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視她如草芥
字字戳心戳骨。
陸暖驚詫的抬頭,對上的卻是他譏嘲的弧度,像是無形的一巴掌狠狠地掌摑在她臉上。
“那就等你想好再說吧。”
顧靳琛半點耐心沒有,轉身的時候卻被抓住衣角。
她閉了閉眼,屈辱的要緊唇瓣。
沉默引來顧靳琛的冷眼相待,卻見她的唇瓣一朵猩紅的花朵綻放,這一朵絕望之花在悽楚的臉上綻放顯得格外悲涼。
顧靳琛沒有半分同情,反倒是更被激起一陣壓抑的怒火。
他伸手直接把她從地上拉扯起來,抵在牆壁上,手下力氣微微加重,捏起她的下頜,冷嘲,“蘇太太喜歡用傷害自己為手段達到目的?”
‘蘇太太’三個字被刻意的咬重,滿是嘲諷。
陸暖的背部狠狠撞到牆壁上,疼的眼尾都泛着紅意,卻隱忍不發。
“這麼多年,你可真是一點都沒變。”顧靳琛的手微微一頓,垂眼看著她,眼底蘊濃分辨不出來什麼情緒,像是嘲弄又像是帶著幾分的恨意:“喜歡將人玩弄股掌之間”
字字都像是鋒銳的刀子,狠狠地刺穿她的心口。
她下意識仰頭想要辯駁,卻被他那墨沉的眸子逼退,雙手抵住他的胸膛,手指慢慢的蜷縮起來。
他還在記恨當年的事情。
記恨當年她的不辭而別,記恨當年她一聲不吭轉頭嫁給別人,像是抹不掉的疤痕,早就在看不見的地方潰爛生膿。
“你會幫我爸爸的對不對?”她仰頭問。
可卻沒得到任何的迴應。
顧靳琛冷漠的臉疏遠得讓人感受不到半點暖意,這一天註定是混亂的,也是痛苦的。
深夜。
陸暖從昏沉中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躺在床上了,而身邊空蕩蕩的,沒有人在。
“顧靳琛?”她開口叫道,聲音嘶啞的不成調。
屋內依舊沒回應。
陸暖忍著身上的疼痛,強撐著起身,身上每一處都像是被碾壓過的疼痛酸澀,每動一下,眼眶就涌起一陣酸意。
“顧靳琛!”她咬牙再喊。
可屋內只有迴音。
倒是一邊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接通電話,那邊是刺耳尖銳的聲音,“你昨晚去哪裏了?!”
“媽。”陸暖一怔,下意識叫道,喉嚨乾澀的聲音都沙啞晦暗。
電話那邊的聲音更為尖銳崩潰,“你爸爸昨晚被抓進監獄了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到底去哪裏了?”
字字如雷,轟然劈下。
她渾身僵硬冷的徹底,怎麼會?
可顧靳琛明明答應過她的,她爸爸怎麼會?
電話那邊的哭聲擾的心底都煩亂,她咬牙問:“顧氏沒人去處理嗎?”
心底存著最後一點期望和念想,也許……也許是顧靳琛的人來晚了點呢,或許是現在正在幫忙呢?
可電話那邊的聲音粉碎了她最後的念想,“收購你爸爸公司的就是顧靳琛,你指望顧氏的來做什麼?這麼多年,你還不清醒嗎!”
“你老公呢,不是還有蘇家嗎,讓蘇家幫幫我們,你看看你老公什麼時候能回國。”電話那邊慌亂的唸叨,“你是蘇家的兒媳婦,他肯定會幫你的,肯定會的。”
蘇家兒媳婦?
陸暖張了張嘴想要說的話如數的嚥下,只剩下幾分荒誕的嘲諷,但凡當她是蘇家一份子的話,也不會結婚那麼多年,從來不碰她。
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媽,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的。”結束通話電話,她徑直起身。
看到床單上那一抹紅的時候,身體下意識僵了下,又別過視線,壓住心底的酸澀。
推門出去的時候,恰逢傭人端著盤子進來,“陸小姐?”
“顧靳琛呢?”陸暖問。
傭人回答:“顧先生一早就去公司了。”
公司?
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去公司了?那答應過她的事情呢?
“對了,這是顧先生讓我轉給您一句話。”傭人說:“說是讓您醒了就回去吧。”
寒涼陣陣,耳朵有點聽不真切聲音,陸暖脊骨本能的繃緊,垂著的手攥緊,“還有別的嗎?”
傭人頓了頓,纔像是難以啟齒的小聲說道:“還有這個。”
遞給她的是一個信封,信封裏裝著的是一疊現金。
她眼眶驟然酸澀,又覺得荒唐好笑,捏著信封的指骨都攥的泛白,這算是什麼?
她心口劇烈起伏,使勁才壓住泛起的情緒,低啞的說:“這是什麼意思?”
傭人有些於心不忍,還是小聲說:“顧先生說,這是他的幫助,也只能這麼幫……。”
“我去找他問清楚。”
忽然想起一陣聲音。
“不用去了。”陳伯走過來,聲音平緩帶著幾分輕嘆,“他不會見你的。”
明知道的答案,可聽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底一窒。
“為什麼?”陸暖看向陳伯,眼眶驟然一酸,吸了吸鼻子咬牙說:“我們陸家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而我,也求他了,他明明答應了……。”
拿起手機撥通那個熟悉的號碼。
陳伯沒阻攔,滿是皺紋的眼裏卻帶著幾分的哀嘆。
他親眼見證過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感嘆過沒見過如此登對的一對。後來所發生的那些,他原本以為是結束,卻沒想到會用這種方式糾纏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孽緣。
電話很快接通。
陸暖攥著的手都冰涼,她輕輕叫道:“顧靳琛。”
電話那邊沒回答。
“我爸爸昨晚被抓進監獄了,他們說收購公司的是你,可你明明……”剩餘的話說不出來,她仰頭才能徹底的逼回眼淚。
可電話那邊卻傳出一陣的輕嗤,聲音都帶著一股的沉涼,“可我答應過你嗎?”
“蘇太太。”那邊聲音緩慢卻又殘忍,一刀刀割在她的心口上,“我們之間不是毫不相干了嗎?”
毫不相干!
四個字宛如刀子,不見血的直接插進她的心口。
“可你明明說過的。”陸暖一字一句的說,眼眶酸的難受,仰頭逼回眼淚才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狼狽,“昨晚可是……”
可是什麼?
剩下的她就在舌尖,她難以啟齒。
電話那邊似乎耐心告罄,直接掐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