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詭異的很。我們現在渡江回去，重整旗鼓，再對付他。一定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殷寅縫完傷口，咬牙切齒的道。

    殷近水道：“可是我們出發之前，和老大之前簽訂了軍令狀。如果我們就這樣回去……只怕要被嚴懲。”

    殷近水本就是殷家的三當頭，穩坐第三把交椅。饒是他這樣的存在，也對大哥白陽定充滿了畏懼。

    可見白陽定此人的威望和實力，多麼可怕了。

    殷寅道：“那怎麼辦？將軍你還想再操作一下”？

    殷近水道：“我在想，我們兩個人如果繼續留在錦中市，是否可以再做點什麼事情，立下大功。這樣回去之後，我們也能夠將功折罪。否則，我們都要上斷頭臺。”

    殷寅想了想，覺得對方說的有道理：“那你說，怎麼做？”

    殷近水沉聲道：“沈毅的實力很強，就算是我出面和他打，也只有五成的勝算。這裏是他的大本營，對他動手，並不明智。我們只是要立功而已，並非要爭對沈毅。我觀察了一下，還是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比較好動手。”

    殷寅忍著傷口帶來的疼痛道：“哪個女人？”

    殷近水道：“就是之前在山頂上阻攔我們的那個女人。”

    殷寅渾身一震發抖。

    腦海中，本能的浮現出葉蓁那可怕美豔的身影。

    這個女人好對付？

    天吶，別傻了將軍。

    察覺到殷寅眸子裡的驚恐，殷近水道：“殷寅，你不要被她的表面給嚇到了。上一次我們是中了埋伏，這才遭殃。如果我們有爭對性的對她動手的話，她肯定不是我們的對手。”

    殷寅還是很害怕，不敢表態。

    殷近水繼續道：“這個女人的身份地位很高，張尚青是護衛旅的將軍，在她面前都要畢恭畢敬的。她絕對是沈毅身邊的二號人物。只要殺了她，我們帶著她的人頭回去，足可將功折罪。”

    “這個倒是說到點子上了。只有拿下她的人頭，我們纔可將功折罪。”殷寅想明白了：“可以啊，我們就想辦法把她的人頭帶回去。”

    殷近水鬆了口氣：“既然我們意見一致，那就好辦了。對付這個女人之前，我們得把她的資料搞到手。”

    “如果在禹州，我們的訊息渠道很強大，打聽一個人不過分分鐘的事情。但是在這裏，我們恐怕會很難啊。”殷寅沉凝道。

    殷近水道：“我們禹州的情報網，早就滲透到錦中市了，我一直都有接洽。跟我來。”

    秦城監獄。

    這是錦中市的三大監獄之一。

    坐落在靠近衝澹江的地方。周圍是一片荒山，十幾裡內都沒有人煙。

    往常，商業工會和社聯會都往這個監獄送來一個又一個的罪徒。

    往常，五大家族都可以往這裏送人。

    後來五大家族沒了，只有商業工會。

    這裏又多了大幾十個人。

    蘇家人。

    全部被關押在這裏。

    馮香蘭已經有好多天沒看到陽光了。

    年邁的她靠在鐵窗上，看著視窗位置傾灑下來的些許光亮。

    馮香蘭瘦了，人的性格也變得哀傷，再沒有當初的銳利兇狠。

    蘇白蘇城冬兩個人也坐在旁邊唉聲嘆息。

    “我馮香蘭原來真的做錯了啊。人有多大的本事，就做多大的事情。蘇家原本可以做一個大型的集團，好端端的過著舒服的日子。都是因為我，急功近利，不顧他人生死。可到頭來，就算我帶著蘇家成爲了錦中市第一大醫藥集團，又如何呢？”

    馮香蘭低頭沉凝，喃喃自語：“這並沒有給我蘇家帶來榮耀，並沒有讓我蘇家成為受人尊重的家族和七爺。反而給蘇家帶來毀滅。這都是因為我的無能啊。”

    “誒，是我毀了蘇家。”

