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不許信口雌黃啊!
晌午時分,傳聞被殺手刺殺,與殺手近乎同歸於盡,身負重傷,瀕臨死亡的沈明月,正在悠哉悠哉,愜意非凡的扇著扇子。
她望了一眼窗外景色,耀眼日光,看著便熱到驚人。
“快了。”沈明月喃喃自語著,季逍遙和穆清她特意囑咐讓下午來,因為扔一塊饅頭進去,來的最快的,就是叫的最狠的牲畜。
在季逍遙和穆清來之前,她倒是想與幕後黑手會一會,呵。
“明月,你沒猜錯,君墨染來了,不過,與他一同來的,還有君浩然。”
景城從外面踏了進來,話語不驚不乍,他剛剛被沈明月吩咐去門外樹梢盯著,守株待兔。
“嘖,果然沒讓我失望啊,又是君墨染這普信男,我就是有點好奇,君浩然被我坑了五十萬兩黃金,還敢來挑事?!”
沈明月話語間,眼眸流轉,微微搖了搖頭,君浩然個蠢貨,惹不起她,還偏要惹,這種拎不清自己幾斤幾兩的玩意兒。
配上君墨染這個以愛為名,辦傷害之事,沒眼力見兒的下頭普信男,真是噁心的人湊一堆啦。
剛剛好,這次一起收拾了。
跟著沈明月久了,景城竟也學的有些毒舌:“有些人,就是不知進退,掂量不清自己的分量。”
沈明月揉了揉眉心,緩步走到床榻上躺下,夾著嗓子聲音虛弱,半死不活,她存了逗弄心思:“誒呀,沈府下人咳咳......咳咳,攔不住......咳咳,他們的,快點裝起來。”
景城臉色一沉:“明月,他們還沒進來,你正常點。”
外面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沈明月心下了然,隔著簾子鳳眸挑釁般望著景城,那一雙水靈靈的眸子仿若在說,嘿,現在進來了吧?!
景城無奈垂首,一躍跳上了房梁,而挑事鬼君墨染一襲白衣如玉,面色泛着悲憐,端的是儒雅君子風,可沈明月知道,他是個畜生風。
而君墨染身後的君浩然更是離譜,臉上掛滿笑容,明明恨不得沈明月立刻死,裝的還跟個可憐孩子的晚輩般。
“誒呀,明月,想當年我最寵你了,誰料到啊,區區個歸雲閣竟敢將你重傷!皇帝伯伯定然饒不了這等宵小之輩!”
未等君墨染開口,君浩然就上來套了近乎,聽的沈明月簾子後的臉,連連冷笑,還寵?寵她都處心積慮的滅沈府,倘若不寵,豈不是要將沈府眾人千刀萬剮不可?!
哦,不對,君浩然尚且沒這個本事。
沈明月嗓音空洞,聲音極低,虛弱中泛着哀怨:“咳咳......多謝......咳咳皇帝伯伯關心,咳咳。”
聽到這般要死不活的聲音,君墨染瞳孔驟縮,密密麻麻的焦慮泛了上來,一旁的君浩然還想再裝兩句,被君墨染冷眼一掃,便噤了聲。
“你還好嗎?”君墨染嗓音似乎有些艱澀。
他明明讓那群殺手不許傷明月的啊,為何明月這般虛弱模樣,惹人心悸。
總不能,他會第二次害死明月吧?!
【好的很,馬上,不好的就是你君墨染!】沈明月腹誹著,出口話語卻是:“咳咳......好啊......就是估計......沒幾日可咳咳,活了。”
她裝的極像,話語最後還帶了些釋懷,眾人皆不知她在為何釋懷,唯獨君墨染知,她在釋懷他前世帶給她的恨意。
明月是真的沒幾天可活了,君墨染眼眸酸澀,此時,什麼也想不起來了,滅歸雲閣,奪天下,均被拋之腦後。
“明月,別死好不好?”高高在上的兩世帝王,話語最後帶著希冀般的祈求。
【當然好啊,因為死的只會是你,不可能是我。】
沈明月心中腹誹滿滿,表面卻緩緩落下一滴淚,幽幽嘆氣:“生死一事,豈能由我決定,我又不是你,可輕鬆折磨人至死。”
她在怪他,怪他前世折磨她至死,可他也不知道的,他不知道驕傲烈焰的沈大小姐,被折斷雙翼囚禁後,僅僅活了十年。
他也很絕望的,上一世,明月喪命時,君墨染覺得世間崩塌,一切的一切,壓在背上喘不過氣來,亦如現在,明月活不長了,又是因為他......
“明月,怪我,怪我想栽贓陷害歸雲閣,把殺意又弄到了你身上,可我明明千叮嚀萬囑咐,我讓殺手別傷你的,你怎會如此啊?!”
君墨染一番不打自招的話語,讓沈明月眼眸微蹙,反倒有瞬間不知所措,她明明只是想坑坑君墨染。
熟料狗自己先承認了!喲,不過這樣更有趣了,無需暴露自己是歸雲閣閣主一事,倒也省了許多麻煩。
“是嘛?你的殺手很聽話,做的也不錯,我沒受傷,你的殺手全死光了。”
話語間,本在床榻上虛弱垂危的沈明月,猛然閃到了君墨染面前,眸光瀲灩,讓人不自覺害怕。
“這是怎麼了?”早已在外面聽了許久熱鬧的穆清和季逍遙,走了進來。
“君墨染和君浩然,想借殺我之名,栽贓陷害歸雲閣,其心可誅,既然來了,就見見他們是何種不要臉的模樣。”
沈明月話語毫不留面子,都是知根知底,位高權重之人,扯明瞭說,亦無事。
君墨染倒無所謂,他卑劣又如何?他今日做足準備來的,扯明瞭亦可走,來去自由。
而君浩然便不一樣了,就算今日走了,臨安早已敗落,扛不住凌霄和宣武的針對。
慌亂之下,他做出了此生最後悔的決定,撇清自己!
“明月啊,你可不許信口雌黃啊,你還小,不知道人心險惡,分辨不了好壞,皇帝伯伯可不會害你,此次是極度擔憂著急,纔來早了點罷了。”
他句句真實,卻惹的在場眾人不屑嗤笑,誰都不是傻子,豈能被他輕易忽悠?!
而君墨染見君浩然這幅丟人樣子,心下譏笑,出事就想撇清?也不掂量掂量能不能撇,這種無擔當膽小的人,不值得讓他護著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