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龍鳳胎
兩年時光,說短不短,說長不長,可沈明月卻覺思念溢上來了,也不知道清河腹中胎兒是男是女,爹爹孃親哥哥是否開心。
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紅衣玉帶的君墨染千言萬語化作一句:“明月,你回來了。”
他想和她說,他在臨安站穩了腳跟,他並不是比不過君連城,可思念重重,壓過了其他。
沈明月鳳眸輕掀:“關你何事?”
君墨染竟笑起來:“是與我無關。”一股冷意突然竄了上來,他掩在袖子下的手微顫。
上一世這個時候,他和明月早已是夫妻,此時卻針鋒相對,言語犀利。
此刻,君墨染竟想讓一切回到前世,起碼那時的明月,雖與定南王私通,卻依舊是他的,鎖在他的身邊。
沈明月漫不經心道:“那你可以走了嗎?”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見過君墨染的表裏不一,人面獸心後,無論君墨染如何裝,她都不會再信。
君墨染喉嚨哽咽,曾經有一瞬,他離光很近很近,可眨眼間,光跑走了,他抓不住。
一股無力感涌上來,君墨染問:“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嗎,哪怕一點點。
可君墨染到底未曾問出來,他知道若問出來後,沈明月的回答必然決絕而無情。
就如此時,沈明月琉璃般燦爛的眸子泛着寒意望著他一般,冷漠無情,讓君墨染如墜冰窟,下意識低下頭顱。
那雙眸子前世被他親手所挖,變成了血窟窿。
是啊,那麼驕傲肆意的沈府大小姐,被他折磨成了見不得光的陰暗之人,怎麼能待他好呢?他在痴心妄想。
不得不承認,他們到底是因為沈明月做錯了事,而漸行漸遠了,倘若明月不殺阮阮,不私通,他也不會折磨明月,他們會如神仙眷侶般,歲歲年年。
幽幽嘆了一口氣,薄唇微動卻無聲,君墨染不知道說什麼,彷彿他說什麼,明月都會淡漠對待。
沈明月見君墨染髮起了呆,立刻下了逐客令:“還請四皇子滾。”她鳳眸帶笑,話語卻冷厲狠辣。
君墨染攥緊雙手,走了出去,暗暗在心下發誓,定然要和明月在一起。
而殿內的沈明月簡單拿了幾件值錢的賞賜,帶上包袱,朝穆清告辭,她急著回家。
穆清眸中閃爍著恣意:“這麼着急?不多留下住幾天?”
沈明月搖頭:“不了。”
話落,便頭也不回的運起輕功朝沈府趕,一刻鐘後,臨安沈府前站著一位紅衣似火,眉眼如驕陽的女子。
守門小廝見她,紛紛上來行禮:“參加大小姐。”
沈明月唇角彎彎:“起來吧。”
剛進去,便見兩個小娃娃在院子中嬉戲打鬧,白白嫩嫩的小娃娃臉上浮現著純真笑意,侍女在一旁看的焦灼。
“注意安全啊,小小姐,小少爺。”侍女悉心囑咐。
藍衣男孩頭上扎著個小揪揪,還綁著個小蝴蝶結,格外滑稽,他指著粉衣女娃,口齒不清道:“妹妹,不許亂給我扎小辮子。”
小奶音軟軟的,毫無威懾力,粉衣女娃調皮的眨眨眼:“嘿嘿嘿,哥哥扎小辮辮,好看。”
沈明月一時看怔了,這倆娃娃,好像她和哥哥的小時候,猶記得,幼時她趁哥哥睡覺,在哥哥臉上畫王八的趣事。
【妹妹!不能亂在我臉上畫東西。】
【哼,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思緒間,她走上前,一手抱一個娃娃,奶香奶香還軟軟的身體在懷中如小湯圓般可愛。
藍衣男孩和粉衣女孩異口同聲問:“姐姐,你是誰啊?”
他們還不約而同的往沈明月懷裏縮,彷彿下意識想靠近沈明月,那是血脈之親。
“她可不是你們姐姐,她是你們姑姑。”
蘭清河盤起婦人髻,卻依舊貌美溫柔,嫻靜淡雅,她挽著沈雲庭緩步走出來。
小娃娃立刻喊道:“孃親!”
蘭清河直接略過他們,眸中隱隱有淚滴盤旋,話語蘊滿思念:“明月,我好想你,當年你所料沒錯,我龍鳳胎,哥哥名沂州,妹妹名卿言。”
“我所言,極少有錯,沈沂州,沈卿言,很好聽的名字啊。”沈明月低笑,“久別重逢,哭什麼哭,我也想你了。”
蘭清河不想將狼狽之態露在孩子面前,便窩在沈雲庭懷裏哭,聲音沙啞:“都怪我,我沒護好他們,卻讓你承擔後果。”
他們是誰,不言而喻,無非就是蘭沂州和蘭卿言,兩年了,蘭清河時時刻刻皆在懺悔她無用。
她的孩子出事了,卻需要沈明月限制兩年自由去拜師,才能救回來。
沈明月嗔怪:“生分了哈,你我之間,分這麼清作甚,我若不救他們,我會於心不安的,清河。”
她接著笑言:“再說了,想做天山老人徒弟的,世間比比皆是,天山老人卻獨我一位徒弟,這兩年,我過得也很高興。”
沈雲庭也安撫似的拍打著蘭清河的背,蘭清河擦拭了一下眼淚,眉梢通紅,她提議:“為明月接風洗塵,我們去福祥樓用膳,暢快敘舊!”
“好。”沈明月點頭。
福祥樓中,客人摩肩接踵,小二忙碌的不能停歇,掌櫃熱得滿頭大汗。
二樓雅間內,沈明月,沈雲庭和蘭清河坐在檀木椅子上,本準備帶上沈厲陽和林曉曉的,可這二人嫌吵鬧,便沒來。
沈沂州則被沈卿言纏著出去玩,幸好福祥樓有專門供孩童玩耍的院子,雅間內的三人也不用操心,開始絮絮叨叨聊著。
準確的來說,是兩人——沈明月和蘭清河,從日常聊到所學醫毒,她們聚在一起時,彷彿有說不完的話。
沈雲庭淡望著她們,眸中的寵溺似乎要溢出來,一個是他妹妹,一個是他妻子,二人開心,他便開心。
飯菜上齊後,沈雲庭朝著侍女道:“把沂州和卿言喊過來吃飯了。”
侍女急忙下去喊二人,沈沂州和沈卿言安生的跟著侍女往雅間趕,趕的急了,沈卿言不小心踩到一塊阻礙,往前倒去,撲倒了一位人比花嬌的女子。
齊阮阮驚呼一聲“啊”,她弱柳扶風般的身子砸在地上,頓時磕紫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