    馮香蘭一邊捶打著地面，一邊自責萬分。

    說著說著，居然老淚縱橫。

    蘇白有不同的看法：“奶奶，這不是你的錯，成王敗寇，我們只不過是被沈毅那個傢伙給擊敗了而已。毀滅我們蘇家的，是沈毅。那個我們曾經都瞧不起的廢墟。我們做的一切，給蘇家帶來了無上的榮耀。我們沒錯啊。”

    蘇城冬也道：“蘇白說的對，我們沒做錯，就是輸了而已。”

    “是嗎？我們真的沒做錯？”馮香蘭喃喃出聲。

    蘇白堅定道：“我們沒錯，錯的是沈毅。沈毅這一次招惹了太多太多的人，他活不久的。他很快就會死，只要他死了，我們就可以出去了。以後，我們蘇家還可以再造輝煌。”

    說這話的時候，蘇白都彷彿感動了自己。

    蘇城冬道：“是啊，我們這一次和三爺合作，三爺背後是謝會長，而他們背後的勢力乃是禹州的殷家。還有錦中市顧北燁，南玄府賀無塵。這麼多人聯合起來，沈毅怎麼可能有活路？”

    馮香蘭彷彿找到了自信，又恢復了幾分銳氣：“這麼說來，我蘇家還真的有可能重新崛起啊。哈，哈哈。”

    便是這個時候，大門開啟。

    一群獄卒走了過來。

    馮香蘭等人本能的蜷縮在一起，生怕受刑。

    “馮香蘭，好久不見。”

    沈毅順勢進門。

    跟著進來的，還有蘇颺，江雲蓉等等幾個醫學專家。

    看到沈毅，蘇家上下幾十個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特別是蘇白，更是直接道：“你……怎麼還活著？”

    沈毅一臉淡定：“你不會以為我死了吧？”

    蘇白再也說不出話來。

    他這段時間也瞭解到，顧北燁要聯合禹州殷家，聯合擊殺沈毅。按理說……沈毅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啊？

    沈毅微微笑道：“你們是不是以為顧北燁和殷建東能夠對付我？”

    “可惜，讓你們失望了。顧北燁死了，殷建東也死了。南玄府門主賀無塵死了。三大武道宗師，加上一個賀無塵，聯手攻擊我……結果他們還是失敗了。可惜啊。”沈毅連連搖頭。

    “沈毅說的是真的。如今沈毅還是錦中市之王。”蘇颺給沈毅搬來一張椅子，沈毅毫不客氣的坐了下去，靜靜的看著蘇家人的表情。

    只見蘇家每個人都目瞪口呆，嘴巴也張的很大。

    沈毅，已經恐怖如斯了？

    蘇白唯一的希望被泯滅，癱軟在地上：“沈毅，你真的很狠毒。曾經你也不過只是我蘇家的一個廢婿，人人唾棄的廢物，靠著吃軟飯才苟活的垃圾。現在你崛起了，你爲了洗刷曾經的自卑，所以要變本加厲的報復我們蘇家。對嗎？”

    “啪！”

    沈毅直接一個巴掌抽在蘇白臉上。

    蘇白頓時被打飛砸在地上吐血，連話都說不出來。

    沈毅都懶得理他，而是看了一眼馮香蘭：“馮香蘭，河口鎮現在已經有七萬病患。目前已經被我的人隔離治療。但是我們的藥物不足以根治這些病患，需要草本藥物。”

    草本藥物，關係七萬人的生死，沈毅不得不親自來。

    馮香蘭驚恐萬分，道：“我不知道，事情和我沒關係。草本藥物的專利和一切資產都打包賣給三爺了。”

    沈毅不在的時候，他們可以肆意的抨擊沈毅。

    可當他們真正看到沈毅的時候，連屁都不敢放。

    沈毅道：“藥方總有吧？”

    馮香蘭道：“藥方太複雜，經過幾百個科研人員才合成出來。我又不是專案組的科研人員，怎麼記得住？”

    沈毅道：“存檔還是會有的。你告訴我，我讓人給你們換一個舒服點的地方。”

