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季承天死了
大仇得報了,他一點也不想讓季承天死而瞑目,便讓季承天稀裏糊塗的去死吧!
謝安寧邁開步子便踏了出去,心下一片空曠,季承天與沈明月必死了,季逍遙會血盡人亡,報完仇了,可為什麼,還是不開心呢?
確認他走遠後,沈明月悄然鬆了口氣,走動自若的朝季逍遙而行,她方纔快要被折磨到窒息時,一股溫柔力量衝進丹田,解了莫名其妙的難受感覺。
想必這便是鳳凰靈體的護體內力吧,可沈明月不敢貿然與謝安寧打,更何況季承天與季逍遙都生死不明呢,她只能裝作一幅快死了的模樣,等謝安寧走。
沈明月為季逍遙把著脈,她鬆了口氣:“謝安寧手下留情了。”
季逍遙只是流血不止,可並無肺腑傷害,能救。
沈明月連忙從懷中取出一個琉璃瓶子,從裡面倒出來藥,餵給季逍遙。
她一刻時間都不敢浪費,又連忙跑到季承天身側,面色凝重,幽幽嘆息:“救不成了。”
劍直入心口,失血過多,傷及心肺,氣息全無,季承天年紀又大了,乏力迴天啊。
季逍遙緩緩清醒,他緊緊盯著季承天:“想.....想知道......謝安寧為何恨我們。”
他方纔踏進御書房時,謝安寧眸子中的恨意洋溢,讓人害怕。
再想細看時,他便被一掌打翻,倒在地上,起不來,神志不清。
沈明月嘆氣不止,回想著謝安寧的話,應是與季承天有些仇恨。
女子從懷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精緻瓶子,倒出紅色藥丸,餵給喪命的季承天。
這是沈明月用心頭血做的救急藥,若有一口氣,皆能治活,若無氣,亦然可讓人迴光返照一時。
季承天緩緩轉醒,口中急促說著:“謝安寧是爬床賤人的孩子,絕對是,他該死在賤人腹中的,怎麼跑出來了,怎麼......”
話音方落,季承天便言語不出話來,唇角微張著,倒了過去,他徹底死了。
而季逍遙心下一片苦澀與震驚,他說呢,他說呢,怪不得窺明鏡中,謝安寧要刺死他,怪不得啊。
剛剛父皇的話,再加上母后撒手人寰的原因,不難想到,謝安寧便是在母后懷孕時,勾引父皇的狐媚子,生下來的孩子。
“謝安寧啊謝安寧。”季逍遙眼眶微紅。
他與他之間隔著這麼大的仇恨,窺明鏡中的結局,怎能改變呢。
晌午時分,宣武帝王駕崩的訊息,便傳的四國皆知,季逍遙悲傷欲絕的準備著喪禮事宜,而暗中埋藏的虎蠢蠢欲動。
此時,朱雀國皇宮御書房中,謝安寧揉著泛疼的眉心,眼眶從早晨時到現在,便一直紅著,明明淡笑著,卻不達眼底。
他心中總是不開心,也不知道在不開心什麼。
親自從外面得到訊息,臉頰溢滿笑容的君墨染邁起步子,往御書房走,人未到聲先至。
“師傅,你真厲害啊!竟單槍匹馬殺了季承天。”
溜鬚拍馬的話語,謝安寧向來聽不慣,可此時,他捕捉了一個重要資訊——殺了季承天。
“季逍遙沒死嗎?他現在應該死了啊。”謝安寧不知懷著什麼心情問著。
季逍遙該血盡人亡的啊,怎麼可能只死了個季承天。
君墨染唇角微彎:“師傅!你太焦灼出現幻覺了吧,季逍遙若無其事的籌備喪禮呢,難不成你還對他下手了?”
“這你不用管。”
聽此,謝安寧心底的不悅漸漸褪去,他語氣微兇,眼眶亦然不紅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連謝安寧都捉摸不透,他怎麼會因季逍遙還活著而褪去不悅呢。
罷了,摒棄下心中的古怪情緒,謝安寧目光空洞的凝望著遠方,他問:“何時對宣武下手?”
使他幼時顛沛流離,那他便毀了整個宣武。
“季承天的喪禮上劫走棺材,你說,季逍遙還有心應對來勢洶洶的朱雀大軍嗎?”
君墨染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心裏卻壞水咕嚕嚕冒著。
謝安寧眼眸閃過一絲愉悅:“劫棺材吧。”
季承天那種畜生,怎麼配有棺材呢?畜生就該挫骨揚灰纔好!
七日後,烏雲籠罩著整個宣武,傾盆大雨無情的嘩啦嘩啦下著。
跪在金黃色燦爛棺材前的季逍遙,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他眼淚乾涸,哭不出來了。
這七日守孝時,季逍遙日日哭成淚人,不禁埋怨起自己,為何要相信待人溫柔,那人便不忍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可又想想,就算不待謝安寧溫柔,他照樣拿謝安寧沒法子,如今的局面仍舊會出現。
季逍遙又怪自己太廢物,實則此事對錯難辨,父皇做得太無情,謝安寧幼時太悽慘,便必有一死。
可人總是感性自私的,季逍遙現在無心理會對錯,他只想不計一切代價殺了殺父仇人。
旁邊太監心疼的話語喚回了季逍遙虛無縹緲的思緒。
“太子殿下,快用點膳食吧,皇上已死,您需要勇敢無畏,堅強不息的來繼承皇位,庇佑宣武。”
說來怪讓人心疼的,自從季承天喪命後,太子殿下便不吃不喝跪了七天,日日以淚洗面,現在精神狀態極差。
太監可萬萬看不下去了,皇上已然死了,宣武需要太子殿下來管理,來庇護。
季逍遙未語,太監細細勸說:“太子殿下,您必須振作起來!宣武需要您!百姓需要您!”
季逍遙仍無反應,悲傷裹滿了他全身,他想殺了謝安寧,可卻被無力感束縛的直不起腰來。
“季逍遙!”外面傳來一道威壓深重的聲音,是沈明月的。
女子一襲素色白衣,頭髮用玉簪束起,她臉色嚴峻:“你是廢物嗎?你不吃不喝將自己關在這裏,不許任何人進來,我不管你,我知道皇上死了,你難受,可你難受便不顧宣武百姓,你知道你在辜負皇上的心血嗎?”
宣武國能有如此繁榮昌盛的局面,皆是季承天一步步井井有條治理得來的,其間心血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