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可曾見過飛魚
朱棡看著面前跪倒的眾人,心中熱血難涼,終是開口說道:
“好!”
“全軍聽令!前往狼居胥山!”
不出一日,眾人已經來到了狼居胥山的山腳下。
朱棡看著頭頂遼闊的天空,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這大半年來,他訓練了一支戰鬥力非凡的火槍隊。
各個有以一敵十的能力,在對抗北元的戰鬥中大放異彩。
現如今,敵人聽聞三營火槍隊的威名,就已經畏戰而逃。
六個月前,他又因朱元璋的囑託,訓練六千人作為錦衣衛。
即便如今死傷兩千多人,但是留下的人都有能力肩負起大明的未來。
“將軍!請登山!”
張武朱能以及張玉,異口同聲的開口大聲說道。
他們的目光灼灼,看著面前的男人有敬佩有崇拜有感動。
身後烏壓壓的眾人,也目光堅定的看向朱棡,彷彿每個人都在說。
朱將軍,請帶我們封狼居胥!您有這個資格!
朱棡深深的撥出一口氣,微微抬起腳。
一步一步的向山頂的祭臺走去。
張武等人則抱著祭品,緊隨在朱棡的身後。
太陽漸漸西落,朱棡走到了祭臺的面前。
朱棡莊重的將手中的香插入祭臺上的香爐中,張武等人將帶著血的牲畜頭顱擺放端正。
朱棡慢慢的轉身,看向下方恭敬跪拜的眾人,深深吸了一口氣,大聲說道:
“大明晉王,朱棡,於洪武五年在此——”
“封狼居胥!”
“此功勞,與諸位同享!”
朱棡的話音剛剛落下,眾人便伏地高呼:
“晉王殿下,不世之功,流芳千古!”
“殿下千歲!”
朱棡的面孔逆著光,在伏地的人看來,彷彿一代戰神降世。
這兩句話,眾人喊了十遍才堪堪停下。
一陣北風吹過,撩起朱棡的頭髮,激起眾人的心湖,往南而去,吹開了朱元璋書房的窗戶。
朱元璋批閱奏摺的手微微一頓,眯著眼睛看了看北方。
······
秦王府,王妃住所。
觀音奴坐在主位上止不住的嘆氣。
伯雅倫海別遞上一口茶,問道:
“姑姑,可有什麼煩心的事情?”
“唉,怎能不煩心!蒙古的首領一夜之間死亡無數!我這邊的情報確實一點也沒用處!”
觀音奴緊緊皺著眉頭,按理說她的探馬軍司對於這種驚動朝野的大事,怎麼說也能探查一二。
好歹知道是不是和朝廷有關,或者到底是何人所為。
現在倒好,什麼情報都沒有,邊關的人還說是有鬼魅作祟!
觀音奴想到此處,重重的放下茶杯,咬牙切齒的說道:
“那作案之人手法利落,必定是人為訓練的暗殺部隊!”
轉念一想,又有些淡淡的憂慮,開口說道:
“阿瓦不知道現在在何處,聽說他帶著大軍北上,可別出事情纔好。”
觀音奴的阿瓦,就是前兩天被朱棡打的直跑的擴廓鐵木兒。
雖然他本人想決一死戰,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擴廓鐵木兒的大軍已經該殺的殺,投降的都被當做俘虜了。
只不過現在觀音奴還沒有收到情報而已。
伯雅倫海別微微低著頭,姑姑很少有這麼情緒激動的時候,想來是最近的事情讓她也有些力不從心了。
觀音奴又緩緩抿了一口茶,平復了自己的心情,看向了伯雅倫海別:
“海別,姑姑還沒問你呢,你在晉王府過得如何?”
明面上是問伯雅倫海別的生活狀況,實際上就是問她有沒有打聽到什麼情報。
伯雅倫海別心裏一驚,微微低頭有些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說。
觀音奴淡淡的看了伯雅倫海別一眼,再次開口說道:
“據我所知,那些暗殺的人都會留下飛魚的圖案,海別你想想,可在晉王府見過?”
晉王朱棡,近一年的風頭無量,他訓練的火槍隊讓阿瓦的人死傷慘重。更捉了他們北元的皇帝當俘虜。
觀音奴想到這裏心頭就又氣又怒,所以現在她很懷疑朱棡和這次的暗殺事件有關係。
伯雅倫海別聽到了“飛魚”二字,微微一愣。
她見過的!
上次潛入朱棡的寢殿,想尋找相關的情報。
在桌子上,她就看過了一個比較潦草的衣服設計圖,唯獨“飛魚”二字的註釋比較清楚。
當時她以為這是朱棡閒來無事給自己設計衣服。
萬萬沒想到,居然和暗殺事件有關?!
難道那些人真的是朱棡······
“海別?你發什麼愣呢。”
觀音奴微微皺著眉頭,看向面前這個心不在焉的侄女,心中有了點不妙的預感。
“沒有沒有,姑姑,我並未在晉王府看見過這些東西。”
伯雅倫海別下意識的,說出了這種幫朱棡隱瞞的話。
話說完,伯雅倫海別自己都驚了。
她為什麼不告訴姑姑實情?
“你確定?這次暗殺事件斬了很多蒙古首領的腦袋,實在是可惡得很。”
觀音奴發出了咬牙切齒的聲音,但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她的眼神很是冷靜,正一眨不眨的看著伯雅倫海別的表情。
伯雅倫海別聽聞此言,頭不敢抬,但是依舊堅持說道:
“姑姑,我真的不知道。”
朱棡,這次我幫你隱瞞,全當還了上次不殺的恩情!
其實伯雅倫海別說出來也沒什麼,朱棡早就知道觀音奴的身份,還怕探馬軍司不成?
伯雅倫海別卻沒想這麼多,只是這次,她選擇了向自己的姑姑隱瞞實情。
觀音奴沒再說什麼,室內靜默了片刻。
“海別來這裏就老操心這些事情,也煩了吧?那今天要不要嚐嚐姑姑的手藝?”
觀音奴站起身,彷彿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帶著笑意看向伯雅倫海別。
伯雅倫海別本就如坐鍼氈,吃飯什麼的就更不可能了。
她也馬上站了起來,對著觀音奴行禮說道:
“謝謝姑姑好意,只是額吉還在等我回去,就先失陪了。”
說完,不等觀音奴再次開口,步履匆匆的走了。
觀音奴看著遠去的背影微微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
“看來,海別也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