    蘇白道：“存檔我可以告訴你在哪裏，但是你得把我們放出去。並且從此往後，再也不得爭對我們蘇家人。”’

    “你在和我談條件？”沈毅目光一冷。

    蘇白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態度也囂張了很多：“一張藥方可以拯救七萬人，我想我的條件並不過分。”

    “蘇白，你真的……太讓人失望了。這七萬人的病就是你們蘇家搞出來的！拿出藥方救人不應該是你們蘇家本來就應該做的嗎？你，居然還拿著個跟我談條件？”沈毅很生氣：“你們蘇家的人，不但骯髒，而且沒有人性。”

    “給我用刑，往死裡用刑。死了就死了。這種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沈毅大喝一聲。幾個獄卒頓時衝上前，對著蘇白直接用刑。

    十八樣刑具，一個一個過。

    拔指甲，扎指尖，電椅……

    走到第三個刑具的時候，蘇白就忍不住了，大叫道：“我說，我說……在孫博那裏，他有一份存檔。另外，韓冬手上也有一份。”

    “早說不就沒事了嗎？非要在我面前裝比。”沈毅起身離開。

    馮香蘭連忙道：“沈毅，你剛剛說過，我告訴你，你就給我們換一個舒服點的地方。”

    “機會給了你們，但是你們裝比錯過了。價繼續待在這裏，度過餘生吧。”扔下一句話，沈毅走出了大門。

    厚重的鐵門，重新關閉。

    馮香蘭伏在地上痛哭流涕：“我早就應該說的……我應該說的。我們不應該抱有希望的，不應該啊，啊啊啊……沈毅對不起，我錯了。”

    悽慘的叫聲，令人心碎。

    “奶奶，對不起，是我錯了。”蘇白跪地道歉。

    腦海中浮現出沈毅的身影，如惡魔一般可怖。

    江南煙火，細雨朦朧。

    一場濛濛細雨，席捲整個錦中市市，足足下了三天三夜。

    蒼山蒼葉樓外的湖泊，無數飛落的雨滴打在水面上，盪漾起一片一片的的漪漣。

    一圈一圈的往外擴散。

    偶爾有幾隻青蛙躍出水面，發出“呱呱”的叫聲。

    落雨聲，哇叫聲連成一片，當真是一副江南煙雨圖。

    沈毅一手撐著雨傘，一手提著一個很大的保溫桶，走上橋樑，一步步來到蒼山樓大門口。

    保溫桶裏是沈毅精心做好的美味。

    自然是爲了孝敬師父淨玉。

    這一次沈毅能夠在河口鎮內憑藉一己之力，擊敗四大高手的聯合攻擊，淨玉居功至偉。

    沈毅跟隨淨玉的時間不長，但是收穫卻很大。

    二段劍切，當時明明擊中了沈毅的脖子。

    但是沈毅毫髮無傷。

    就是因為沈毅驅動了萬鯨古卷的緣故啊。

    在萬鯨古卷面前，二段劍切就不夠看了。

    否則，沈毅只怕要掛了。

    “咚咚咚。”

    沈毅敲了敲門。

    這是禮貌性敲門。

    往常很多次沈毅都是直接推門進入，這一次沈毅覺得自己應該禮貌一點，對淨玉尊重一點。

    在內心深處，沈毅已經真正認可了淨玉這個師父。

    沈毅幾乎預感不會有人來開門，正要推門而入。

    而就這個時候，大門忽然開啟。

    沈毅吃了一驚，本能的道：“師父，你今天怎麼親自來開門迎接我了，其實你對我這麼有禮貌，我會不習慣的。”

    沒有迴應。

    沈毅感覺對不對勁，抬頭看去。

    只見前方站著一個熟悉的麗影。

    來的，是蘇璃兒。

    蘇璃兒的傷勢已經恢復了，身材妙曼，絕美的容顏仍舊動人心魄，雖然比之前憔悴了很多，但是多了幾分憐惜之美。

    兩個人，一個在門裏，一個在門外。

    四目凝視，良久都沒有開口。

    然後，蘇璃兒看著看著，淚水落了下來。

    她踮起腳，衝進沈毅懷裏，緊緊的抱著沈毅：“沈毅，我想你。”

