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內奸未平,瘟疫又起
沈明月凝望著君墨染與陸景城,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她肆意道:“來日方長,所做皆有報,用百姓性命拿來威脅人,你們......能活多久呢?”
她前世識人不清,下場慘烈,而君墨染與陸景城以兩國百姓性命威脅她,此等劣跡,會得到什麼下場呢。
紅衣如驕陽的女子鳳眸輕掀,運起輕功往外飛去,心下焦灼,宣武,凌霄,相隔甚遠。
她遠水救不得近火,只能暫時趕到離朱雀近的宣武,那凌霄百姓就堪憂了。
決策兩難,沈明月拋卻這些煩惱,給暗衛隊和歸雲閣的人傳了千里傳音。
讓一部分隨她去宣武,一部分恭迎天山老人出山,助其去凌霄,兩隊人馬共同迎接兩國令人搖搖欲墜的瘟疫。
沈明月敢斷定,此次瘟疫陣仗不小,否則陸景城不會胸有成竹,氣定神閒,悠哉悠哉。
“哎。”沈明月幽幽嘆息,頹廢至極,“我到底是給兩國百姓帶來劫難了。”
她不管不顧攻打朱雀,未曾料到朱雀更狠,一招圍魏救趙,將凌霄,宣武兩國也牽扯進來。
沈明月長嘆一口氣,腳下動作不停,又用千里傳音告知了天山老人具體情況,讓天山老人儘量控制住凌霄瘟疫便好。
她師傅仁善大義,若非是迫不得已,否則沈明月亦然不想再麻煩師傅了。
沈明月腦海中靈光乍閃,還有攻下的十五座城池,每座城池均有五千人守著。
女子托腮沉思,運起輕功的內力卻一直在飛快前行,周圍的春風颳在人臉上,刺疼冷厲。
半晌,沈明月用千里傳音對守城眾人道:“盡力守城,守不成就退,不要魚死網破!”
內奸一事尚未平,瘟疫一事便起了,那恰好,藉此機會,引出內奸。
沒一會兒,紅衣肆意,眉眼彎彎,傲然清冷的沈明月便到了宣武黑霧迸發處——宣武歌元城。
剛到,她便見著城內一片烏煙瘴氣,守城人緊閉城門,眼眸昏暗,臉色發紫,卻不屈不撓的站在那裏。
沈明月向前走去,卻被守城人一把攔住,守城人嗓音有氣無力:“你,不許進去,歌元城封鎖往來通道,你快走開!”
“你得瘟疫了。”沈明月篤定道,“城中眾人,大多數亦然也得了。”
她未探脈,甚至未曾進歌元城,便一語言出瘟疫一事。
那守城人怔愣片刻,臉色發白:“所以,姑娘你快走吧,我吃過藥,暫時不會傳染給別人,你不要進城,會干擾宣武治瘟疫。”
沈明月眼眸流光溢彩,她輕笑莫名讓人心安:“你怎知,我不是來救歌元城的?”
她心下竟有些敬佩這歌元城,瘟疫方纔發生一會,歌元城便有條不紊的察看出是瘟疫,又封鎖城門,還配了一些暫時抑制瘟疫傳播的藥。
這守城人也忠義有情,客氣禮貌,不想將瘟疫傳染給其他人。
沈明月的話語在守城人心中驚起陣陣波瀾,守城人思索片刻後,緩緩搖頭:“姑娘雖能一眼看出是瘟疫,可這是宣武的事情,見姑娘模樣不似宣武人,沒必要牽扯上姑娘。”
他咬了咬牙,言出心中擔憂事件:“更何況,我們已然找到暫時阻止瘟疫傳播的方法,只需等朝廷派人來,這瘟疫便能破解了。”
緊急時刻,他不可能放任何一個外人進城,這是在拿一城安危開玩笑。
“呵。”沈明月微微歪頭,“長卿、羽涅、辛夷、青黛,半夏,加在一起熬成湯藥,對人體傷害極大不說,一碗湯藥一人喝僅能阻止此人一天不傳播瘟疫。”
她幽幽嘆息:“據我所知,歌元城足足有三萬人吧,三萬人則每天需三萬碗湯藥,這般消耗,歌元城能撐多久?而且,這僅僅是抑制傳播,並不能根除。”
守城人的臉色已然隨著沈明月的話語,漸漸變的愈發白皙,他緊攥雙手,在驚詫沈明月猜對藥方的同時,又為歌元城的未來堪憂。
是啊,一天三萬碗湯藥,且藥材均珍惜寶貴,歌元城能撐多久?
守城人固執不已,言明事實:“那也不能放你進去,歌元城,關鍵時刻,外人皆不能入!”
雖這人醫術底子看起來不低,可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守城人想不出來,這紅衣女子緣何要幫歌元城。
沈明月黛眉微蹙,她自報家門:“我是沈家大小姐,沈明月,斷斷不會害你歌元城,對我沒好處,我來此,是救你們的。”
那守城人表情鬆懈,反覆思索著,聞名天下的沈大小姐與宣武太子殿下,關係甚好,應當不會害宣武歌元城的。
守城人面容戒備:“你有什麼可表明身份的東西?!”
沈明月唇角抽了抽,她呼吸一口新鮮空氣:“你真是太防備他人了!”
她全身上下就一襲紅衣耀眼,如何能拿出什麼證明身份的東西?這歌元城,難進啊。
守城人歉意笑笑:“對不起,我不能拿一城人的安危開玩笑。”
萬一這名女子是來對歌元城不利的,那歌元城岌岌可危,守城人不敢賭。
沈明月反覆打量著守城人,思索這是哪種瘟疫,可她不知因何而起的瘟疫,更看不到第二個中瘟疫者來比對,她不敢斷言診治。
頹廢的望了望天空,沈明月一襲紅衣靜靜站在城門口,與守城人耗起了時間。
月色漸漸降臨,明月星稀,烏雲密佈,綿綿細雨又要來臨,守城人依然站立在那裏不動,中途,他僅僅吃了一碗百姓送過來的白米飯。
沈明月不禁佩服這守城人,剛正不阿,善良純真,勤奮刻苦,為民廢寢忘食,要是不那麼頑固謹慎就好了。
“你真不放我進去?”沈明月苦笑連連。
若不是這瘟疫因她而起,她遭此拒絕,怎會還苦等到現在。
那守城人點點頭:“不放。”
二人又陷入了僵持,濛濛細雨此時落了下來,滴到二人髮梢處,臉頰上,軀體上,二人卻連位置都未曾移動。