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年華麗的嗓音帶著蠱惑的意味。

    沈重熙有點手癢，沒人會拒絕漂亮的東西。

    她點點頭。

    當然想！

    “那你下來。”他說。

    沈重熙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盯著那條漂亮的尾巴，腦子發懵。

    一整個被魅惑住。

    鐵網門簾往左邊移動。

    沈重熙將手探進水裏，得出結論，“會著涼。”

    桑年本想惡作劇的，直接把人扯下來，可是聽到她說這句話，就不敢動了。

    人類的身體很脆弱。

    哪怕成年了，也會因為外界的因素而生病。

    “等天氣暖和一點，再下水也不遲。”他妥協的很快。

    沈重熙很想說，天氣變暖之前，還有一個大冬天得過。

    在此之前，她一定能讓桑年迴歸大概。

    不過，事情還未發生，不能定論。

    “尾巴。”

    她提醒道。

    桑年又沒說，不下水就不可以摸尾巴。

    “天暖了，你會下水的，對吧？”他問得認真。

    沈重熙點點頭，“當然。”

    然後，淡金色的尾巴就翹到了她的手邊。

    指腹所到之處，引起桑年陣陣顫慄。

    沈重熙察覺出不對勁，停下動作，關懷道：“你沒事吧？”

    桑年微微眯起的眼睛緩慢睜開，搖搖頭，“沒……沒事！”

    只是，有點舒服而已。

    她指腹的溫度暖暖的，是他暫時不可能擁有的體溫。

    “哦。”

    沈重熙繼續專注地感受著指腹傳來的觸感，不免驚訝道：“我還以為鱗片是堅硬的，沒想到這麼柔軟。”

    跟塑膠薄膜一樣的感覺。

    “喜歡嗎？”

    桑年此刻的心情很愉快，不等女人回答，便有些迫不及待道：“我可以拔幾片給你。”

    許是覺得幾片顯得他很小氣，又連忙補充道：“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拔下來。”

    沈重熙：“……八兩，桑年好像很喜歡跟人類接觸。”

    八兩：“可能因為尾巴太漂亮，而在族群裡顯得格格不入，如今遇到會欣賞他讚美他的公主，就想變著法子討好你。”

    “這樣的他，就算迴歸大海，恐怕也會被其他人類騙上岸。”沈重熙已經開始擔憂了。

    八兩：“他始終屬於大海。”

    沈重熙心中嘆氣，“桑年，你的尾巴要是沒了魚鱗，會變很醜的。”

    桑年耳尖豎起來，“你叫我名字了！”

    沈重熙：額……

    “你難道不喜歡嗎？”

    “只要三年，鱗片就會長出來，不會醜太久。”

    三年，對於壽命漫長的人魚來說，不過是彈指間罷了。

    重要的是，她喜歡。

    沈重熙面無表情地把拉上鐵網，斑駁的菱形格子印落在她的臉上，“鱗片是你身體的一部分，你不該做傷害自己事。”

    “也不該，放任別人傷害你。”

    她說完這話，覺得挺諷刺的。

    就在剛剛，她還抽了人家的血。

    現在又說這種話，簡直就是自相矛盾，虛偽至極。

    她的心沉了沉，心情突然就不好了，一聲不吭地提著醫藥箱起身，對水裏的人魚道，“我先走了。”

    隨後乾脆地轉身離開。

    桑年卻撐著下巴，極為享受女人的不愉快。

    對方在關心他！

    甚至因為過於關心他，而感到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