    “以後不要把我推開，你每一次對我的冷漠，都讓我心如刀絞。”

    沈毅手裏的保溫桶再也無法握緊，掉落在地上。

    他伸出手，將這個女子緊緊的抱在懷裏：“璃兒，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罪了。”

    沈毅不是一個容易動感情的人，但是此刻，沈毅的確有點忍不住了。

    兩個人就這麼靜靜的擁抱在一起，一言不發。

    眼看煙雨朦朧，任憑時光流逝。

    “咳……”

    這時候，這種美好的情景被蒼山樓裡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打斷：“外面的可是我徒兒沈毅？”

    “是。咋滴？”沈毅略顯不爽。

    你大爺啊，就不能讓我多抱抱蘇璃兒嗎？

    “我餓了，快把飯端進來。冷了就不好吃。”淨玉的聲音更大了。

    沈毅很無語啊，如果可以的話，沈毅真想一巴掌拍死她。

    蘇璃兒鬆開沈毅，臉色羞紅：“沈毅，你師父三天沒怎麼吃飯了，還是先給她送飯吧。”

    沈毅很無奈，只好鬆開蘇璃兒，提著保溫桶進入蒼山樓。

    來到四樓，擺開四菜一湯。

    淨玉毫不客氣，狼吞虎嚥，時不時還誇讚沈毅兩句：“小子，你的廚藝見長啊。比你的武功增長的快！”

    沈毅很無語，淨玉你的話怎麼這麼多？飯都堵不住你的嘴啊。

    “沈毅，你要不來一點？”淨玉裝模作樣夾了一塊肉，在沈毅面前晃了一下，然後放進……自己嘴裏咀嚼起來。

    小氣！

    沈毅和蘇璃兒坐在旁邊，看著淨玉吃完所有的飯菜。

    沈毅收拾碗筷，放進保溫桶裏：“師父，謝謝你救了我老婆。”

    淨玉道：“我也挺喜歡你老婆的。”

    這話差點沒把沈毅給嚇趴下。

    如果對方是個男人的話，沈毅只怕要撂挑子了。

    什麼叫你也喜歡我老婆……

    “師父，你說話能不能隱晦一點。”沈毅不得不暗示一下。

    “你想什麼呢？你說你的思想怎麼如此複雜？”淨玉一臉蔑視：“我是說，我和你老婆聊的很開心。多少年來，我都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這倒讓沈毅感到很意外。

    “以後有時間，多來看看我。”淨玉拉著蘇璃兒的手，戀戀不捨。

    蘇璃兒認真道：“師父你放心，我有時間就會來的。一定！”

    沈毅大為吃驚：“璃兒，你叫她什麼？”

    “師父呀。怎麼了？”蘇璃兒很俏皮：“師父說和我有緣，願意收我為徒。”

    沈毅一拍腦門。

    天吶。

    淨玉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蘇璃兒就因為和淨玉聊的開心，就成了淨玉的徒弟？

    行吧，你牛。

    淨玉瞥了沈毅一眼：“你不會吃醋了吧？”

    沈毅道：“切，我吃什麼醋。我還佔了便宜。”

    淨玉抿嘴笑了：“沒吃醋就好。沈毅，你跟我來五樓。璃兒你在這裏等我。”

    隨後淨玉帶著沈毅來到五樓，然後又來到六樓。

    沈毅道：“師父，你這是唱的哪一齣？”

    淨玉道：“河口鎮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小子長本事了啊。連殷建東都殺了？”

    “怎麼了？殺不得嗎？”沈毅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在沈毅的印象裡，淨玉常年在蒼山樓，對外面的事情基本上不過問，更不會過問自己的行為。但是這一次，她過問了。

    看來，事情不小。

    淨玉道：“當然殺不得。”

    沈毅道：“怎麼了？”

