幾輩子沒見了似的。”

    林凡可受不了一個長著小肚子的中年男人，這麼衝他煽情。

    一行人直接去了楊曉蜜辦公室。

    司機在路上的時候，就跟楊曉蜜彙報過情況。

    所以楊曉蜜絲毫不意外，在林凡的身後看見呂新柔。

    但她震驚的是，這纔多久沒見，呂新柔怎麼白了那麼多？

    而且楊曉蜜能分辨的出來，什麼是真白，什麼是用粉底化出來的假白。

    楊曉蜜下意識的用電腦螢幕的反光，看了一下自己的臉。

    還好，自己本身也很白，也沒輸給呂新柔。

    收拾好心情，幾個人開始談正事。

    “關於這次的輿論危機，你是怎麼想的？”楊曉蜜開門見山的問道。

    “他們罵他們的，跟我有什麼關係？只要不到我面前來罵，他們把自個兒的鍵盤敲碎了都行。”

    林凡表現得非常豁達，

    楊曉蜜突然有些無話可說：

    “不得不說，你這種心裏抗壓能力，確實挺適合混娛樂圈的。”

    “謝謝誇獎！”林凡微笑點頭示意。

    楊曉蜜深吸一口氣，這人怎麼連好賴話都聽不懂？

    這個話題聊死了，楊曉蜜只能轉而問道：

    “那你突然問起其他的節目，是不是有別的打算？”

    “沒錯，我準備去參加《九州之聲》。”

    林凡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

    尤其是張笑，很是錯愕的看著林凡。

    隨後，張笑仔細地為他解釋：

    “你可能不太清楚《九州之聲》這檔音樂節目的定位。”

    “什麼定位？”

    林凡往前挪了挪，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光聽這檔綜藝的名字，就知道能上這個節目的，基本上都是那些已經成名了的歌手。

    要是隨隨便便，找幾個剛從音樂學院畢業的青澀學生上去，哪有勇氣叫《九州之聲》啊？

    直接叫校園歌手大賽不好嗎？

    林凡衡量了一下自己的條件，更有自信了：

    “你說成名歌手的基礎是什麼？”

    “有代表作，歌曲的流傳度廣，或者有獎項在手。”張笑掰著手指頭在那數。

    只要擁有這三者中的任意一個，哪怕是出去走穴接商演，也夠這歌手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隨後，林凡反問：“所以照你這麼說的話，我比他們差在哪兒了？”

    他沒有代表作嗎？

    他之前唱的那幾首歌流傳度不夠廣嗎？

    唯獨缺的，可能就是一個獎項。

    但《九州之聲》只是一檔綜藝節目，又不是什麼高規格的學院派比賽。

    “去參加那個節目的歌手，也不可能人人都手握獎盃吧。

    而且我現在熱度正高，我去參加《九州之聲》，反而是他們賺了。”

    “你們說是不是？”林凡一本正經的分析道。

    雖然這話聽起來，有些厚顏無恥，像是強盜邏輯。

    但是不得不說，在娛樂圈裏，還真是誰熱度高誰牛。

    可張笑還有一個問題：“那《好聲音》怎麼辦？”

    “這就要問你啦！”林凡兩手一攤，

    “我讓你查當初的簽約合同，就是看看他們有沒有在合同上，寫明在節目錄制期間，有什麼禁忌事項。”

    要是沒有特別嚴格的規定，林凡完全可以兩檔節目都參加。

    呂新柔一直是站在林凡這邊的，她絲毫沒覺得林凡參加《九州之聲》有什麼不對。

    她更關心的是：“但《九州之聲》應該不是自己報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