    “你不應該殺他的。還有殷近水的四千殷家護衛軍，也被你殺絕了。這樣會給我們錦中市帶來禍患啊。”淨玉輕聲細語，語氣嚴肅。

    沈毅很少看到她語氣這麼嚴肅。

    淨玉繼續道：“禹州，我們惹不起。”

    沈毅頓時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

    沈毅沒有和淨玉交過手，但是從各個角度分析來看，她的實力應該非常非常強。至少遠遠超過沈毅。

    而且淨玉的性格非常剛硬，有點寧死不屈的味道。

    連她都這麼說，沈毅的壓力能不大嗎？

    “我知道，你是個自傲的人。有人招惹你，算計你，陷害你，你一定會狠狠的殺回去。但是禹州的殷家人，你可以虐他們，可以擊敗他們。但是殺人，不合適。”淨玉沉聲道：“我不是危言聳聽。這是錦中市的宿命。不認命也不行。”

    沈毅靜靜的坐在淨玉身邊：“請師父直言。”

    淨玉道：“我們錦中市武道傳承了兩百年，期間出現過無數高手，但是以芥子道人為最。芥子道人當年為何能夠開創錦中市武道？就是因為芥子道人發現了蒼山古墓。你可知道芥子道人來自何方？”

    沈毅搖頭：“不知道。”

    淨玉道：“芥子道人來自禹州。”

    ……

    蘇璃兒的家中。

    克洛迪婭前來拜訪，因為沈毅的暗傷。

    蘇璃兒問道：“沈毅傷得重嗎？”

    克洛迪婭道：“很重，但是現在都恢復了。”

    蘇璃兒頹然地坐在位置上。

    她忽然感覺到，自己和沈毅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雖然同在一個屋簷下，但是雙方接觸的層面，彷彿根本不在同一個世界。

    因為種種緣故，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和沈毅之間的距離，也無形中越來越遠。

    而於此時，房門開啟。

    沈毅走了過來。

    沈毅沒好氣地道：“克洛迪婭，你的話真多。”

    克洛迪婭瞬間閉嘴。

    沈毅在餐桌上坐下，雲淡風輕地笑道：“吃飯吧，別說這個了。”

    蘇璃兒坐在邊上，好幾次都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璃兒，你多吃點。”

    沈毅給蘇璃兒的碗裡夾了幾塊肉：“你瘦了，多吃幾塊肉。”

    蘇璃兒低頭吃飯，李玫和蘇耀柏也都跟著吃飯。

    場上的氣氛十分凝重。

    飯後，沈毅本能地要收拾碗筷，李玫連忙站起來阻攔：“我來吧。你好好休息。”

    蘇耀柏正要提議一起泡茶喝，因為往常，晚飯後他們泡茶聊天，是一個慣例。

    “我還有點事出去一趟。晚上可能就不回來了。”

    沈毅說了一句，轉身出門離開。

    ……

    別墅外。

    入秋後，空氣有點冷。

    沈毅打了個寒顫。

    “沈毅。”

    蘇璃兒趕了下來，給沈毅披上一件外套，低下頭為沈毅扣上釦子：“外面天冷，注意保暖。”

    沈毅心中一暖，道：“璃兒，我是不是讓家裏的氣氛不太好？大家都因為我不開心。”

    蘇璃兒道：“沒有，你是我們家的頂樑柱，我不想你假裝快樂，勉強陪我們笑。我想你平安，這就足夠了。”

    沈毅將她攬入懷中，溫聲道：“會的。”

    蘇璃兒道：“如果你在外面感到累了，就回家裏來。”

    沈毅笑道：“嗯。”

    說完，沈毅鬆開蘇璃兒，朝著黑暗中走去了。

    看著沈毅漸行漸遠的背影，蘇璃兒的眼圈都紅了。

    她深吸口氣，大聲道：“沈毅，你一定要平安回來！我永遠在這裏等著你！”

    遠處沈毅的背影停滯了一下，然後繼續往前走，執拗地沒有回頭。

    最終，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他走向黑暗，為的是給家人帶來光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